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径直在正中间坐下,“免礼。”

长生跟在后面,原本一只脚已经跨进门洞里,一见这情形,立时顿住,然后慌乱的撤了出去。

她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攥住她下颌的手微微一用力,眼前的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低沉的声音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玉甄,我告诉你,青平,还有整个赵家,都是我们的仇人!”

手上还残留着水珠,反应过来,沈珍儿吓得连甩好几下手,又在床帏上擦了几道才放下心来。她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的木门,思量着怎么逃出去才好。

杂物间不通风,不消片刻,这酷暑的天气里显得十分闷热,沈珍儿鬓间已经渗出豆大一颗的汗珠,她咬住牙又坚持了一阵,绳子总算有了些松动,高家娘子费劲的往外撑着,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正当她感觉绳子有些滑落的时候,“嘎吱”一声,紧锁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第1章被劫

长生回到明远斋立刻向王爷禀报了知府后宅的情况。原来这高鲁的妻儿果然被郑大景拘禁在后院里,衣食虽然不缺,但郑大景觊觎妻子美貌,不仅将幼儿和母亲分开,还多次欲行不轨之事。好在妻子贞烈,才未让这贼人得逞,只是日日在府中哭泣。

沈珍儿脸瞬间红成猪肝色,拧住他的耳朵,嚷道,“狗顺子,你瞎说什么!”

刘美人这才注意到沈珍儿,恨恨得绞着手里的帕子。先前只知府中有人意图谋害王爷后厨有人前往报信,却不知道竟是沈珍儿这个贱蹄子,如今王爷被圣上斥责荒诞无度,禁足府中,莫非也是受了这个贱婢的蛊惑?

沈珍儿惶急的看向赵霁,就见他慢悠悠从榻上坐起来,不慌不忙的整理下衣襟道,“殿下忽然来臣弟帐中,不知有何要事?”

“殿下说了,瑞王旧伤未愈,你且把这鱼羹送去,权当是一片心意了。”

他一语毕,营帐内诸将领皆面露叹服,王慕盯着他,眸中探究之意远超过惊喜。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就想出这样的计策,这朱扬,究竟是深藏不露,还是另有猫腻?

心口疏忽的跳动了一下,为什么还未歇息?

赵允看了眼马田,脸上重新露出笑意,“三弟果然会享受,出门在外还随身带个好手艺的厨子,真是半点不愿亏待自己。”

伙房原就人少,加上有伙夫在战乱中丧生,人手紧张。沈珍儿见王爷没再提让她回白城的事,索性重新换上男装,窝在伙房里继续做起本职工作。

“将军,快逃!”手下护着他迅速撤退,他这才忽然惊觉,自己中计了。大军被困在城中,逃无可逃,死伤惨重,而早已埋伏在山上的青平大军趁机从山上冲下,一时间杀声震天。

王慕心知他说得有理,可脸上却依然一脸担忧,“表哥……”

赵霁看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眸色一冷。

此话一出,满朝议论之声骤起。要知道太子可是国之储君,又无作战经验,大战凶险,此番冒然前往,一旦有所差池,岂非是动摇国本。

王慕放开他的衣襟,心里忐忑不安。

他扭头看了眼沈珍儿,情绪忽然有些复杂。靠近心脏的位置,揣着的那块鸳鸯宝镜隔着粗粝的布料膈得他胸口闷闷的发疼,他掏出来又摩挲了两下,才稍微安定下来。

她愣了几秒,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要把箭头□□再止血。赴季城前她特地带了把匕首防身,此时冷不丁从怀里掏出来,握着刀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说完,人已经翻身下马,色眯眯的走了过来。

他平淡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今晚的天气,可微抿的薄唇和锐利的眼角,无不透露着一种自信和果决,让他不自觉的肃然道,“是。”

“我自会趁机逃脱,你快去通知王爷!”

此话一出,气氛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