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个搭着他的肩膀满脸坏笑的少年调侃他。

在墙外他便听到吵闹声,垫脚一看,便看到他家院里有不少人,院门外还有一堆。

那几人原先还纠结着是不是让沈岚娘加价,这会儿却觉得,就算半文一斤他们也卖!

段梅等人虽不知沈岚娘要做什么,但经鹅卵石工艺品大赚后,他们对沈岚娘已经多了几分信服。

有人没几天便想出了个好办法,那就是:白漯溪是村里的,白漯溪的鹅卵石也是村里的,段家不能不经过村人同意便大肆使用,除非告知用来做何!

只是沈岚娘看着,这小庭院却不像是常有人住的样子。

一瘦高少年走出,他脸有些脏,也看不出长啥样,便听他嚣张道:

她们两个小媳妇见大伯三叔姑姑家都用了,况且三叔家那后山引进家里的“自来水”看着很是新奇,听说是小弟媳带头折腾出来的。

其实今儿李氏早就醒了,往常这时沈岚娘早就起来做早饭了,今日她却未听到声响,想是昨夜忙得晚,累坏了。

众人手忙脚乱的给沈大海止血,方氏在一旁骂骂咧咧,嚷着要休了刘氏。

想罢,她看向沈红娘道:

沈岚娘说完这段矫情的话,就与段梅一起放下桶看着段珩。

“哼!谁也别挣了!我们段家可娶不起这么贵的媳妇!钱段家一分都不会出,今儿我就代表段家列祖列宗休了沈岚娘!之前那十两银子,我们段家就当是喂了狗了!”

在沈岚娘的逼视下,愣了许久,他才梗着脖子道:

“里正来了!”

来看热闹的人,虽然不满沈岚娘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这样一副说话的态度,却更鄙夷所谓那药晕她,卖了她的长辈,人群中窃窃私语着,有幸灾乐祸的,有鄙夷的。

“奶奶,这样可以了吗?”

“一家之主?你凭什么说你是一家之主?是你赚钱养家吗?今日的兔子是你逮的吗?那蜂蜜是你发现的吗?是你取出来的吗?今日给你一百文的工钱,我问你你到哪里帮工一日能拿一百文?是我苛待你了吗?你今日教我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你,我就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王叔摆了摆手。

“我也没数过,不过我想大概有八九只。”

段梅噎了噎,觉得沈岚娘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又觉得她说得霸气还很有道理,她担心的看了段珩一眼,生怕他因此暴怒。

沈岚娘穿好最后一只鞋子,抬头,嗯了一声,叫了一声“小姑”,又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嘴角,面色仍是苍白,额上绑着绷带,显得她整个人楚楚可怜。

段珩两眼睁大,不敢相信,这臭丫头不过是小丫头辫子,竟有那么多银子。

段珩一觉醒来,竟有痛改前非的征兆,他一大清早去找了李郎中,让他教他辨认李氏需要的药材,他要自己上山去采,这样的日子一直维续到沈岚娘被他堆下山。

沈岚娘听此,眨了眨眼睛,看着张庄一脸天真,“里正爷爷真聪明,这都能猜得着,我爹娘都没了,的确没人教养我。”

段珩这才发现自己站在木盆里,宽松的裤腿因他站起也滑落到了水中。

段氏这时过来了。

那老头看见开门的是个陌生少女,愣了下,转瞬就明白了,这面黄肌瘦的少女想必就是段珩那小混蛋的新嫁娘。

段梅得了几次沈岚娘夹给她的肥肉,便觉得欠了沈岚娘的人情,发现沈岚娘吃得慢,碗里的饭都没吃几口,但桌上的菜已经差不多没了。

说完也不待沈岚娘反应,就自个端着盆,微昂着头进了屋。

她轻手挪开段珩搭在她身上的手脚,心里盘算着想个法子自个睡。

下一瞬,沈岚娘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突然猛瞪大,还不待她开口,却见段珩举着火折子,迅速往后弹开了一步,震惊道:

进来的朱氏呵呵笑道:

牛车上的两个小娃娃出了白漯下村之后,没了先前的拘谨了。

李郎中被段孟与段荣朝两小子拖着匆匆赶来,诊了脉,得出结论:郁结于心,悲怒交叉,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不过下一刻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