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那么巧合,朱锦浩去管仲庙回来,抽中那只下下签后,回来侍郎府就出事了!苏晓娴依稀记得他那日眼眸里的决绝!由此看来朱锦浩可能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阿沁打了个哈欠,“赵大哥,不就是去帮苏老板将梅花镇后山上的那具焦尸安葬了吗?看你心急的!”

“接下来审马!”赵方冷静地盯着白绾儿清澈的眼睛说道。

阿沁走到赵方身后,“苏老板,只要找到小碧解毒就有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苏老板心肠好,菩萨一定会保佑苏老板和紫芝楼的!”

正当赵方和阿沁小声嘀咕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苏小娴从记忆中拉出,她将牙雕扇放在八仙桌上,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原来是贴身丫鬟满月喘着粗气爬上楼来,满月见到苏小娴后焦急的说道“小姐,不好了,下面打架了”苏小娴这些年来见过不少嫖客酒后闹事,见过不少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对于这些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耿耿于怀。“让龟儿去处理不就可以了!”“可是,打架的是国子监的监生!龟儿不敢得罪他们!”

“赵兄弟,别看了,别费心了,估计是被人剁去右手拇指后,然后在这里杀害的!只是为什么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凶器,还有死者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让他死亡了呢?难道是因为拇指被人剁去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么?”

老满脸上挂满了疑惑,这小子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么,今日就像变了个人似得!赵方咳了咳,打破僵局,“满大哥,今天里,真是累了,要不我们改天吧!真是对不住!”

他无法将眼前的女子和穆青青比较,因为眼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与穆青青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穆青青是那种泼辣,豪爽类型,而眼前这女子则完全不同,这女子骨子里透出一种哀怨,一种温柔,这女子有着江南人的秀气,文静。与穆青青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赵方急了,“快说说事情是怎么会事,这事我看八成是有人作怪,你快说具体情况,我倒要把这只狐狸给揪出来!”

赵方将小翠的身子翻了过来,只要验下小翠背部有没有类似脖子上的伤痕就可以知道小翠究竟是不是贴官加而死!赵方依样取来薄纸,梅饼覆盖于小翠背部,半小时后,赵方小心翼翼地拉开小翠身上的薄纸,小翠背部居然有和脖颈上一样细细密密的小痕汇聚而成的粗痕,赵方叹了口气,看来他的推论错了!

赵方觉得自己有些心疼,阿沁是一个热心,活泼的青年,无奈,因为看守义庄,注定被人说三道四,最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孤苦伶仃地在贫瘠的梅花镇里度过余下的生命。

阿沁额头上的冷汗滴答滴答掉落下来,他伸出右手摸了摸鼻子,“赵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尼莫罗神出鬼没的,这镇上能够见过尼莫罗的人只怕是凤毛麟角,你叫我怎么去查!”

老满脸上青红交接,楞了半响,一抖缠在手臂上的铁链,“小毛贼,是不是要我抓你去衙门里住几天?”

赵方愣了愣,“朱大肠?谁啊?”

那捕头一进来,就生出一股凛然威严,他精光四射,仔细打量了义庄的情况后,厉声喝道:“是谁说着焦尸是被他杀的,有何凭证?”

赵方觉得这“转生宫”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哪里呢?对了,是在北荒之中,北荒有个古老习俗,只要将死人放在“转生宫”里尸体就可以呆上十年不至腐坏,甚至可以欺骗阎罗,变成无坚不摧的腊尸,换句话说,人在临死之前如果在“转生宫”里呆上十年,就可以逃过牛头马面的追捕!变成心智尚存的腊尸。

赵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抱着穆青青瘦弱的肩膀,鼻子里满是穆青青的体香,这让他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突然赵方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一片凉意,他知道是穆青青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肩膀,他用手去青青撩了撩穆青青乌黑的丝,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相信我死不了!青青,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睡着了!”

穆青青掩面痛哭起来,回过头来,赵方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穆青青将赵方抱在怀里,用力去掐赵方的人中穴,赵方缓缓醒来,他已经开始变异,脸色变成鲜艳的红色,全身浮肿,瞳孔缩小,眼中的眼黑只剩下指甲盖大小,身体也已经开始僵硬。

“阿普不是也去了吗?赵检验,你说,如果留在盘古寺的是我,你会掉下我吗?”穆青青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蛛网里不知是谁,但这样下去会被大蜘蛛吸去体液的。”是小强惊慌得有些变了形的声音。

突然掐在脖子上的力气松了,像是从上方落下来了什么东西,赵方用双手用力推开僵尸,将穆青青拉开。

一阵窸窸窣窣的女子讲话声在穆青青他们身后响起,声音悦耳动听,沁人心脾。赵方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昨天晚上讲话的声音,那么这样说来,昨天讲话的就不是穆青青了,在这盘山寺中总共就七个人,只有穆青青是女子。这声音不是穆青青的,又会是谁的呢?赵方感觉自己头皮麻,看来,这声音里面一定暗藏玄机。说着,他转身蹑手蹑脚便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天井上巨大的蜘蛛舞动着八只黑黑漆漆,毛茸茸的巨爪向穆青青袭来,穆青青身后的阿普抢先一步上前手持一把短刀插向蜘蛛头部,蜘蛛头部被贯穿而死去。

赵方用手抹了抹剑身上的铁锈,暗红的锈块纷纷掉落下来,赵方觉得这剑的剑身上似乎有着不同与纹路的凹凸,是字迹,剑身的凹凸是字迹。赵方低着头瞧着剑上的字迹,是隶书刻就的“平妖”两字。一阵窸窸窣窣的咳嗽声响起,是那个老头刺耳苍老的声音。不用回头,赵方就知道这老头就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赵方丢下剑,站直了身子向自己房间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栋房子,赵方松了一口气。房子是一座破旧的古庙,门巷倾颓,墙垣朽败,门前有额,题着盘山寺三字。赵方是知道这盘山寺的,古文中曾经描写了孔雀国王毘湿奴得道成神后乳海翻腾的传说

方叔听到后,猛地站直了身子,“什么,你喜欢上一个苗女?”方叔死死盯着赵方,赵方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方叔大概也感觉到自己失态,便又低着头摆弄手上的灯笼,“你知道那个苗女的生辰八字吗?”

以王麻子的花拳绣腿怎可能杀掉张捕快?所以,苏胡氏在张捕快的汤药里偷偷加了蒙汗药,服药后的张捕快睡得死沉沉的!却不料招到暗算!

赵方听说过螳螂的求偶方式非常特别,雌虫往往在交尾之後会将雄虫的头及身体吃掉,雄虫交尾後即完成其生存的任务而将死亡,与其死後被其他动物吃掉,不如将肉体奉献给母虫,一来母虫不必浪费能量去寻找猎物,二来立即提供养份,供卵育,确保後代传递,母虫交尾後会产生一个螵蛸,将卵成对的藏在里面,加以保护。

死水湖是一个隐蔽的小湖,就在镜水湖心。这一小块湖湖如其名,是一个密闭的淡水湖!因为曾经有人坐船在死水湖中被溺死,所以很少有人回去死水湖!赵方慌忙跑去档案室里翻查卷宗。

“臭东西,你没长眼睛么?”一位上着上着黑色圆领斜襟窄袖衣,领边袖肘绣有红、黄花纹,纹路成江水状,下着裙,长及脚躁,以黑布绑腿,头上挽着髻的苗族女子骂道,

赵方早上简单的梳洗后,便赶去衙门,他已经想到了破案之策,但是在路上他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分析案情,他总是会想到梦中恐怖的场景,还有脸和后脑勺一摸一样的恐怖仕女!

整个义庄里都透出一股阴森幽暗,死气沉沉;破旧的义庄因为缺少修葺,处处是残垣断壁衬托着荒凉和破败;褪色或磨损的陈设、锈迹斑斑的陈设、灰尘、蜘蛛网都预示着义庄的衰败。

我的冷汗不停从后背上渗下来。天哪!安茜是一名精神分裂患者,他居然想象着自己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自卑懦弱的安茜,另一个则是残酷嗜血的魔鬼!难怪安茜的死状恐怖,原来是他大脑里分裂出来的一个人将自己谋杀!

不一会儿,两个衙役就提着一只木桶走了进来,木桶沉甸甸地压弯了两个衙役的肩膀,赵方看了看散着浓烈怪味的液体,点点头,就桶中酒和醋的液体一瓢一瓢泼在地上。然后拿出水烟斗悠闲地抽起水烟来。

阿沁蹲在地上仔细地盯着泼满酒醋混合物的地面。老满在房间里来回渡着步子思考!赵方咳嗽了一声,走过去拉了拉阿沁的衣角,悄声说道:“阿沁,我们呆会做完后,去那个佛堂里看看,我始终觉得这佛堂里很诡异!”

阿沁点点头,突然,他指着地面惊叫道:“赵大哥,你快来看!”赵方凑过脸去,地上被酒和醋混合物泼过的地方显现出大片大片的暗红色。所有人都聚拢了过来,惊奇地看着地面上的变化!

“赵兄弟,这血迹一直蔓延到房子的北边,咦!这血迹蔓延到了床底下!”老满惊叫道。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婚床一定有问题,你们几个快来讲着床移开!”

几个衙役凑了过来,撸起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小心地移动着婚床,终于,婚床一点一点被挪开,里面似乎没有任何特别,血迹就是蔓延到床底下就再没有血迹了!赵方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床底上的青石地板,皱纹在眉头纠结。

赵方走了过去,用手轻轻叩着青石地板,果然,有三块地方上出清脆的声响!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然后用力去托那三块地板,地板终于被揭开,三只大坛子安安静静躺在地板下的空格里!几个衙役用力地将三只大坛子抬了上来。阿沁得意地笑道,“谜题要解开了!”说着冲坛子走去,一把揭开坛子上密封的瓷盖儿。

一股浓烈的臭气扑鼻而来,阿沁双手紧紧捂着嘴,飞快地从围观的衙役身边钻了出去,躲在门外大声呕吐起来!赵方慌忙走进坛子边,只见几块白森森的骨头上大块大块的肉末已经开始腐烂,那些骨头被剁得乱七八糟,肉屑一片片散落在骨头的四周!赵方看着里面一块块已经溃烂流脓的烂肉,只感觉自己的肠胃一片翻江倒海!他回过头去,几名衙役早就躲在一边两块去了!

赵方看了看另外两只还没揭开的坛子,叹了口气,“接下来要看看另外两只坛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