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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又指着宁玉的嘴巴:“翘起个猪嘴巴,上面能挂十二个油瓶啦!”

鲢鱼还有两只眼,

可是,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一种巧合,而是我拥有一种令人恐惧的天方夜谈式的邪恶的魔力,我也为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具有这种魔力而惊惶失措。

真是不可思议!

一阵风起,梨花纷纷落下,有些打着宁玉的鼻子和耳朵,头顶上也有几朵,宁玉伸手把它们扫下来,碰到被母亲粟凿敲过的地方,生生的做痛。

母亲刚换了身漂亮的干净衣服,正对着镜子梳头打扮,自言自语的臭美呢,一看宁玉手脸和嘴全是灰墨,全身黑乎乎只有一对眼白是白的,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了。

老做这样的梦使我心神不宁,在大白天也疑神疑鬼。

我又现了几条鱼在房子里游来游去。

我杀了人呀!

杀人的地点?……是在我家屋后的一条小路上吧……时间是……正午时分,太阳光照在地上正猛,正正的照在自然万物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是宁玉人生的第一次听到,以后回顾,也是唯一的一次听到来自天上的仙乐,后来,再怎么听,全然找不到当初第一次听殷老师唱这歌时的感觉。

一年的时间好长呀,有春夏秋冬四季,夏天很热,冬天又很冷,当然,一年里也有最好玩的时候,就是过年!

白老鼠说:你这个“毛连长”,不是我们听的故事里的那个红军的“毛连长”,你是“茅屎里的连长”!你是茅屎盖连长!哈哈哈!

那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一夜之间的就能长成大人。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拨电话到阎罗殿去!你信不信?!

老师脸上的笑容在放大,象河水的波纹,一层一层地向宁玉漫来。

那个野鬼气势汹汹地,把鬼脸不怕丑的长长的伸过来,让我辨认。

这歌的曲调很是古怪:

娘老子是要把舅舅扫地出门。

舅舅又一次的被民兵五花大绑的押走了。

爷老子说,那些蛇的重量全加起来,有上千斤重,可外公却象铁塔似的立着,岿然不动。

爷老子直走过去,死皮赖脸的苦苦地哀求娘老子,一会儿叫她好妹妹,一会儿叫她好老婆,一会儿叫她主任,甚至最后跪在她的面前,哭着叫她祖宗老佛爷……

可是,外公家里更没有什么东西吃。

“几句话讲不清,玉儿,我再讲个故事你听,听了,就知道了。”

胡连成认出了父亲,连忙收手,“文田哥,原来是您哪!”

可是,那副白白的骷髅仍然死死的箍住我的双脚,让我迈不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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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疼爱地应着,走过来,用他仅存的一只手,拍去我身上的尘土和杂草,说:

他真是个癫子!居然和我们这些鬼来讲科学……

父亲和佗五是好朋友,农闲时上山来和佗五爷去打猎,跟他学草药。两人兴致勃勃地谈到打猎、村里的新闻和山外小镇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