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小声提醒哥哥“快走,火车要开了,而且还要过海关。”
哥哥原来就一路牵着她的手,这时不得不停下来,说:“这是香港。我们要去搭火车。”
您的房子、看护、医药费,我们全都付了。
最亲爱的妈妈:
另一个ฐ头,是马英九的。能ม说他在跟五万个人一起欣赏民歌吗?还是说,他的坐着,其实是奔波,他的热闹,其实是孤独,他,和他的政治对手们,所开的车,没有“r”挡,更缺空挡。
在海浪ฐ一样的掌声中ณ,我没有鼓掌,我仍旧深深地注视她。她说的“事”是五十九岁的导演杨德昌的死。她说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人生;但是人生,除了自己้,谁可能知道?一个曾经爱得不能自拔的人死了,蔡ກ琴,你的哪一首歌,是在追悼;哪一首歌,是在告别;哪一首歌,是在重新า许诺;哪一首歌,是在为自己做永恒的准备?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ä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๙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เ他,在海ร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我说:为什么不能ม跟我多点沟通呢?
他说:因为你每次都写一样的电å邮,讲一样的话。
我说:才没有。
他说:有,你每次都问一样的问题,讲一样的话,重复又重复。
我说:怎么เ可能,你乱讲!我这么เ聪明的人,怎么可能?
打开安德烈的电邮ุ,他没有一句话,只是传来一个网址,一则影像──“我很无聊网”已经有四千个ฐ点击,主题是“与母亲的典型对话”作者用漫画手法,配上语音,速描出一段自己้跟妈妈的对话:
我去探望我妈。一起在厨房里混时间,她说:“我烧了鱼。你爱吃鱼吧?”
我说:“妈,我不爱吃鱼。”
她说:“你不爱吃鱼?”
我说:“妈,我不爱吃鱼。”
她说:“是鲔鱼呀。”
我说:“谢谢啦。我不爱吃鱼。”
她说:“我加了芹菜。”
我说:“我不爱吃鱼。”
她说:“可是吃鱼很健康。”
我说:“我知道,可是我不爱吃鱼。”
她说:“健康的人通常吃很多鱼。”
我说:“我知道,可是我不吃鱼。”
她说:“长寿的人吃鱼比吃鸡肉还多。”
我说:“是的,妈妈,可是我不爱吃鱼。”
她说:“我也不是在说,你应该每天吃鱼鱼鱼,因为ฦ鱼吃太多了也不好,很多鱼可能含汞。”
我说:“是的,妈妈,可是我不去烦恼这问题,因为我反正不吃鱼。”
她说:“很多文明国家的人,都是以鱼为主ว食的。”
我说:“我知道,可是我不吃鱼。”
她说:“那你有没有去检查过身体里的含汞量?”
我说:“没有,妈妈,因为我不吃鱼。”
她说:“可是汞不只是在鱼里头。”
我说:“我知道,可是反正我不吃鱼。”
她说:“真的不吃鱼?”
我说:“真的不吃。”
她说:“连鲔鱼也不吃?”
我说:“对,鲔鱼也不吃。”
她说:“那你有没有试过加了芹菜的鲔ຄ鱼?”
我说:“没有。”
她说:“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会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