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二十四回 侃侃而谈 凤翔与县太爷辩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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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活动活动身子。玉儿呢?没来?”

“英妹来了。”

吴钦见刘ถ世言来阻挡,骂道:“你个老东西,竟敢夺我媳妇。吃我一棍。”说着抡棍就打。

傻大头吴钦奔出家门,一路上无人敢挡。来至刘ถ世言家门口,用力打门。要是在往常,深更半夜,人都睡定,不会及时来开门。今天不同,刘师爷安排有家丁守夜。听见有人打门,急挑灯笼来开门查看。家丁见是呆头太岁,谁还敢拦?问他何事,吴钦只口口声声找刘师๲爷要媳妇。他不问青红皂白,手持铁棍挨屋敲打寻找。守夜家丁提着灯笼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口中不住地劝他回府休息,有事明天再说。惹得吴钦๔性起,一棍子将灯笼打翻在地,恰巧滚到柴草堆旁้,‘呼咙’一声给点着了,火苗呼呼上窜,愈烧愈旺,照ั得院子通明。刘家并非深宅大院,很快把全院人都惊动了,连邻居也๣来救火。刘世言不知生了什么事,忙披衣执剑出来查看。火光中见吴钦正砸惠玉住房的门锁。他顾不得救火,竟直来劝阻吴钦๔:

崔班头会意地点点头:“明白明白。兄弟照办就是。”

“噢?送师爷家?大老爷他……?”崔班头半信半疑。

“后来呢?”

元永安急于知道情况,开门见山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家里人都急死了。”

“一介书生岂敢有此怨言?我这是‘感此怀可人,中午劳梦想’。”

凤鸣抬头见是玉莲,忙站起笑道:“哪里,哪里。小姐休取笑。我正奇怪怎么เ会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呢?原来是小姐大架光临了。”

“她们都在前院客厅里说话。叫她们?”

“二少爷醒了?您要啥?”

“表姐夫是个老实疙瘩,在衙门里当伙夫,什么也不知道。说是今天去找门子打听打听,需要花钱๥送礼ึ。”宋太把昨晚商量的办法说了一下。

“纯粹是胡扯!”宋太肯定的说:“我出门的时候,凤翔烧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怎么会去行刺上房?这不知道是谁家和县太爷有仇,闹出事来,栽赃到咱们头上来了。”

凤鸣骑了个赶脚๐的毛驴,骑着回到窑前村时,已近晌午了。到了望嵩沟口就听人说,家里出了事。他赶快付了赶脚๐的费用,急忙进家。一见母亲先安慰几句,然后冲崔班头一抱拳,说道:

崔班头一看阵势有些不妙,身上鼓鼓囊囊的东西被人家看出来了。不过这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以攻为守,毫不气馁地拔刀在手,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奉了知县大老爷差遣,前๩来执行公务。谁敢阻拦,我一齐带走。难道还怕你们造反不成!”

城里的棉花啊——三串ธ钱一斤。

妻子仍不放心,拿过簪子到เ瞎子的脚上扎了一下。瞎子忍痛缩脚也๣没敢吭气。等小两口放心大胆行事忘乎所以的时候,瞎子操起三弦弹唱起来:

“我说长信哪,出去办事要机灵点,啊,看我的眼色行事。啊,不该说的话,不要乱插嘴,啊。该你说大话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第二天,刘世言特意修饰打扮一番。让家人给刮了脸຀,把唇上留了多日的胡须也剃๙掉了。按照当时的文人秀才的束装ณ进行穿戴。头戴有红疙瘩顶ะ的黑缎子瓜皮小帽。上身穿酱色绸布长袍,外罩花缎子面的马褂。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绸子面薄棉裤。脚蹬千层底的新布鞋,特意搭配一双新缎子绑腿带。刘世言对着穿衣镜自我欣赏,显得上下一新,光彩照人,自己้也๣觉得精神焕,春风得意。

“哦,那好,那ว好。就请报二人的生辰八字。”

“理当尽微薄之劳。不知您老给何人……?”

“大叔,您老下来活动活动腿脚吧。这里弯多路窄太危险,别让毛驴把您老给摔下去。”永安嗔道:“这傻孩子,尽说些不吉利话。不过下来走走也好。”

阳山在此西边方向约二十余里。伯夷、叔齐庙就建在山顶上,人称二贤祠。因年久ื失修,早ຉ已破旧不堪。前几年又遭一次雷击,使庙宇的屋脊ิ坍塌一角。从此除了放羊娃在此避风以外便无人管理了。两年前,听说来了一位游方道士,人称“洪阳真人”,沿村化缘,募捐修葺。近来香火不断,且聚集不少信徒。附近百姓上山抽签问卦及求医赊药者不断。

吴知县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心里烦得要命,一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别再说他啦。那张惠玉现在哪里?”

王头答道:“听刘师๲爷家人讲,那ว张小姐飞上房顶跑了。”

吴钦叫道:“骗人!我的黑凤凰被刘世言老东西藏起来啦。我砸开屋门进去,根本没见到人。”

王头补充道:“听说刘ถ师爷的腿被大少爷给打断了。我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吴知县生气地骂道:“混帐东西!”

他这一声骂,众人不知道是骂刘师๲爷呢还是骂儿子呢?他把人都轰了出去,责成王管家把吴钦锁屋内睡觉,不许他乱跑。然后自己也躺下起不来了。毕竟是近半百的人了,哪能ม经得起彻夜折腾呢。等到李夫人把他安顿好休息,已是鸡叫头遍了。

别看李夫人平常对丈夫挺凶,说话不给他留一点面子,事事都得依着她才行。可是待到เ丈夫刚一病倒,她就慌了神了。守着外间屋,谁也๣不许进来打搅老爷休息。传出话去:“大老爷身体欠安,公事一概不问。”

长信头天晚间说话漏了嘴,使大少爷惹了祸。他听说李夫人骂他,一大早怀着惶恐的心情来见老爷。谁知吴能在门外挡驾不许见。他就遛到班房去闲聊。他见班房里扣押有人,不是别人,正是元凤翔。他连忙回到后院,要向吴知县说明白。吴能是个忠实的奴才,坚决不许他晋见。不过他同意把信传达给李夫人。李夫人听说昨夜的贼是元家老二,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犹豫了一阵,认为还是应当告诉老爷知道。她进里屋叫醒了吴德才,告知原由。吴德才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立刻清醒了,他要马上去审元凤翔。

“老爷,你打算怎么处置元凤翔?”李夫人问。

“眼下还不知他的来意。不过我估计和玉儿的失踪有关。怎么那么巧?偏偏在玉儿遭绑架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你是说,是元家把女儿给绑架了?”

“现在还不肯定。不过,上次关押了元凤鸣,就有人来行刺留柬,这次刚捉住张惠玉,就又有人来作案,看来和元家有关。”

“你是说两次案件是一人所为ฦ,都是元凤翔干的?那就问他要人!交出我女儿。”

“不,不像他一人所为ฦ。根据赵老实父女俩的口供,元凤翔确实病在他家。第一次肯定不是他干的。况且两次留下的笔迹也截然不同……”

“不管是不是他干的,你都不要轻易放他。现在张惠玉跑了,我们玉儿却不知下落,我们向谁要人去?”

李夫人向吴知县又出了明确指示。看来李夫人干于政事的毛病是不能改了。

吴知县传出口谕:在二堂审问元凤翔。吴能先跑出去到เ衙门安排布置。李夫人传话给厨房:老爷要过堂,给老爷备早点。

经过一夜休息和进食,凤翔也恢复了部ຖ分精力,听传呼要升堂审他,他决心以自己的豪情来斗ç一斗狡诈的县太爷。他满不在乎地跟随着当差的衙役来到二堂,立而不跪。衙役喝叫‘跪下’时,凤翔对着堂上说道:“请问大老爷,我一无຀有偷,二无຀有抢。又没犯着王法,我是前๩来走亲戚串门的。难道大老爷的待客之ใ道,就是让来客下跪才相见吗?”

“胡说!谁和你是亲戚?”吴知县面有尴尬之色。他没想到一个毛头孩子一上阵就给出了道难题๤。他毫无思想准备。

“怎么?大老爷认家兄凤鸣作门婿已是众人都知道的事,难道大老爷反悔了吗?”

在这种场合,吴知县承认了不合适,不承认也不合适。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便不再理会跪与不跪,单刀直入审问正题:

“我来问你,深更半夜,闯入衙门内宅,是和用意?”

“刚ธ才说过了,我是来亲戚家,特意寻找家兄凤鸣的。家中出了大事:银两财物被抢,义妹张惠玉被人无຀端捉去。他作为长兄理当顶门立户。可是他不管不问,半夜不归,躲在你们府上图清闲。你说我不该找他吗?”

凤翔说的合情合理,把兄长埋怨了一通,等于替凤鸣开脱๳嫌疑。吴知县心想:幸亏是在二堂审问,没有老百姓观看,若是有民众在此,于脸຀面实不好看。他一气之下,提高嗓门直逼事情要害:

“休要一派胡言,避重就轻。你把我女儿玉莲藏到哪儿去了?你要如实讲来,不然小心皮肉之苦!”

“我来你家寻人,你却向我要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敢于进你的衙门,就作了死的准备。昨晚,你们已经将我打得遍体鳞伤了,我还怕你再行刑吗?请吧。”

吴知县心里明白:这孩子是个硬骨气汉子,不能ม再用刑了,不然就会审不下去,弄得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心里虽有气,仍旧耐着性子往下问:“三月十八日夜晚,也就是凤鸣来衙门的那ว天晚上,可是你来行刺本县?”

“大老爷问的实在荒唐。一来家兄不曾定罪,我为何要加害于你?二来我也没那么大本领ๆ。若是我来过县衙,知道路径,昨晚也就不会被当作贼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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