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我是特意在等季师父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地挑明。

程悦不依:“若落下病根就难办了。”

教室内坐了两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姑娘,旁边都站了个丫鬟在铺纸布墨,见程悦进来,俱在好奇地打量着她,却都不是昨天夜宴上见过的,猜测着是程氏家族其他人家的女儿送来读书的了。

程悦没有想下去,因为她们已经站在了太婆面前,向太婆行了礼,太婆脸上露出笑容,语气温和地说:“无需客气,请坐罢。”便拉了戚氏的手,在她身边的空位上落座。

程悦愣了一愣,一时竟没有想到这事,这世界并没有孟浩然的诗,太婆八成是误会是她写的诗了。

程悦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那老太婆是看在她是宁府未来的媳妇份上,才收留她们的吧?

转而又抬起头来,直直地迎着老妇人的目光,心里有了底气,目光也恢复了平静,静静地与她对视着,响亮地答道:“正是。”

因一车妇孺,吴荣生怕她们不适,一路没敢急赶,直到天色已黑,才见到了平远镇的城郭。

当作……对过去的那些荣华富贵的留恋、对过去的苦难的一个决断。

程悦“哼”了一声,也不道谢,大剌剌地站在那里等着,有人白送,当然来者不拒了,何况无缘无故诬陷于她,这点补偿还少了呢。

她怔了一怔,一伸手扯住程悦的衣裳:“你……这什么态度?”

程悦正默默地听着,突然戚氏不再说下去了,见了她的神情,知道她的心思,便问道:“那……是定国公给我们定的亲吗?”

看起来……有点像现代的玻璃珠子,只是多了一种莹润的光泽。

不远处有一家酒楼,有酒菜的香味飘了出来。

李慧思索着,看来只有激起她的责任心,才能让她解开心结了。

她低低地说着,如呢喃一般。

也是古装?难道真是古代?

奶奶?……天哪,难道我穿成了老太太?

当这个谣言愈传愈烈时,终是传到了戚氏母子的耳里,戚氏很是不安,便带了程悦往太婆处表示愿意离开祖宅避开这一段时日。

太婆慢慢地踱步在她们的身边。戚氏在她如鹰般冰寒锐利的目光下,愈局促不安起来,只觉得自己就如鹰爪下的兔子一般,慢慢低下头去,额头见汗。

太婆收回目光,看向程悦,问道:“你之意如何?”

程悦微垂着头,轻声答道:“悦儿认为,谣言止于智者。”

太婆目光一凝,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谣言止于智者。”笑声一歇,道:“没事了,这离宅的事,谁也不许再提。”

戚氏道谢后,太婆让戚氏先离开,却让程悦留了下来,只静静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长时间地不开口。

程悦觉得她的目光就如毛毛虫一般爬过背脊,被看得忐忑不安,在那种无声的压力下,突听得太婆问道:“你以前师从于谁?”

程悦怔了怔,迟疑着回答:“并没学什么……”突地猝然一惊,突然意识到了太婆的用意,声音消失在喉头,猛地抬头看着太婆。

突然地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很奇怪,忙垂下眼帘,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再抬头时,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以前并没有学过什么,只看过些闲书,我爹爹那时都说我呢,正经的书儿没看几本,闲书倒看过不少,还怕我移了心性,后来禁着不许看了。”

可太婆依然在冷冷地盯着她,什么话也未说。

程悦突然觉得连解释都显得多余了,在太婆的目光下,她只觉得维持的镇静一寸寸地溃退,一种惊恐慢慢在心底蔓延。

一阵难耐的、长久的静谧中,她甚至恍惚地觉得,连这丝伪装都没必要了,太婆已将她这个冒牌货看穿一般。

只听得太婆的声音慢慢响起:“别说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你娘教的,我不信。只是,以你的年纪,太聪慧外露,事有反常即为妖,就算你有十分聪明,也该露三分藏七分。我这话听是不听,就看你自个了。你去罢。”

程悦只觉得心弦铮地一松,暗暗松了口气,应了声“是”,退了出去。不管太婆有没有怀疑什么,在教她为人处世,便是——不再追究,而她心里,竟对太婆产生了一种劫后重生的感激和庆幸。

慢慢地行走在园子里,一阵凉风吹过,她打了个寒噤,才觉自己已是汗湿了衣裳。

她不是妖,太婆才是妖,一个精得成了怪的妖。

“老妖婆。”她轻轻地,喃喃地唤了一声,可与第一次唤她老妖婆的厌恶不同,此时她心里充满了敬仰和敬畏。

而她,竟觉得有些喜欢这个老妖婆了。

当族长隐晦地表达了要将戚氏母女从祖宅分出去,被太婆训斥了一番:“住口,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你身为族长,遇事不寻缘由,听信于神鬼惑众之说,是为愚,不着力于解决此事,反迁怒于妇孺,是为昧,你愚昧至此,可有面目为一族之长?说什么阴人作祟,我看是几个宵小所为。若你不能解决此事,反为难无辜妇孺,不如将这一族之长之位让出来,传位于他人,免得祸害一族之人。”

族长在太婆的积威之下呐呐不敢反驳,可终究愤懑不平,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您老还以为悦儿是宁丞相未过门的儿媳妇罢,其实……这婚事我看未必能成……”

太婆目光一凝,牢牢地盯着族长道:“你派人寻过宁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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