他态度一软下来，蒋息突然窜起来的火气也就紧跟着熄灭了。
“我不想做，也能选择不做。”蒋息说，“这是我个人的决定，而且，我参不参与对他们影响也不大，为什么我非要让自己不开心呢？”
“那我晚上不等你了。”蒋息说，“困了就睡了。”
“你今天是不是还得很晚才回来？”蒋息不再提戒指的事，放下手，拿起勺子，慢慢地喝粥。
裴崇远过去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行，不错，我去换衣服洗手，准备吃饭。”
“没想到啊。”裴崇远循着香味儿进了厨房，看见摆了一桌子的菜，惊喜得不行，“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菜？”
不说什么เ，但心里是感动的。
其实他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安慰蒋息，原本他今年是打算去跟妈妈一起过年的。
裴崇远笑他：“怎么回了家，变得这么粘人了？”
蒋息听话地跟着他出门，听着裴崇远计划着今晚做什么菜，刚ธ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没见过这样的家。
裴崇远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正在走近蒋息，过去那些日子，两人腻在一起更多的是身体上的互相索取，却很少彼此了解更多。
断ษ就断ษ了，没犹豫，没纠缠。
交往过的人不少，从中学时代到后来，每个都挺甜，但时间都不长。
裴崇远这么想着，可看着蒋息的时候，恨不得把人揉碎在自己怀里。
用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思考接下来往哪里走。
蒋息摇头。
看见蒋息发呆，裴崇远恍然一笑：“对了，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他们？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查出癌症，那会儿他跟我妈离婚好几年了，我一直跟着我妈生活。他确诊之后，放弃治疗，自己搬来山上住。”
在这方แ面，蒋息永远说不过裴崇远。
蒋息垂下眼，看着自己马上燃尽的烟，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但蒋息一直不愿意，只是偶尔留宿，现在终于熬到เ了他放假，也总算等到了这小祖宗松口。
既然就没开个好头，索性原则ท什么的都不要了。
项ำ然去年才大学毕业，直接来了叔叔的公司，给叔叔当助理。
不等裴崇远多说，蒋息挂断ษ了电话。
因为他曾多次睡在这个人身边，半夜突然醒来，睁着眼看着对方好几个小时，数着对方的呼吸，看着对方的样子。
“等会儿你到图书馆开始学习了，我就再睡会儿。”裴崇远笑，“昨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裴崇远琢磨了一下这名字，心里有了数。
“你叫什么？”
裴崇远没让他碰箱子，而是顺ิ势拉了一把他的手。
裴崇远笑：“临时查岗明白吗？我来突击检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在学校找小男朋友。”
这么多年，裴崇远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太游刃有余，看中了谁，几乎没有得不到เ的，从未失手。而之ใ后每一次顺利的分道扬镳都让他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处理好每一段这样的关系。
对于蒋息来说，他恐惧重要的人离开。
蒋息第一次登台演出，唱的是自己写的歌，这种机会是不可逆的，以后再的每一次登台表演，就算再精彩，也不是第一次了。
佟野尴尬地拉长声音：“啊……这样啊……”
到现在佟野都记得高中的时候蒋息一个人跟三个人打架的样子，校服都撕坏了，脸也划破了，但愣是打赢了那ว三个小混混。
蒋息收回搂着佟野的手，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蒋息冷着脸看对方，刚想说什么就被裴崇远给打断了。
蒋息瞪了他一眼，拉着裴崇远的手腕不管不顾ุ地说：“走。”
裴崇远看着他几乎痴迷地看着那ว鼓棒，搂着蒋息的腰问：“下周的表演，用这个？”
这鼓棒是他跟蒋息第二次见面回去的当天晚上就定了，打电å话给懂行的朋友，让对方给选个拿得出手的，再定制一副皮套，没用多少心思，也没花多少时间，但偏偏就能ม哄得这小孩儿心花怒放，什么都甘心献上。
车门关上的一刻๑，蒋息迈着步子朝着马路这边走过来。
说着，他还朝着裴崇远做了个飞吻，然后一甩头一扭腰，关上车门，笑眯眯地看看站在那边的小帅哥，美滋滋地走开了。
裴崇远一笑，说了句：“乖๔。”
“小息。”裴崇远在他下车的时候叫他，“下了课等我。”
谁都不说话，只有衣服布料é摩擦的声音，以及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的呼吸声。
开了门，进了屋。
“不习惯被人照顾？”
这个时候，天已经擦黑，蒋息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觉得对方似乎ๆ很不开心。
只有桌子、床、沙发，各种极尽奢华却毫无意义的昂贵摆设，和你叫一声都不会有人回应的空旷。
第1้1章采花贼
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
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ຘ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
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在动手做这事儿的时候脑子里有具体的、身边认识的人的相貌，甚至在最后关头，他产生幻觉，听到裴崇远贴着他的耳朵呼吸。
对方那张俊朗的脸在酒吧明明灭灭的光线下有些暧昧迷离，哪怕这会儿想起来，也依旧ງ让他的身体里涌动着难耐的躁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崇远的双手轻轻地搭在了蒋息的胯上，两人都随着音乐随意地摆动着身子，虽然裴崇远只是松松垮垮地那ว么一搭手，但看在外人眼里，他们已经足够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