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他,让他起来,他不起,一个劲儿哭,一个劲儿说人是他害的,他该死,到最后还给我磕上头了。
“出事以后,习乐乐疯了一样赶到我家,我开始还以为他是因为他姐的死才……我又可怜他又得防着他,等到了宾馆,趁着警察不在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他给我跪下了!
“她真的死了?”
见少年欲言又止,还想继续追问,闫思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找到凶手。”
“那习乐乐呢?”闫思弦问道。
闫思弦无奈,“下次说这种消息,你能不能别大喘气?”
吴端不理他的挖苦,继续道:“这么看来,习欢欢根本没提当年被骚扰的事儿,是习乐乐故意那么说,想把咱们带跑偏。
“就算他带了胡萝卜,那又……”吴端反应过来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隐瞒?因为……和胡萝卜一起带来的,还有那块有毒的肉!”
第一步,警察打人,群情激愤;
救护车一来,直接验证了“前方有伤者”的说法,间接验证了“被抓的是伤人凶手”的说法。
那天晚上姐夫你出车不在,我姐给我打的电话。
习乐乐继续道:“有个又老又丑的男的,好像是超市里打扫卫生的,老是骚扰我姐,一开始是当着她的面讲点黄色笑话什么的,我姐只当没听见,不理他。
“嗯,认识七年了。”闫思弦道。
他大大方แ方地跟李八月握手。
吴端按了免提,把前后穿反的秋衣正过来,“貂儿,今儿谁值班?太不怜香惜玉了,大半夜的,有案子也该叫个ฐ男法医,活该一个个都是单身狗。”
“有案子。”电å话里,一个ฐ干练的女声响起。
张明辉带着平板电脑先离开了茶馆,吴端一想到移动硬盘里那60่g的录音,不免有些发愁。
“明白了,潘小宁会以病人的身份暗中接触和观察这些人,发现任何反常状况,我们这边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就是那ว个女人!”
乔丽的话,靠谱吗?
闫思弦摇头,“理论上正好相反。”
从前众星捧月的公主、女王,变成了不被人重视的配角,落差对她来说太大,可以说,乔丽的精神疾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心理失衡。”
所以,可以确定,被疯子跟踪这件事,张雅兰撒谎了。”
张雅兰做为亚圣书院当年的受害者如果只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无论帮她报仇的是哪个ฐ组织,都没必要跟踪她,这行为不仅没意义,还容易暴露。
“兄弟行不行啊?太不靠谱了吧?”
吴端皱着眉,“你别告诉我,你所说的组织内讧,跟小学生排挤同学是一个道理。”
吴端知道,有些事凭的是天赋,与努力无关。闫思弦就属于那ว种聪明绝顶ะ天赋过人的。
不仅有天赋,还是个胆大妄为的倔脾气。
总之,他跟吴端曾经接触过的刑警都不一样,吴端还没想好该如何管理这名下属。
不,与其说没想好怎么管,不如说他总有种即将被熊孩子支配的恐惧。
……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吴端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分,尤其手机时不时震动一下,让他很想骂人。
于是李八月大早上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顶着鸟窝头的吴端凶狠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李八月缩了缩脖子,大概猜到老大这是怎么了。
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轻手轻脚往办公桌的位置挪。
“站住!”吴端道:“为什么把他拉进群?”
吴端所说的群,是一个由他组建的微信群,名为“六扇门”,群里共六人,全是墨城的警务人员,李八月、貂芳也在其中。
六人年纪相仿,又都对刑侦抱有浓厚兴趣,自然能凑在一起,平时群里大家互通个ฐ案情啦,约饭撸串儿啦,聊个八卦啦,自然十分和谐。
为ฦ了保证和谐延续,大家一致同意:拉新人进群必须投票多数通过。
可是昨天李八月私自拉闫思弦进群!
李八月委屈道:“貂儿也同意了!”
“你们俩是多数吗?”
“可他发红包了。”
“其他人同意了吗?”
“他发红包了。”
“其他人压根还不认识他!”
“红包。”
吴端无言以对,这都什么人啊?!
于是他气急败坏道:“他发红包的时候你们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李八月噗嗤一笑,“吴队,你不是向来威แ武不能屈吗?”
“是啊,没说富贵不能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