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看上人家了!”

听兄弟说他上次误伤的小姑娘来了镇上,他心怀愧疚,便忍不住过来看看。

就像他,就是因为他拳头过硬,才当上了他那群兄弟的二哥,比大哥还有话语权的二哥!

段茂天冷哼一声,对着那几个拿笋来的人道。

而段茂天一听到消息,便怒气冲冲的赶来了段珩家。

段虎这名字听起来威猛,人却长得瘦小,虽不算矮,却也不高,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挺憨,可你注意看便会发现他那转悠悠的眼珠偷着机灵的精光。

段珩翻起石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被茶一口饮尽,动作很是粗暴,末了,他顿了顿,看了沈岚娘一眼,又嫌弃的倒了一杯,堆到沈岚娘面前。

段孟上前,将沈岚娘等人挡到身后,满身防备。

就连那原先想嫁女儿给段珩的妇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她若是动作快点,将亲事定下,说不定现在那二十五两银子就都是她的了!而然如今反倒便宜了别人!

“奶!早饭我去做,您还是回去躺着吧。”

李郎中大晚上被沈铁木粗暴的拉去沈家,心中很是不快,见到沈家堂屋一片狼藉,又见沈大海面色青白,昏迷不醒,暗道报应后,便全心全意的为沈大海看治。

方才路上走得急,天又黑她没注意,回到家她才发现沈红娘也跟了回来。方氏本想直接将人赶回去,沈红娘却一溜烟溜进了厨屋做饭。

“臭丫头,这些破石头能吃还是能卖?还让我帮抬?当小爷我跟你们一样傻么?……”

“这臭丫头疯了吧,二十两!她是天仙啊?她哪来的脸?最后还不是我们段家出银子!哼!可别把主意打到我们家来,我可是一分钱都不会出!”

谁知段珩像突然福至心灵般,又道:

刘氏心里着急,恨不得上去撕了沈岚娘,但她还算有脑子,知道这是在别村,此时她又不占理,此时,她若是撕了沈岚娘,定会被这些人毒打一顿,扔出村去。

她不得不急着补救道:

沈岚娘以为她听错了,李氏却肯定的点点头,道:“剪吧。”

他双手捏得紧紧的,感受到手里的那一百文钱硌得生疼,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狠狠地将那一串钱摔到了地上,绳子被震断开来,铜钱散落了一地。

惹得王叔无语失笑。

沈岚娘点了点头。

沈岚娘翻了翻白眼,段梅主动道:“岚娘让我来吧,小珩没做过什么重活,他怕是不会的。”

沈岚娘觉得浑身酸疼,想许是躺太久了,这才刚起,那里肯再躺回去?她笑道:

她拨开正中间那一处干草,那处干草下的泥土有些新,沈岚娘拿过一旁没燃尽的干柴,对着那处新土开挖,不多时,边挖出了一包碎布包裹的东西。

段珩微眯着眼睛在黑暗里看着她,眼里有隐隐的怒火,是被扰了清梦的不快。

沈岚娘这一番话,更让他无从反驳,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不该说让他们出钱买下这些家具的。这女娃娃说话还真伶俐,说什么奶奶说的,李氏就在门口,若是要说会不自己说。让一个小姑娘转答?明明就是这女娃子自己的话!他冷下脸,喝道:

第二天,沈岚娘没意外的醒晚了。

她抓了几把米。为李氏熬浓粥,李氏身子虚弱,吃软乎的食物好克化,李氏的菜沈岚娘也是另做的,虽然只是白菜,沈岚娘做得也用心,煮得软而不烂。

李氏见到来人,脸上表情一凝,下一瞬便收起了与沈岚娘相处时的笑容。

原来这小姑娘是段氏的女儿,今年十二岁,名叫段荣杏。

段珩一放下盆,就对沈岚娘嘲讽道:“不洗脸就出去,也不嫌丢人!”

在她眼里段珩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少年,她并不觉得她两人躺一张床上睡觉,有什么不妥……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段氏话音未落,就有个四十左右的妇人端着长方形的托盘进了屋,托盘上是两菜一汤,还有两碗饭,一碗肉粥。

段珩不耐的撇了撇嘴,不答。

段珩家立即一阵鸡飞狗跳,跑去叫郎中叫叫郎中,大骂段珩的骂段珩。

沈岚娘:……这是传说中的,收保护费的?

沈大海见沈春山给他使眼色,连忙出声问道。

段荣朝:……

“你不是想知道那女孩怎么样吗?我还没说呢?还有啊,我可不敢喜欢她!”

段珩觉得双手被震得发麻。

夜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沈春山接过药,老脸有些发烫,方氏走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走了,就是不想付药钱。

“住手!住手!”

段氏笑着说了句,又看向刘氏母女二人。

“唉!可不是吗?这沈岚娘也是可怜,无父无母的,还被这么欺负。”

退了出来,望着墙头的沈岚娘,气冲冲道:

“凭啥!你说收便收!不收便不收!小丫头片子,我告诉你,今儿我这笋,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哦?那你问问那些个认真排队了的乡亲们同不同意?”

“不同意!”

“对!不行!我们不同意!凭啥!”

“王霸,你还是老老实实排队吧,排了队又不会不收你的。”

“对啊,方才若是咱们早排队,这回怕是都拿到银子了,大家都别闹了,排队去排队去。”

那叫王霸还是有些不服,但他看着沈岚娘冷着小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暗暗咬牙,还是哼着鼻子背着笋走向队伍的末端。

其他几个与他预谋相同的,见他都排队去了,便也灰溜溜的跟上。

那些摔了的人都爬了起来,整顿好自己的笋,五个五个的进院中卖笋。

大半个中午过去,不少人都领着银子走了,队伍却未见缩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