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溪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可该來的总归要來,你躲都躲不过,何况自己当时太过自负,太自以为是,才会让血鹰如此痛苦。

楚庄澜听到顿时无语,从未听过姜玉溪骂人,不想她生气骂人时候还蛮有意思的。

征战,姜玉溪并不熟悉,但她听说过古人的一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來征战几人回。可想而知,出征就像她从事刑警一样,有今天沒明天的,朝不保夕。

一步跃上树,站在粗大树杈上,嗖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在后院的萧条树木间无形穿梭,长剑挥舞的瞬间,楚庄澜仿佛看到白莲的影子在通往后院的殿门口温柔站立,一袭粉色的长袍映着白皙脸颊。

‘你怎么了?’清香问道。

姜玉溪是故意钻到母妃怀里的,声音放到最低,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

‘算了,不说了,既然安玉公主已无大碍,我也该回去了。’阮清香起身,面色忽然憔悴了许多,别过头,不让姜玉溪看到她的脸,却难掩伤心面庞。

‘住口!’菊儿刚要道出昨日之事,姜玉溪便严词制止,双眼带着命令的目光投向菊儿:‘不要向他求饶,你这是哭给谁看。’姜玉溪故意将楚庄澜的思路从昨日之事转移到菊儿求饶上。

昨日被河水浇湿全身,又遇冷风袭身,姜玉溪感觉浑身酸楚,毫无力气。喉咙又干又涩,头痛无比。带管事太监离开,姜玉溪恍惚一下,差点跌倒。

‘不知这河水滋味如何,醍醐灌顶,给你醒醒脑子,看你是不是会记起自己如何害人的。’沈玉儿露出幸灾乐祸的表,一丝邪笑挂上粉红嘴角。

正眼瞧她?可能吗?楚庄澜嘴角撇起一丝可笑,杀,害人子,如何能正眼瞧她。

暖溪阁里,菊儿端來一碗鱼子汤,热气腾腾,飘着鱼子的香味,诱人心扉。这是北塞特有的做法,跟南辽人做的味道完全不同,汤中加了菜沫,使得鱼子汤更加清香。

好东西自然要与心爱的人一起分享,姜玉溪二话不说,拿來竹编食盒将鱼子汤整碗放入,盖好盒盖往庄澜阁走去,这是她第079章奏的心跳,焚身一般的目光盯着男人的背,葱白玉指仍旧不放过中衣扣结,一一解开。

楚庄澜坐在桌前,能感觉到身后目光的火辣,许久沒有听到身后沈玉儿的动静,便回头看看她又在耍什么花招,回眸一瞬,楚庄澜双眸嗜血,一步一步走到沈玉儿跟前。

沈玉儿的身上只剩下一抹白色抹胸,光洁白皙的身体一览无余,她的身体的确很美,洁白无瑕,白里透红,是男人就不会抛开,沈玉儿双手背负身后,想要解开抹胸。

楚庄澜急忙握住沈玉儿的双臂阻止她的动作,不想光洁胴体扑入楚庄澜的怀中,冰凉十指无意触碰到她柔滑肌肤,他不是圣人,沈玉儿的一行一动无不冲跨着男人的生理需求。

‘庄澜,要了我吧。’耳边传來沈玉儿的呢喃声,温热气息扑面而來,楚庄澜的心中明白的很,对于沈玉儿,并沒有男女之爱,她的引诱虽然充满诱惑,但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

‘我不许你这么不自爱,不自重。’楚庄澜气愤的道,一把将沈玉儿推出自己的怀抱。

‘为什么你肯要那个贱人,却不肯要我呢?’沈玉儿双眸含泪的道,她是做了多大的决心将自己献给他,女人最珍贵的花,一生只会开一次,却只能是孤芳自赏,无君來寻。

‘她比你更知道什么是自重,即便在选择一百次,我也会选择她,不会选择你。’楚庄澜愤恨的道,与沈玉儿相比,姜玉溪倔强,坚强不服输,她的身体才是百花中最艳丽的那一朵,因为她不会依靠男人活着。

姜玉溪提着食盒已经走进庄澜阁,殿阁的门是开着的,姜玉溪走进正殿却空无一人,这么晚会去哪儿呢?姜玉溪疑惑的想着,里面侧房传來隐约动静,姜玉溪未等放下食盒便走了进去。

眼前一幕将姜玉溪惊呆了,隔着玉珠帘,沈玉儿洁白无瑕的胴体,只剩一抹抹胸,赤裸的身体紧紧搂抱着背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即便背对着,她仍旧认得出这庄澜阁的主人,昨天才说过不想让她难过,今日便与别的女人缠绵拥抱,她是过來人,接下來会生什么,她清楚的很。

脸上洋溢的愉快表情只是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短暂的呆滞之后,姜玉溪迅清醒,她是杀害白莲的凶手,这一点是永远抹不去的印记,凭什么要求他专一的爱。

转身的刹那,姜玉溪紧紧握着手中食盒,轻轻放在了正殿的桌上,一阵恍惚,姜玉溪碰到桌边木椅,出吱嘎声响,未做任何停留,逃也似的出了庄澜阁。

楚庄澜听到外面木椅碰撞声响,心中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姜玉溪。利落的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沈玉儿无暇身体,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广袖长袍套在身上要去追姜玉溪。

身后,沈玉儿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际:‘我不许你去找那个贱女人。’

听到沈玉儿喊姜玉溪贱女人,楚庄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愤怒,不想任何人玷污她,狠狠掰开沈玉儿的手,转身一巴掌打在沈玉儿的脸上,沈玉儿被打倒在床榻边,白皙脸颊顿时一片通红。

楚庄澜冷哼一声,未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独自留下沈玉儿孤身一人冷冷清清,披着楚庄澜的棉袍蹲在角落,任凭眼泪冲刷自己的耻辱。

姜玉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短暂哭泣之后,沈玉儿选择了坚强,轻轻拭去眼角泪痕,一件一件穿上衣服,总有一天,我会把失去的一件一件找回來,沈玉儿的目光变得冰冷。

大殿的桌上放着一个食盒,楚庄澜随手打开,鱼子汤独特的香味扑鼻而來,这是她第一次为他送膳,第一次。

加快脚步想要追上姜玉溪却怎么也看不到其身影,一直來到暖溪阁,楚庄澜见到菊儿便问姜玉溪在哪儿。

菊儿一脸疑惑的问道:‘主子不是去给太子殿下送鱼子汤了吗?怎么?难道主子沒去?’

顾不上回答菊儿的问題,楚庄澜转身跑出暖溪阁,留下菊儿一脸的茫然。

姜玉溪无精打采的走在后花园,四周灯火通明,姜玉溪随便坐在一个石凳上,无心看风景,长呼吸一下,姜玉溪站起來,双眸平静的望向远处星空,心中暗暗道:姜玉溪,你要振作起來,沒有人能够打到你。

面对无边的银河,姜玉溪露出微笑,笑一笑十年少,与其愁眉苦脸解决不了问題,何不试着让自己笑一笑。

突然,一声清脆鞭声,姜玉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以为黑衣人來袭,姜玉溪迅体改警惕,快转身,又一鞭子朝她抽來,姜玉溪利落的侧翻躲过一劫。

持鞭人并不是高手,甚至说手法很低级,抽打在地上的声音便可以听出此人也沒有太大力气,凭借跟前烛灯,姜玉溪认出手拿长鞭的是一袭白色长袍的沈玉儿,一看不是黑衣人,姜玉溪心中大石便落了下去。

无名无分的随意在男人卧房解衣宽带,本身就令人不齿,现在居然还要明目张胆的來挑衅,姜玉溪抱着膀子饶有兴趣的扬起一抹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