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趁姜玉溪不备,楚庄澜一把扯掉了她围在身上最后的一点衣物,丰满的胸部一览无遗,姜玉溪慌忙蹲下身子,捡起落了一地的衣服捂住身体。

‘早已经过了送饭的时辰,不会有人来了,想必是洗衣院里的太监受了人唆使。’在这个后宫里,想要折磨她的人太多,都是因为她顶着太子妃这个看似光芒,实则害人不浅的帽子,想自己一个太子妃,没有华丽凤冠,没有锦衣玉食,甚至连下人的待遇都不及。

‘姜玉溪,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你最好不要不识时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玉玺是在等姜玉波的下落,想要等找到他把玉玺给他,肥水不流外人田,那我就告诉你,这辈子,他都别想进北塞的皇城。’黑衣人的手掐住姜玉溪的脖颈,那双眼睛很快露出阴险的目光。

‘主子,我相信您肯定不会是杀害沈妃的凶手,虽然您以前嫉妒沈妃,但您生性懦弱,就算有心也无胆啊,太子不了解您但是菊儿了解啊。’菊儿越说越冤枉,呜呜的又痛哭起来。

楚庄澜一鞭子打在菊儿的手上,差点把菊儿的手指折了,菊儿吓得惊叫起来。

姜玉溪深知,自己的功夫根本不能与楚庄澜相抗衡,与其跟他对阵,不如默默承受,清香说得对,好强救不了命,所以她想活着,活着就能有一天翻身,活着就能早晚报风铃之仇。

庄澜阁中,风铃趴在床边盈盈哭泣。梨花带雨,让人看着柔弱许多,完全不是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疯女人。

‘太,太,太子妃。’菊儿吓得瑟瑟抖,接连几次才说了出来。

‘是谁?’姜玉溪警觉起来。

自己穿越了,不能否认,而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又迷点重重,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安生。

‘殿下,人家也是为您出气吗,这个姜玉溪害死了沈妃,人家也是啊!’风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庄澜一把推倒在地。风铃身后的那个小丫鬟吓得一哆嗦,差点惊叫出来,赶紧去扶起风铃。

是楚庄澜的声音,就算在上万人海中,他也能辨别出他的声音,曾经他们海誓山盟过,即使是死,都不会忘记。明明背叛的人是他,为什么怒的还是他,没有一丝歉意和解释。

那人不知何时从手中弹出一把弹簧刀,刀很长,明晃晃的直劈向姜玉溪的要害。

‘太子殿下,你也不给宝宝起个名字,是起男孩名呢,还是起女孩名呢,最好是男孩,长大了就能跟你一起为南辽开疆扩土。’沈白莲把头轻靠在楚庄澜的怀中,手儿玩弄着楚庄澜鬓间长长的青丝,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露出浅浅的笑容。

‘主子不宽衣睡觉吗?是不是伤口疼,要不菊儿帮您。’菊儿伸手要帮姜玉溪解开衣带,姜玉溪握住了菊儿的手,雨还在淅沥沥的下,虽然已经关紧了窗户,依然有风刮进屋,菊儿的手,都有些冰凉了。

姜玉溪伸手拿一件单衣披在菊儿的身上,拉菊儿坐在自己的床边。

‘菊儿,我们在这后宫,算是相依为命了。’姜玉溪说完,菊儿也赞成的点点头,这一事实,不置可否。尤其作为下人的。

很多事上,菊儿也是在尽力去做,姜玉溪遭暴虐,菊儿经常替姜玉溪求饶,因为她不能失去这个主子,本身身份低贱,若是主子死了,在换一个主子,下场绝对好不了,不用说被新主子折腾,就是被狗仗人势得宠的丫鬟折腾也能弄个半死。

‘主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吧。’菊儿看出姜玉溪一本正经的神,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甚至关系到两人今后在后宫的地位。

‘嘘——’姜玉溪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菊儿隔墙有耳。玉玺的事已经有所暴露,或者说,已经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知道,所以,接下来的事,绝对不能再泄密。

姜玉溪压低声音:‘菊儿,我以前在凤仪殿的时候有什么嗜好。’古谚道,知己知彼,方则百战不殆,这句话对于从事刑警的姜玉溪来说,深信不疑。

‘主子最喜欢品茶,在北塞的时候就爱品各种供茶,进凤仪殿后,您在殿里的东侧偏殿做了茶阁,放置着西奇给南辽的贡品茶,还有从北塞带来的茶尖。’菊儿细细道来。

安玉公主喜好品茶,记得菊儿曾经说过,沈良娣死的时候,安玉公主就在凉亭中品茶,想来茶是好东西,却也如此害人。

古代宫殿正冲门的是一道屏风,两侧各有几间房相通,有菱花槅扇和珠帘相隔,想必安玉公主应该会把东西藏匿于茶阁之中。

‘从这里到凤仪殿有多远,要经过几个宫殿。’姜玉溪细问。安玉公主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留下,皇宫不比其他地方,守卫森严不说,宫殿廊庑也很多,就像个大迷宫,若弄不清地形,恐怕不等禁卫军来捉拿,自己也就迷糊了。

‘过了静心殿就是。’菊儿道。洗衣院的前面就是静心殿,宫中犯了错的嫔妃,罪过不大,不至于打入冷宫的,就会安置在静心殿思过静心,这对于姜玉溪来说是最好的消息,思过的嫔妃一般身边很少有侍卫,除了贴身的丫鬟就是看管静心殿的侍监,人少,也就减少暴露自己的机会。

姜玉溪站起身,蹙眉思索,现在身上伤痕累累,手脚也大为不便,伤口常会破裂流血,根本无法行动,慢步走到桌边,小声吩咐:‘菊儿,拿纸笔来。’

菊儿不解的拿来纸笔给姜玉溪,带着伤病,姜玉溪伏案专心画起了一幅草图。不难现桌上几粒细沙,脑中神经迅紧绷,果然没有逃过她的猜测,宫中不知何人,已经盯上了她,是血鹰还是别人?

手臂有伤,痛的厉害,姜玉溪很少写毛笔字,加之伤病,手儿抖,根本无法起草,索性将所有纸笔收起放于被下,只退菊儿后躺在床上闭目思索,不知不觉就在淅沥的雨声中昏睡。

昨日教训过膳房的侍卫,今日便不敢再挑衅,不但饭菜比往日丰盛,量也比以前多了,姜玉溪端起碗大口吃着,她必须吃,只有这样才能活着,如此艰辛努力的活着,只为有一天找到玉玺翻身为主。

想到如此,姜玉溪更加卖力的吃着,每一口都是活下去的动力。

庄澜阁中,血鹰一身黑衣走近楚庄澜。

‘姜玉溪那边有什么动静?’楚庄澜合上父皇交给的奏折。走到血鹰身边。

‘回太子,太子妃那边常有不明身世的黑衣人伏于屋顶,每次属下想要靠近,那人察觉便立刻离开,根本来不及向太子汇报。’血鹰道。

以血鹰的功夫很少有人能与之抗衡,但血鹰是太子楚庄澜的护卫,不是抓人的捕快,所以,当黑衣人逃离皇宫后,血鹰第一件事要做的,不是专心去抓人,而是退回来保护楚庄澜的安全,以防止被调虎离山。虽然楚庄澜的武功也不在话下,但仍不能与血鹰相比。

天色好得很,姜玉溪来到院落长长的伸伸懒腰,呼吸着阳光的味道,楚庄澜已经有六七天没有来洗衣院了,姜玉溪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脸上的青紫不见,恢复了往日的白皙和柔滑,炯炯大眼深邃,有神。

菊儿端来木盆,盆里是洗衣院的太监送来的衣服。

‘主子,管事太监又送来这么多衣服,不知何时才能做完。’菊儿抱怨的说。

‘好好做事吧,好不容易有几天清净日子,我们现在不能让别人在抓住任何把柄,否则乌云密布的日子又会接踵而至。’姜玉溪仰头看看天空,已经立秋了,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确实有些凉了,树上的叶子虽然还很丰满,但已经有几片黄了,天也显得高远了许多。

‘主子说的是,虽然现在累了些,但总比受太子折磨的好。’菊儿点点头道。

白天做事之际,姜玉溪吩咐菊儿跟洗衣院的其他粗使套套近乎,旁听侧击的询问一下穿过静心殿的其他通路,晚上,姜玉溪就会将这些路子画入草图中,不过几天功夫,洗衣院到凤仪殿的所有路线便画成。

路子是有几条,但并不随人愿,静心殿的两侧都有廊庑,宫里的巡逻官兵每过一更就会循着长廊巡逻一次,静心殿几乎没有侍卫,但凤仪殿却不好说,虽然暂时无人居住,但不能排除屋顶监视之人走漏风声。

夜里,姜玉溪仰卧在床上,两眼瞪得无比大,细细思量着到底怎样进入凤仪殿内的茶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