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樨觉得自己心脏鼓动了一下,有点分不清因为什么,因为“下回”吗,还是还没完全消失的低血糖症状?

走到大厅,她说:“别让我阿婆看见,她要担心。”

“不知道,可能是死了吧。”

“不用道谢,我也没有帮到你。”他的歉意是真的,因为清楚宁樨苦恼的问题,并不是换个全职保姆就能解决的。

池小园:“那你随意,我们不管你了,我要饿死。”说着先夹了一筷子菜,就着白米饭开始狼吞虎咽。她看起来小巧斯文的一个女孩,吃东西却十分豪放。

宁樨笑起来,是那种大石落地的轻松笑容,“就拜托你了。”

“可是,不喜欢我为什么答应我?”

“胡说,我哪有不喜欢她。”

宁樨问:“你叫什么名字?”她预感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和她打交道。

“这样开医馆,不怕亏本吗?”

“哦,宁樨。”温岭远微微笑了,“好久不见。”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樨,温岭远┃配角:钟映,苏昱清,苏雨浓,周璟┃其它:明开夜合

“他周一上午会来坐诊,你千万不要挤那个时候来,排队能排到外面大路上去。”

今天给阿婆做针灸的另一位医生,四十来岁,宽额圆脸,笑容和蔼,是天生让人信赖的那种长相。

宁樨站在针灸室门口张望,好像阿婆没有任何不适,于是放心离开。

走到院子里,她停下脚步往那树紫红色的小花看一眼,怅然若失。

中医馆总是忙一阵闲一阵,池小园也跟着忙一阵闲一阵。

阿婆做完了针灸,就去茶室帮忙。她会绞湿一块软抹布,把茶室的桌子都擦一遍,再给书架上的绿萝浇水。储物间装零食的密封箱摆整齐,清点库存;检查昨天清洗过的茶壶,不够干净就再洗一遍。

都是很简单的工作,她做得很认真。

人其实不怕老,是怕其实还没老,却被人视作已经丧失劳动力的废人。

池小园有时候会去茶室休息,跟阿婆说话话。她很喜欢阿婆,因为会让她想到自己已经去世的外婆。

“小园呀,”阿婆擦拭绿萝着叶片,见池小园走进来,冲她招一下手,笑眯眯说道,“阿婆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宁樨到学校的时候,正在上数学课。

老师对她迟到这件事仿佛已经见怪不怪,都已经高三了,想学的自然会学,不想学的按着头也没用。

宁樨刚在自己位上坐下没多久,坐在她后排的苏雨浓伸出一支笔戳她后背。

宁樨手往后伸去,苏雨浓却低声说:“下面,下面。”

手臂越过椅子,伸到苏雨浓的桌子下方去,接到的是一个纸盒。

宁樨动作缓慢地收回手臂,拿进抽屉一看,标志性的tiffany蓝,盒子里有张小纸条。

苏雨浓从来不会好好写字,画两个q版小人,一个长发一个中长发,小人一起举着横幅,上面写着花体的“hAppyBirthdAy”,旁边飘彩带和气球。

宁樨撑着额头就笑了,原来自己今天过生日,都要过忘了。

苏雨浓父母是双职工,很典型的小康家庭,一次性拿出几千块买礼物这件事,对她而言,不算难,但也不算太轻易。

宁樨知道苏雨浓在微博上粉丝还挺多,会参与一些同人本的绘制,偶尔接稿,挣点零花。但毕竟是学生,时间有限。

她对她,是舍得花钱的。

宁樨从本子上扯一张纸,给苏雨浓写小纸条。其实发微信就可以,但是她忘了。古老的“通讯方式”有别样的情趣。

宁樨写:“你是富婆吗,买这么贵的礼物?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啊。”叠一叠,丢到后方。

苏雨浓回给她:“我送个屁给你你也喜欢?”

宁樨:“还真没有人送屁给我诶,你作为第一个不好吗,我会记一辈子。”

丢纸条的动作有点大,讲台上数学老师瞪一眼,宁樨竖起课本,身体一缩,减少存在感。

苏雨浓只回三个字:好恶心。

旁边画个嫌弃脸的q版小人。

下课,宁樨让苏雨浓给她戴项链,她偏着头,将头发顺到一边按抓住,“今天下晚自习了,你跟我去接阿婆,我把她送回家之后,我们去吃夜宵吧。”

宁樨知道苏雨浓空有一颗叛逆的心,多数时候还是要做个乖宝宝的,所以并没有提议干脆一道翘掉晚自习。

苏雨浓第一次来青杏堂,自步入竹径之后就啧啧称赞,“环境好好。”

宁樨莫名的与有荣焉,“里面环境更好。”

依然开了半扇门,宁樨领着苏雨浓,轻车熟路经过大堂。走廊第二间是茶室,平常一直开着,此刻却关着门。

宁樨有点儿疑惑,唤一声:“阿婆?”

旋把手,打开门,“嘭”的一声,她反射性眨一下眼,觉得什么喷了自己一头一脸,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