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听着感动,又有几分心酸,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别担心,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咱们的孩子也是。”

唐蕊想到此又开始偷笑。

秦修哪里真敢动手打郡主,可眼看着他的耳朵都快给她揪掉了。

男子轻轻的笑了,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司徒珏一听,蓦地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震惊:“父皇的意思是……”

“可是……”

她叫巧香让丫鬟们收拾了东西,晚上便跟着太子一起回宫。许氏和郑青儿被吓得不轻,连屁股上伤都来不及养就匆匆的逃也似的回家去了。

郑氏吓得腿儿都不稳,差点跌在地上。

他正等着,蓦地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一个拽地的朱红裙角出现在视野里,他一喜,蓦地抬头:“蕊儿?”

她陪着祖母,见她这次虽然精神略好些,可是眼前着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她越瞧越是难过。她打小在祖母的照料下长大,最担心的莫过于祖母离去的时候,她却不能在身边。

昭帝被这边这样说那边那样说,有几分烦躁,道:“罢了,这样吧,三日后回去,这总成了吧?朕还是相信太子的,再说了,国舅毕竟是他舅舅,他不会胡来的。”

“大爷,”赵衡哭道,“你到底要干嘛?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干嘛整我?你要银子直说,我给你就是!”

司徒珏掖了袍角,手持宝剑,便毫不客气的飞身刺剑向秦修。

唐蕊脸上一热,打开了他的手:“走了如何,不走又如何?”

唐蕊劝道:“年少时,做一两件傻事没有问题,但是若是做多了,那可就真成傻子了。”说罢,她笑着踏步出了园子。

她翻了个白眼。

才到斋房门口,却见两个铁甲侍卫守在那里,见到来人喝道:“此处乃是我们夫人吃斋之处,闲杂人等速速退去!”那侍卫凶神恶煞,好不威风。

“你这么晚回去,我怎么能放心,自然得送你回去的。不然你以为,夫君是做什么用的?”

到了七月底,天气渐热,热的连午睡都睡不好了。

“你怎么晓得是赵二姑娘的?说不定是别人的呢!”

“谢娘娘!”她涕泪齐下,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到如今,只要有一线生机,便绝不能放过。究竟是谁害的她成这样,这债,她要一个个讨回来!

看着她冷脸无情的样子,沈清韵恨得心里滴血,倘若不是她,自己怎会沾上这样的毒?

太监捧着一样东西过来道:“禀告良娣,奴才方才看到一个朱衣丫鬟从雅琴阁里偷偷出去,要将这镯子扔进枯井里。奴才过去捉人,得到了这对镯子。”

她一个庶女出生,虽然被记了嫡女的名义,可是在家里从未受重视的人,入了宫一直做奴婢的人,如今得了良娣的位置她已经无所求了,可是他竟说太子妃?现在的太子妃,便是将来的皇后,一国之主母,这……这是她完全想都不敢想的。

司徒珏笑着揪揪她的鼻子:“我的小醋坛子,别醋了,狐狸来了,孤总得去瞧瞧它的尾巴。等孤回来!”

沈清韵道:“如今赵姑娘正是体弱,良娣若然掀开这毯子,怕是要伤风。”

司徒珏察觉她的紧张,握了握她的手:“无妨,有孤在。”

他伸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定定的看,倒叫唐蕊不好意思了。

唐蕊听了这话,眼眸微转,点了点头:“姐姐放心。”

她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他却不放,丢了长剑,双手将她紧紧的抱着。

昭帝但凡是个糊涂皇帝,听着这些话也便罢了,偏偏他还不算糊涂的紧,还好着几分面子。倘若这事情开始没闹也就罢了,如今闹的西京街知巷闻,倘若不处置康郡王,叫天底下人怎么想他这个皇帝?

赵后瞧着他那神色,怕是也是因为太子跟康郡王的事情在懊恼呢。

唐蕊哭笑不得,就他还回乡呢,他的家乡可不就在京城这皇宫里。

巧香拿了帕子过来替她擦发,见镜子中的女子面带红霞,艳若桃花,她禁不住羡慕:“掌事越来越好看了。”

“喜欢吗?”他执着她的指尖问。

看着祖母慈祥的模样,唐蕊眼底泪意泛起,“蕊儿能回来看祖母一回,已经是最大的心愿了。”说罢,她靠在老人家的怀中紧紧的依偎着。

沈清韵浑身颤抖着趴在地上,犹如丧家之犬。

她斜眼看了站在身旁的赵妙言,“妙言,她比你,可不如哩。”

司徒珏看她眼圈红红,这是气的厉害了,不由得好笑:“当初的话,你当我哄你的?”

只听到沈清韵告退,她才恍然如梦初醒。

“拔了!”赵后恼怒的低斥,宫女连忙小心翼翼的去拔那根银丝。

他眼眸转了一圈,也没明白殿下打的什么主意。赵宛如是九品的奉仪,现在竟搁在烟雨阁,那岂不是掉了一大截身价吗?

他蓦地记起来,唐蕊的确有个做太医的表哥。她原先同他玩笑时,曾经说过,若不是进宫她早就嫁给表哥了。

唐蕊急忙过来扶他:“奴婢这就叫人来扶着殿下回寝宫。”

沈清韵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笑:“蕊儿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升的这么快啊,我都赶不上你的速度了。”她那浅蓝色的服制整整比她低一级呢。本来升迁了她很高兴,但是一看到唐蕊这身衣服那股子高兴又被压下去了。

命妇院院门合上时,几个美人意识到,到了这里,竟同冷宫无异。

小宫女乖乖的应声:“是,遵掌事命令。”

司徒珏勾唇一笑,这唐正倒是实诚,别人来送礼都是求关照。他来送礼,问他,只说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