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但是不早些做饭,傅慎时这么抽打下去,手岂不是要废了。到时候时砚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廖妈妈弄不好会让她贴身照顾,殷红豆才不愿天天待在傅六身边。

傅慎时渐渐抬眸,声音发冷,道:“何时去的?”

大厨房送来的晚膳三菜一汤,一道人参笋,细竹笋切成人参状,加了蜂蜜水,口味微甜,一盘腐干丝,也切的极细,用虾和酱油拌着,鲜味四溢,还有一碗连鱼豆腐和一盅汤,几道菜摆在一起,颜色相宜,看着很有食欲。

他的嗓音低沉冰寒,如从冰封的湖底透出来的幽响,冷透骨髓。

原主是溺水而亡。殷红豆醒来后,就着了凉,喉咙也被水呛坏了。连续咳嗽了半个月,因怕病气过给了主子,一直没有上值,由同屋的丫鬟替她,屋子里要和去岁春天一样,剪几株杏花瓶插才好。

离开萧山伯府,张夫人上马之后立刻换了脸,痛心疾首地同身边的妈妈道:“上半年收的印子钱这就流出去一小半了,哎!”

“好,我记下了。”

傅慎时并未答话,殷红豆瞧见傅慎明正在同旁人说话,她手里卷着一张空白的纸,并不递给紫晴,侧抬下巴,颇有调戏紫晴的意思,笑眯眯道:“你过来拿呀。”

玄元方丈已经摆好了棋局,他执白子。

当然不是,但是不早些做饭,傅慎时这么抽打下去,手岂不是要废了。到时候时砚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廖妈妈弄不好会让她贴身照顾,殷红豆才不愿天天待在傅六身边。

廖妈妈忽然松了口气,咽下了原本让她难为情的安抚之言,勉强地笑一笑,道:“没事儿了,估摸着六爷今日又不想用膳,晚膳少费心思,备一些吃食以备不时之需便是。”

傅慎时声音冷冽地命令殷红豆道:“泼!”

阳春三月,飞燕闲剪轻风,侯府花园里杏花如雨,梨花如云,开得纷纷繁繁。湖水岸边,片片飞花,丝丝眠柳,殷红豆从中穿过,站在原主落水的地方观望了许久。35xs不过时间久远,岸边滑落的泥土,早就被雨水冲刷平滑,看不出痕迹。

廖妈妈说:“翠微洗衣服去了,我把对牌给你,你自去厨房那边拿菜吧。”

摸一摸鼻子,傅三面带微笑,不敢答话,他倒是想要,就是没这个胆子明抢。侯府与萧山伯两家相看的场合,他这般不知趣,得罪二房不说,还不知旁人要怎么议论他呢。

廖妈妈迟疑了一下,道:“六爷说红豆么?她的卖身契还在大夫人那儿,并未拿来。”

秦氏主中馈多年,没让潘氏插手丁点,傅慎时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昨日还要替他讨回公道,今日便是菩萨心肠,他不是傻子,不会不知其中隐秘。

“儿子知道。”傅慎时态度仍是淡淡的。

半个时辰后,时砚把案盘端来厨房,殷红豆有些诧异,傅慎时胃口尚可,饭菜竟吃的七七八八了。

傅慎时坐在轮椅上,跟着秦氏身后,路过张小娘子身侧之时,他扬唇冷笑:“张小娘子之前病了那许多日,可一定要问菩萨求个身体安康,菩萨不仅会保佑我长命百岁,一定也会保佑你。”

轻咳一声,流云公子道:“夫人安心,晚辈一向寡言。”

傅慎时嫌屋子里闷得很,时砚便推他去院子消食。三个人刚出去没两步,门口有个娇小的身影推门溜了进来。

时砚还是闷声闷气的,语气却柔和了很多,道:“桃树没养好,要死了,我救一救它。”

廖妈妈捧着杯子,犹豫再三才道:“明儿去萧山伯府,你还是跟去吧,时砚一人伺候我终是放不下心。”

廖妈妈到底不放心,便严肃道:“这五六年里,重霄院来了多少丫鬟,平安走的没有几个,作死的都是聪明的。红豆,你是个机灵本分的丫头,至多再熬两年,也该放出府去嫁人。有伺候六爷的功劳在,大夫人亏待不了你,明白吗?”

殷红豆心下明了,她可是个记仇的丫鬟,顿时在心里捏了主意,挑眉道:“看来真不是二爷啊。”

长兴侯府里,皇帝的心腹太监去完了长兴侯的住的院子,随后便到了重霄院,和往年一样,丰厚的赏赐流水一样送进来,唱念的太监噼里啪啦念了好长一段时间,嘴皮子都干得发白,才合上手里的礼单册子。

廖妈妈继续道:“这三个丫鬟相貌比不上从前的几个,不过瞧着还算老实,就是那个二等丫鬟,也不知道从哪儿调来的,你在院里多盯着她一些。”

当事人傅慎时并未做评,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戒指,好似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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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豆下意识地在心里接上了这句话。

天色漆黑,庭院里仍有虫鸣。

傅慎时瞧着殷红豆财迷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待殷红豆出去之后,他同廖妈妈道:“母亲都赏她了,廖妈妈也替我挑一件东西赏给她吧。”

张夫人神情缓和,笑了笑便告了辞,临走前又多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回了张家忙着拿张阁老的名帖出去打点,直到半下午才有空处理张小娘子,狠心罚她跪一个时辰,禁足半月,抄经书百卷。

还没出拱门,塔楼外面便有急乱的脚步声和一道娇声响起:“姑娘,姑娘,这可是佛门清净之地,切莫胡来!好歹见了傅家六爷再说。”

点点头,翠微道:“那我还能不知道好歹?诶?红豆,你可有要找人带的东西,咱俩一块儿买?”

廖妈妈也知趣,行了礼便告了退,她刚走,傅慎明便走了进来。

“勉强认得一些。”虽然殷红豆不知道大业到底是哪个朝代,但毕竟自带繁体字翻译功能,磕磕巴巴读下来,倒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