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弟,别看了,别费心了,估计是被人剁去右手拇指后,然后在这里杀害的!只是为什么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凶器,还有死者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让他死亡了呢?难道是因为拇指被人剁去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么?”

赵方知道他又要开始用他的语气词大感慨了,身边的阿沁变得死一般沉寂,赵方看着他不停地攥着右手的大拇指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害怕了,害怕那只玉扳指。一个人离奇死亡可以解释为巧合,可是接连三个人都因为戴过玉扳指而离奇死亡那就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赵方递了一方手帕给阿沁,阿沁擦擦脸上淌下的冷汗,叹了口气。

他无法将眼前的女子和穆青青比较,因为眼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与穆青青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穆青青是那种泼辣,豪爽类型,而眼前这女子则完全不同,这女子骨子里透出一种哀怨,一种温柔,这女子有着江南人的秀气,文静。与穆青青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阿沁一听,感觉自己和赵方在一起做的一定是一件大事,顿时来了精神,“赵大哥,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可不可信,还是赵大哥先告诉我们今天要做的是什么大事吧!”

赵方将小翠的身子翻了过来,只要验下小翠背部有没有类似脖子上的伤痕就可以知道小翠究竟是不是贴官加而死!赵方依样取来薄纸,梅饼覆盖于小翠背部,半小时后,赵方小心翼翼地拉开小翠身上的薄纸,小翠背部居然有和脖颈上一样细细密密的小痕汇聚而成的粗痕,赵方叹了口气,看来他的推论错了!

赵方依着床架没有回答阿沁,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阿沁,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到了天亮,你帮我请来老满,我想将小翠的案子了解了,早些离开梅花镇,这梅花镇诡异得很,再说我一直挂念着穆青青,在这里住不安心!”

阿沁额头上的冷汗滴答滴答掉落下来,他伸出右手摸了摸鼻子,“赵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么?尼莫罗神出鬼没的,这镇上能够见过尼莫罗的人只怕是凤毛麟角,你叫我怎么去查!”

老满愣了愣,咧开嘴大笑道,“我说赵兄弟啊!这衙门的案子你知道什么?别胡吹了,还是听我说这起恐怖血腥的凶杀案!”

赵方愣了愣,“朱大肠?谁啊?”

阿沁走过去,只见赵方捏开的焦尸口中果然没有烟灰!“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呢?”

赵方觉得这“转生宫”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哪里呢?对了,是在北荒之中,北荒有个古老习俗,只要将死人放在“转生宫”里尸体就可以呆上十年不至腐坏,甚至可以欺骗阎罗,变成无坚不摧的腊尸,换句话说,人在临死之前如果在“转生宫”里呆上十年,就可以逃过牛头马面的追捕!变成心智尚存的腊尸。

穆青青用手中的枯枝将柴火拨旺,火焰腾腾地将她的脸颊映得宛若朝霞,穆青青曲着双腿将下巴撑在膝盖上去看赵方,篝火中赵方被雾气微微打湿的头轻轻随风舞着,薄薄的唇轻抿,嘴角微微扬起,与唇边的酒窝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的脸上,尽管有着中毒后的艳红和浮肿,但是还是掩盖不了原来棱角分明,线条柔和的脸庞,赵方墨黑的丝丝缕在灌木林的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有些病态浮肿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而那双细长剑眉下的眼睛里,缩小的眼仁里光芒四射。

穆青青掩面痛哭起来,回过头来,赵方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穆青青将赵方抱在怀里,用力去掐赵方的人中穴,赵方缓缓醒来,他已经开始变异,脸色变成鲜艳的红色,全身浮肿,瞳孔缩小,眼中的眼黑只剩下指甲盖大小,身体也已经开始僵硬。

“等等,!”穆青青慌忙叫住阿普。但是阿普露出谜一般的微笑,幽灵一样地大步向盘山寺走去。

“蛛网里不知是谁,但这样下去会被大蜘蛛吸去体液的。”是小强惊慌得有些变了形的声音。

穆青青愣住了,她整个脸色都变了,这恶心的东西让反胃。转眼之间那恶心的物事已经飞奔到她面前,那物事伸出直突突的双臂向穆青青袭来,穆青青看到他露出森森白骨的双手上的指甲尖利而又肮脏。突然,穆青青被人用力一拉,狠狠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女子讲话声在穆青青他们身后响起,声音悦耳动听,沁人心脾。赵方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昨天晚上讲话的声音,那么这样说来,昨天讲话的就不是穆青青了,在这盘山寺中总共就七个人,只有穆青青是女子。这声音不是穆青青的,又会是谁的呢?赵方感觉自己头皮麻,看来,这声音里面一定暗藏玄机。说着,他转身蹑手蹑脚便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赵方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昨天来深谷之前的时候,有听到女子犀利清脆的声音,而昨天晚上窸窸窣窣的讲话声,肯定也是他们出的。后院里一闪而过的黑影,肯定也是他们做的。并不是见到鬼,赵方长长舒了一口气,“盘山寺的老方丈不对劲,盘山寺摆设诡异得很!”

赵方用手抹了抹剑身上的铁锈,暗红的锈块纷纷掉落下来,赵方觉得这剑的剑身上似乎有着不同与纹路的凹凸,是字迹,剑身的凹凸是字迹。赵方低着头瞧着剑上的字迹,是隶书刻就的“平妖”两字。一阵窸窸窣窣的咳嗽声响起,是那个老头刺耳苍老的声音。不用回头,赵方就知道这老头就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赵方丢下剑,站直了身子向自己房间走去。

实际上,见到驺牙绝对不是好事,据说驺牙身高三丈鸡头燕颔,蛇颈龟背,躯体庞大,喜欢一脚将人碾碎后,撕咬人的颅骨来磨牙,他口中整齐密集的牙齿正是因为磨牙的习性而形成的。

方叔听到后,猛地站直了身子,“什么,你喜欢上一个苗女?”方叔死死盯着赵方,赵方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方叔大概也感觉到自己失态,便又低着头摆弄手上的灯笼,“你知道那个苗女的生辰八字吗?”

赵方在椅子上打起盹来,不一会儿,便有两个衙役押了两个汉子过来,赵方看了看,一个是刚才放走的一个流氓,一个他不认识!赵方知道如果这些地痞流氓中有杀人真凶在衙门呆了两个时辰,其帮凶一定会忐忑不安,只要派衙役偷偷在地痞流氓后面盯梢,就一定会找到前来打探的同谋!赵方得意地笑笑,真凶露出尾巴了!

赵方听说过螳螂的求偶方式非常特别,雌虫往往在交尾之後会将雄虫的头及身体吃掉,雄虫交尾後即完成其生存的任务而将死亡,与其死後被其他动物吃掉,不如将肉体奉献给母虫,一来母虫不必浪费能量去寻找猎物,二来立即提供养份,供卵育,确保後代传递,母虫交尾後会产生一个螵蛸,将卵成对的藏在里面,加以保护。

王麻子吐了一口痰,答道:“前一阵子,我去镜里的死水湖游泳的时候被水呛伤了肺,回来以后就一直这样,只是时重时缓的,咳咳——”王麻子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大半生跟水打交道,最后却伤在水上。”说完又吐了一口痰。

“臭东西,你没长眼睛么?”一位上着上着黑色圆领斜襟窄袖衣,领边袖肘绣有红、黄花纹,纹路成江水状,下着裙,长及脚躁,以黑布绑腿,头上挽着髻的苗族女子骂道,

“赵检验,您也知道,死者身上的伤口一定是被他杀,可是关键我们连凶器都想不出来,这件案子着实是一件棘手的谜案,但是我查到这些死者有一些相同点,相同点就是家中全都在一个月遭到过扒窃,一个月后这些人居然全都莫名死亡,这确实很奇怪!”

整个义庄里都透出一股阴森幽暗,死气沉沉;破旧的义庄因为缺少修葺,处处是残垣断壁衬托着荒凉和破败;褪色或磨损的陈设、锈迹斑斑的陈设、灰尘、蜘蛛网都预示着义庄的衰败。

乙醚易燃、置放过久会产生过氧化物。使用乙醚时应绝对避火和经检查无过氧化物否则会爆炸。我仔细检查过浴室,浴室里没有明火和氧化物。没有人自杀会选择如此死法,并且如果是自杀,何必担心浴室乙醚是否会爆炸,我觉得这绝对是他杀。但是关键是现场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当时有其他人在案现场。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凶手啊!”苏晓娴摇着牙雕扇说道。

“如果,你敲谢雨笙的门,一直没有人应,你是回去喊楼下的人来帮忙,还是直接去撞门呢?这是不是疑点呢?”赵方诘问道。

苏晓娴没有说话了,她身后的阿沁捏着鼻子囔道:“赵大哥,你觉不觉得这房间里很香很香?”

赵方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盒胭脂说道:“一个房间里,摆上数十盒胭脂,当然可以熏得满室馨香!”说着赵方拿起那只精致的胭脂盒凑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仔细瞧那胭脂盒里的胭脂,突然一丝恐惧在他脸上四散开来。

“她一个人用得了这么多的胭脂吗?干什么买这么多胭脂?”阿沁走了过来,拾起梳妆台上的胭脂问道。

“她当然用不了,可是如果数十个女人一起用只怕就会不够用,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看来这小碧不是你们梅花镇上的布依族人,也不是汉人!”

“赵大哥,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阿沁摸了摸脑袋,瞅着胭脂盒看不出丝毫不妥!

“北荒中有三尸虫,藏在人身体中,名称叫“三彭”。这“三彭”的称谓,是一个简称,一者上虫居脑中,二者中虫居明堂,三者下虫居腹胃,分别:彭琚,彭质,彭矫也。最值得注意的是,上虫彭琚,潜伏在人的脑部,下虫彭矫,则在胃部,可是中虫彭质,却之至,它潜伏在“明堂”──明堂就是人的穴道,人身穴道逾百,而彭质也可以化身为许多,在每一个穴道上,都伏上几个!如果我没猜错,这胭脂盒里饲养的就是三尸虫之一的彭质!”

阿沁听后大吃一惊,慌忙将脸凑近胭脂盒,仔细看,果然有细小的颗粒状物质,那些细小的颗粒如果不仔细看是怎么也看不出那竟然是一种虫子!阿沁手只打哆嗦,慌忙将胭脂盒丢在桌子上。

“三尸虫之一的彭质无色无味,身体可以根据周围环境变成相应颜色,这虫子就像细小的颗粒,肉眼极难分辨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紫芝楼里的姑娘就是用了饲养有彭质的胭脂而一个个患上怪病的,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胭脂楼里只有女人会染上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