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樨笑了。
不知道是先看见了人,还是先看见了花束。
“小雨,田径队有人参赛吗?”
可是,即便不问,宁樨也很清楚,温岭远对她,和对池小园没有任何区别。
“我帮你,你只管收线。”
宁樨以为自己听错……太极剑?
苏雨浓家离这里近,她们把将水果拎去她家,再出来一起逛街看电影。
“美食和冠军,我永远站在美食这边。”
温岭远往手里看,玉溪境界,不大像是女孩子会买的烟;打火机也沉,很浮夸的龙纹浮雕,“你爸的?”
电话打过来,是为了感谢他这些天对阿婆和宁樨的照顾,同时邀请他晚上去家里吃饭。
宁樨偏着头看他,“刚刚出炉的可颂,少烤一分不熟,多烤一分就焦了的那种刚刚好。”
“才……”苏雨浓觉得自己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
“阿婆住得好好的,你送回去干什么?”
“樨樨哭了哦?”阿婆笑眯眯拍她肩膀。
今天给阿婆做针灸的另一位医生,四十来岁,宽额圆脸,笑容和蔼,是天生让人信赖的那种长相。
宁樨跟在温岭远下楼,路过那副狂草的字,停下脚步,“写的是什么?”
温岭远将温热的水杯放在茶几上,伸手碰一碰宁樨手臂,“把葡萄糖喝了。”
“我还得去接我阿婆。”
宁樨洗过澡,吹干头发回到卧室,看见通知栏多出一条未读消息,立马将手机解锁,翻个身举起手机,看到五分钟前温岭远回复:我建议还是做一下。
池小园说:“是大温叔叔跟人投资的餐厅,温家算是中医世家,所以做食疗的概念餐厅。平常生意还蛮好,如果不是小温叔叔走后门,今天是吃不到的。“
到学校的时候苏雨浓正端着速写本画画,宁樨轻手轻脚凑过去看一眼,“哦,又是姚占云。”
宁樨双手撑住了椅子,晃着脚往外看,球场上十几人奔跑,在绿草地追逐一个白色的球。
阿婆眼睛一亮,又暗下去,“你爸不会答应的。”
宁樨丢下吃一半的零食赶紧迎上去,“感觉怎么样?”
“不是任何人都有做针灸的资质,”温岭远看着她,目光有种让人信任的坚定,“我亲自下针。”
“宁樨,木樨的樨。”
想起第一次见面,宁樨说,你的名字有种“雪拥蓝关马不前”的气质。
温岭远已经脱下大衣,只穿一件很薄的毛衣,衣袖挽起来,拿着公筷下菜,一盘牛肉,三分之二落入了红汤的锅里。
宁樨发现了,“哎,为什么不对半分?”
“我晚上吃不下太多。”
宁樨笑说:“你这样,会显得我食量很大。”
“小孩子长身体,应该多吃一些。”
宁樨顿下筷子,看他一眼,“我十七岁,停留在1675厘米很长时间,已经不会再长了。”不满意自己被称小孩子的委婉抗议。
温岭远笑说:“小园十九岁还长了两厘米。”
宁樨不那么高兴自己与池小园总被列在一起,虽然,其实池小园与温岭远的关系,比她与温岭远要近得多。
宁樨埋着头,从红汤火锅里捞出牛肉,花一秒时间判断熟了没有,蘸一下味碟,送进嘴里。烫得舌头痛一下,她拿过椰汁喝了一口,才又说话,“小园不住在这里?”
“她住在街对面的小区,单独租的房子。”
“她是不是来青杏堂很多年了?”
“快到两年。”
从前没有嫉妒过什么,这应该是第一次。越嫉妒越要追问更多,这是什么心理?好像在自虐一样。宁樨闷闷地想。
温岭远吃得确实不算多,仿佛都没有动几下筷子,尤其途中,他的手机一直弹出来微信消息提示。教养使他不会在饭桌上玩手机,但他明显注意力被影响。
“是不是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