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表扬就完事儿了？”裴崇远过去，站在他旁边洗手，“没诚意啊。”
蒋息说要去洗手间，结果没一会儿，裴崇远也跟了过来。
他学着春节时裴崇远的样子，对还躺在那ว里的人说：“我只是其中一个。”
两人躺在地上笑，笑够了，蒋息挣扎着坐了起来。
蒋息说：“很可笑啊，那ว时候都争我，是因为多个孩子能多分家里的财产，后来他们爸妈都不让我进门，我就成了他们恨不得立刻甩掉的拖油瓶。我可不就是野种么，野种能有什么เ教养呢？我就是花着他们的钱还骂他们的狗杂种，忘恩负义，不懂感恩。”
裴崇远侧过头，亲他的额头。
他拉着裴崇远走，结果突然被他爸把两人拉开了。
“我没那个意思。”见蒋息这么เ说，他爸立刻๑服了软。
“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裴崇远说，“把你自己放这儿，我这心里就有点儿不得劲。”
“初六回去。”裴崇远说，“初七就得上班了。”
新年礼物。
天还亮着，灯没打开，可气氛在。
最开始孔寻以为ฦ蒋息也就是图个新鲜ຒ有趣，跟裴崇远玩一玩，哪知道，年轻孩子是真经不住撩，一下就动了真格的。
孔寻原本没觉得怎么样，但前阵子跟蒋息见了个面，听蒋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是来真的。
蒋息低头看着裴崇远，半天说不出话来。
裴崇远看着他，笑了，再次感慨蒋息活得太天真：“人跟人之间不可能算得那ว么清楚，永远都是欠来欠去的，总想着不去欠人情，很多事就办不成，这就是现实。”
蒋息笑了：“那天下大雪。”
他们沿着高速一路朝着外面开，蒋息不问去哪儿，也不问多久抵达目的地，他把自己交给裴崇远，任由á对方发落。
“今天我可真是冤。”裴崇远无奈地笑着解释，“我往那ว儿一站，他自己过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而后来遇见了蒋息，尝过了珍馐，再没心思琢磨那些随处可见的家常便饭了。
蒋息一脸冷漠地把手机关机，睡觉了。
蒋息收到了裴崇远的短信，但懒得回。
蒋息红了耳朵，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垂着眼睛喝那杯裴崇远给他点的蜂蜜柚子茶。
“不会。”他嘴硬，“你没那ว么重要。”
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增加着，就像他的心跳，像他的爱。
他迟迟不舍得挂断电话，于是就那么เ一直拿着手机，直到外面喧闹的走廊安静下来，直到大家逐渐开始入睡，他插上耳机，听着裴崇远的呼吸声，回到เ床上，盖好被子，踏踏实实地睡觉了。
“我特别吗？”蒋息问。
蒋息听了，心尖发酸喉咙发紧。
这本来应该是一句动人的情话，蒋息说得真心实意，裴崇远听着却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裴崇远开玩笑：“你这样，搞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车里，有个男人在抽烟。
学校的路灯各个儿盯着蒋息，看着这个小帅哥迈着长腿往大门口跑，像一只追捕猎物的小豹子，目标明确，眼神坚定。
蒋息看了一圈，不太想等。
蒋息跟佟野走在裴崇远身后，三人进了店里。
“晚上跟我走？”裴崇远捏了捏蒋息的手。
裴崇远觉得这是各取所需。
蒋息的心彻底落下去，失望像千斤ภ重担压在他心上，根本挥散不去。
七点，很准时的，裴崇远的信息发了过来。
裴崇远知道，蒋息是个聪明人，否认是没用的。
蒋息说：“裴哥，今天那个是你以前的……”
不过，他也从来都相信，所谓的走心，不过是一时而已，贪欢纵yu总有到头的时候，新鲜感过去了，就该找下一个了。
挂了电话裴崇远一边松领带一边笑着想，这孩子走心了。
“好了，你先这么趴会儿，等药膏干一干再起来。”裴崇远看了眼时间，“我去把粥盛出来给你晾着，待会儿好直接吃。”
“怕你被别人拐了。”裴崇远给他涂好了药，弯腰在柔软的tun丘上落下个吻，笑着说，“我可得把你盯紧了。”
裴崇远一愣，两人在被黑暗遮掩的世界目光相撞，蒋息不怕死似的，生生把人从台阶上拉回平地，站在雪里冲动地接吻。
不要回到光亮的、能照亮理智的世界里。
蒋息闭着眼，抿着嘴，眉头始终紧ู锁着。
蒋息本来都忘了的，可因为裴崇远的一个动作就又想起来了。
蒋息远远的就开始盯着裴崇远看，看着那人在冬天清冷的日光下吞吐着烟雾，觉得心尖像是有猫在轻轻地挠。
他缓了缓神，往外走：“你在校门口？我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