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现完全没有得到回应商君收手,捂着嘴虚咳一阵。

浅真不解,愣愣盯了会儿那小厮,小厮熟悉的面庞也是怔怔对着她。

浅真在原地走了两步,没了声响便焦躁地奔向蜡烛,吹熄火焰。转身就滚上床,脆弱的木板床发出娇嫩的“嘎吱”一声响。

迎进了虹姨,两人在方桌前落座,围着烛台攀谈起来。

“经思无能,让道长生气了。”经思老老实实闷声回答。

经思自然不能在这满是道姑的道观久留,他一走,浅真就杵在观门前,趁着日薄西山的微弱曙光看信。

不对。浅真暗暗地想,若这从洛水关到轩汇,山高路陡,人马不休不眠行路,单程便也得费个三四天,如今知晓传信一来一往至少也得一天一夜。这次书信来往所用的时间骤减,实在可疑。

浅真开口说出的话,隐约的□□味儿,让诸位妙龄姑子都是一惊。不过,年幼如浅溪都知道,只要浅真不皱眉,就还是未点燃的炮仗,她这样不如说只是烦郁之像。当然,就算皱了眉,也不会冲她们太过气急败坏,最多也就是像上次的梅子一事,做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惩治她们。

轩汇北边是皇城禁地,但门前还是有一条街,因为地势的缘故,这小小的一家裁缝铺也不简单,这家店只认钱或是权,店里的衣服服饰都是独一无二的订制品,每一件都是独品,世间只有这一份。每出一件新品都会惊艳不少人,后有人仿而制之的事情常有发生,但款式都是仿表而不精,布料用色也是天差地别,使得这家不起眼的小裁缝铺一直是鹤立鸡群。

在木架上端放好装了热水的铜盆,毛巾将水搅动得哗啦哗啦的,浅真细眼一瞥,眼睛重新闭得紧紧的,含含糊糊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早虹姨,我自己会烧水洗脸”

话不造假,这是有底气的。

走出了大殿,远远看见思儿在观门口冲正在扫地的几个姐妹招了招手,以示让她们过去,思儿倒是跑向了浅真,大声喊道:“师姐,顾大娘来送菜了。”

浅真:“”

浅清脸色终究是不太好,吃完后便回房了,枫儿隔着几步尾随着她。

“等等。”浅浣打断她,“一件喜事也没有吗?”

浅真忙回复她,生怕她会踹门。浅浣才十五岁,不高微胖,实是身材敦实,天生神力。她一脚下去,估计今年的积蓄只能用去修门了。

浅真内心哀嚎一片,心道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办,这两千两就不会一直悬在她心中,成为一桩悬案了。

这下果真被讽刺了。

浅真学着他沉思一会儿,方才开口:“你会读心术?我想没想他,还要谁来做个见证?”

浅清一番话说得浅溪摸不清头脑,不过最后一句确实是在夸她,她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忽觉脸上有些痒痒的,浅溪拧了拧自己胖嘟嘟的脸,后知后觉地问:“方才五姐姐你用什么给我擦的脸?”

1道姑们的无聊日常

浅真暗暗舒了一口气,也没和商君打招呼,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自顾自地回观里去。

车厢里递了一壶茶水出来,侍奉的丫头顺势接过,将壶中的茶水倒在了一旁的草丛中。浅真听见经思开口:“主子,这茶不好吗?”

浅真一直走得慢,所以将商君声音不大的回复,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次没和我吵,费不了多少茶水。茶冷了,就倒掉吧。”

语气如何,也不关她事了。

进了观,浅真先去了趟厨房,厨房那边的墙有一处狗洞,不知什么时候,常常会出现一两只野狗的踪迹,虹姨会倒些剩饭剩菜在那墙角处,狗倒也不会来厨房偷东西吃。

浅真眉眼平淡,在狗洞前站了一会儿,才显露出平淡之外一丝疲惫。将手从长袖中伸出来,右手里躺了个小巧却红彤彤的苹果,浅真认真端详了一下上面满布的指甲印,之后,毫无怜惜地将它丢在了狗洞处。

8两姐妹夜数风雅人

浅真权衡之下也没对姐妹们提这“涨租”的事情。

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不过是她个人逞强的结果。她也习惯了,一个人能承受的烦恼,绝不让第二个人分担。

认真想想自己的身份,浅真果然被“商君的下人”后知后觉恶心了一把。

不过,听了商君的指导,她竟隐约有了并不是不可的感觉,这剩下来的银两似乎也是指日便可凑齐。商君说他会安排一位黄姓的商贾,来和她共同协商后续,在他自己的行当内,商君的气势和决心总是不容旁人置喙的。只要他将自己的生意和浅真正式牵扯上关系,浅真便不会担心他会唬她。

商君说,除了拉拢现下已经固定了的香客外,要做的就是吸引新的香客。这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宫中的司天监夜观天象,往后两日都是个大晴天,宫中预备借着端午的名由,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