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狠,从来不留情面。
他这人护犊子,见别人欺负佟野,他肯定第一个不让。
蒋息笑,凑过去跟他接吻。
蒋息看着他笑:“今天来得很早,表扬你。”
裴崇远笑,伸出手跟他讨礼物。
“我还有个礼物要送你。”
裴崇远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对蒋息说的,但一定有人这么说过。
“他们各自有家这事儿彻底在我面前捅破之后,也懒得伪装ณ了,”蒋息笑着抽烟,“我爸让我跟他走,我妈让我跟她走,结果俩人大打出手,一个ฐ花瓶砸过来,他俩没怎么样,砸到了我身上。”
“蒋息,你给我安分点。”蒋息他爸说,“没让你搬走,这车也是给你的。”
“别ี啊,”蒋息轻笑着说,“我真不住了,要不搞得好像我欠了你多少似的,每次见面吵着吵着就得给我来这么一下,我可真是欠您太多了。”
蒋息笑着转过来,两ä人对视几秒,直接倒在了床上。
蒋息“哦”了一声,没说话。
于是,除夕当天下午两点多,蒋息接到小区物业的电话,说是大门口有个ฐ人来拜访。
裴崇远给助理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近期的行程安排,然后又给蒋息发了条信息,让对方下了飞机给他发个ฐ能收到快递的地址,说是有礼物送他。
他当蒋息是朋友,虽然俩人差了挺多岁,但蒋息无论是为人还是创作都让他觉得相当不错,现在想来,后悔得不行。
孔寻可太了解裴崇远了,他们俩认识多少年了,这人从来没跟谁认真过。
裴崇远笑:“怎么เ?傻了?”
他回过头,仰视着蒋息说:“小息,我之前说过,我愿意守护你的理想主ว义,但现实就是这样的。不过好在,这种事不用你去做,我来安排,咱们总得有个人走出理想主义,才能把日子过好。”
那天下大雪,裴崇远被孔寻一个ฐ电话叫来接陌生男ç孩去酒吧。
裴崇远说:“还记得这首歌吗?”
蒋息也笑,扭头看着窗外,吐着烟圈。
这就好比,征服了丛林之王,谁还要去猎捕小白兔?
裴崇远到了家又给他打电话,结果被告知关机,哭笑不得。
无非就是解释刚刚接电å话的人是他一同事。
太甜了,但他难得很喜欢。
“是吗?那是谁前天半夜给我发信息,说想我?”
蒋息是个很少做梦的人,以前经常会听佟野在耳边絮叨前一晚或者无厘头或者惊险刺激的梦,可他一年到头都没什么梦。
寂静漆黑的宿舍,只有蒋息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发出幽暗的光。
“你自己不觉得?”裴崇远的手指轻轻地捏着蒋息的后颈。
裴崇远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说的。
于是,只能拥抱,只能接吻,然后在纠结的心境下,丢â掉毛巾,拥吻着进了卧室。
“现在不至于。”蒋息说,“不过,你比我先老,等你老了,我也这么给你擦。”
蒋息站在校门口喘着粗气看着那ว熟悉的车,他没想到,裴崇远真的没走。
他路过了已经准备锁门的宿舍楼ä,路过了被雪掩埋的秋千,路过了鲜有人去的后山,然后路过校门,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车。
没想到的是,裴崇远一个电话打过去,经理直接带着他们上了三楼。
这个时间,烧烤城生意红火,不少人在等位。
“晚上我……”
蒋息觉得这是爱。
他没回复,直接关机,把手机往书包里一扔,对佟野说:“怎么样?都准备好了?”
【小息,实在对不起,堵车堵得厉害,我还得一会儿。】
“很久以前了。”裴崇远说,“小息,我比你大十岁,你不能ม要求我在你之前完全干净没有任何经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了“情人”这个词。
这是他多年来的经验,实战之后得出的结论。
裴崇远从来不怕自己的情人走心,不走心是他的失败,说明他没有魅力。
蒋息看着裴崇远出去,说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蒋息被那吻和这话同时刺激了身体和精神,脚๐尖都绷直了,半天没说话。
夜晚太可怕了,总是能让人做出平日里做不出来的事。
蒋息猛地用力,将裴崇远拉回了黑暗中。
裴崇远一直站在他面前,单手握着输液管,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手指轻轻地摩擦着。
他不敢看了,不敢想了,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
一下,两下。
蒋息还没到大门口就看见裴崇远站在车边抽烟,且不说那停在大学校园门口过分惹眼的车,就说那男人,优越的身段、品味非凡的精英式打扮,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小时候就是这样,感冒发烧就扛着,一周下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从来都不是容易生病的人,体质没那么弱,但这回不知道怎么的,流感上门第一个就咬了他一口。
蒋息去接手机,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
裴崇远含笑看着他,一摊手,蒋息的手机正被他拿在手里。
蒋息不擅长玩暧昧,因为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暴露。
一瞬间,蒋息绷直了身子,然后听见裴崇远说:“你这儿粘了个脏东西,我帮你拿掉了。”
蒋息跟裴崇远一起看向他,蒋息没说话,裴崇远答:“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
落在后面的孔寻这会儿才过来,一眼看见沿着路边走的两个人,低声骂了一句,靠边停车,喊了他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