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翻飞,喊声震天,柔邑大军一时间气势如虹。

王慕反应过来,一脸敬服,“表哥,好计策。”他想起了章州东北两座高山的地势,眼中透出兴奋的光芒,“稍后我就命人扎些假人在城墙上,连夜埋伏进山,等黎明一到便大开城门,迎柔邑大军进城,来个瓮中捉鳖。”

“柔邑军夜袭大营!快!快救火!”

自他八年前登上皇位以来,就以雷霆手段收复了北地十镇,又重创楼兰,使之成为裙下之臣,雄韬武略不说堪比汉武帝,比起他那怀柔政策的父帝来说,不知强了多少倍。所以这几年,他虽然心中忐忑,却依然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没错,却丝毫未曾意识到他玩弄制衡之术这几年,青平早已内忧外患。

沈珍儿呆坐在水里,直到赵霁有些烫手的掌心握住手腕,才堪堪得站起身来,浑身不可遏制的发抖。赵霁收剑回鞘,几不可闻的闷哼了一声,身子微晃,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急忙上前扶住他。若不是自己莽撞,此番便不会陷入险境。想起他背上还有剑伤,沈珍儿面带愧疚,“王爷,对不起,是奴婢给你添麻烦了。”

沈珍儿垂下眼,“是奴婢僭越了。”

那一瞬间,沈珍儿只感觉天旋地转,原本受伤的背因为磕到石子,痛得更厉害了。只是此时她早已顾不上这些,从地上爬起来,就焦急的跑去找到摔在草地里的赵霁。

张晓眉心一动,眼眶有些红了,“风娘知我心。”

赵霁眸色一沉,就算这张威跟柔邑私通,可此时张晓已控制住季城,就算此时接手季城,柔邑大军攻下吉祥镇也需要些时日,这请君入瓮,从何说起?他正暗自思量,前方忽的又有一匹快马直奔而来。那马背上的探子摇摇欲坠,身上带了血,到时人已经从马上直直的跌了下来,“王爷,少,将军,吉祥镇,指挥使彭九叛国,柔邑铁骑,已翻过吴青山,直逼季城!”他说完,吐了口血,便没了生气。

一听见动静,长生立刻从衣柜里的出来,他用绳子反手把张威捆了起来,放在床上。从他袖口中的掏出令牌,而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张晓,立刻拿了令牌带人控制住了整个季城的散兵,准备待赵霁、王慕带领的五千精兵到达城外,便开城投降。

“不行。”

风娘微愣,眼前的女子,明明还是一番少女的娇俏身姿,目光清澈透明,只是那眸中却带了淡淡的愁容,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怜惜,“这世间的女子一旦懂了情爱,便明白了寂寞,我与张郎,不过是平凡恋人,不似你,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王慕面带惊喜,毫不吝啬的夸道,“珍儿姑娘,你真是蕙质兰心,堪称女中诸葛。”

他想起父亲曾言皇后三番四次在他面前提起,表哥的婚事,想必十分忧心,不由得开导道,“表哥,逝者已矣,不如多往前看,你看,皇后娘娘如今只盼着有朝一日,你能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成就美满姻缘。”

第1章喝药

就听她又问道,“王爷,那剑?”

“客官真爱开玩笑,不过是本地一个秀才随便取的名字,搏个好意头罢了。”

饶是她不懂这些朝廷纷争,此刻也觉得有些冷汗涔涔。

她神色一暗,暗笑自己一定是被风吹昏了脑子,才生出了这般痴心妄念。

她有些出神的愣在那,直到那只手松开,才回过神来。

沈珍儿唇瓣微抿,脸上不自觉露出些神往之色。她沉静时长睫轻颤,眼底闪动着流光,掩映的烛光给她半边脸襄上淡金色的光晕,像尊绝美的雕像,而那双柔含秋水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王慕有些痴了。

“表哥,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可知老子无为而治,说的是治世,而如今,我青平北有柔邑虎视眈眈,西有楼兰伺机而动,而朝中,皇上生性多疑,深信制衡之术,太子道貌岸然,难当大任。岂是你该逍遥度日之时?”

接风洗尘的家宴设在赵霁的明远居内,丫鬟们端上小厨房精心烹煮的佳肴,鱼贯入内。熏鱼火烧、水爆羊肚、还元腰子、入炉细项莲花鸭,都是些白城特色美食。王慕握着筷子大快朵颐,边吃边说,“表哥,你这小厨房的花样可真是比御膳房还来得多,想我天天在军营里风餐露宿,真是天壤之别。”

何家是个开绸缎铺的,一进门何家父母就带来了足数的绸缎当做见面礼。沈母用手摸了下那细软的绸缎,笑得合不拢嘴。要知道,女儿嫁个好人家,为娘的也能跟着享点福,一旦她女儿嫁进来成了女主人,那这铺子里的绸缎还不是任她挑选?

可颂王眯起眼,“去,把玉妃叫来。”

赵霁踱步至她跟前,居高临下道,“你自己说,本王该如何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