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欣也跟着起身,“小慧,等等我,我没带睡衣,借你的。”

整个过程没有交谈,没有亲昵的言语,只有最原始和粗暴的结合。

她是爱情的逃兵,逃过一劫又一劫,总有劫数难逃的那一天。

周明谦目光古怪地看着她这一身奇怪的打扮,“是谁从成年开始就不穿这种劣质毛衣的?”

“那不都投资了,哪还有钱?”董耕磨牙,很不屑地开始摸牌,“再说,爷家里有房子,爷干嘛花那冤枉钱!”

他自以为海量,来者不拒,就为了那些名正言顺的融资和贷款。

从周明泽还在襁褓之中,周老爷子就主动承担起抚养他的责任。而周明泽的父母因为太过热爱考古事业,在他还不到周岁的时候就远赴各地做掘和鉴定工作,至今仍在某个穷乡僻壤,不知道他们唯一的儿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周明谦来得不早也不晚,掐着时间出现在宴会厅的大门口。他穿的是一身全白的礼服,连领结都是白色的,素净又不失庄重。他仍在孝中,出席这样的场合是越低调越好。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存在感太低的人,这才刚刚站在门口就引得全场宾朋回眸驻足,令沈老爷子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堆满假笑,周老爷子也有些尴尬,但还算是淡定地沉着脸。

周明谦掏出口袋的烟,微扬了一下询问余悦扬的意见,余悦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便点燃了香烟。

“你放心,我没有去找酒喝,用得着二十四小时监视我吗?”周明谦擦去汗水,不悦地睨他,“走吧,吃早餐去。”

“当然不。我只是想冷静一段时间,过几天没有你的生活,让我可以更好地弄清我对你的感情。”

酒身干净流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等货,商标也都是完整的,说明这瓶酒从打开到喝完的时间并不长。

于是她爱上跑步,在深夜无人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跑着,踩着萧瑟的落叶,嘎吱嘎吱的声响成了美妙的绝响,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的孤单和绝望。

“这个嘛……”袁夕故弄玄虚地停了下来,往前走了一步,反手要将门带上,突然脚下一崴,身体前倾,扑进了周明泽的怀里,手中挂着的外套顺势滑落在地。

袁夕抹干眼泪,白了她一眼,“不,她这一生都用来寻找爱情,可当很多事情生的时候,最先被舍弃的还是爱情。她把她的精力都在男人身上,等到现在她才想起来该有一个女儿承欢膝下,就像芭比娃娃那样。”

周明泽很快平息了心情,有条不紊地和交警方面沟通,要最后的处理结果上签字,垂眸瞥了一眼坐在手术室外的堂弟,“爷爷,我想应该有人出面……”

她看得心尖泛酸,打了个电话给周明谦,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谦儿,你还没送我中秋礼物呢!”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周礼坚问。

“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我想蒋子欣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周明谦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和我像是同一种人,可以为了心爱的人一直等待。”

五个小时之前,她非常肯定只需要一个电话,一句我想见你,就能把他带到她面前。

袁夕狼狈地低下头,“我没有让……我不是……我……”

“如果说我想和顾若飞合作,而这个国际大导演恰恰又看上小弥,你说我会不会为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到手的合作,把小弥双手奉上呢?”

周明谦把他的卧室留给了袁夕,在冲完澡之后立刻飞车离开,他无法和她呆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不把她拥入怀中。

袁夕惊得说不出话来,放下电话后久久无法平复。她似乎漏掉了什么,她只记得那个小胖子从周**小学起就追着她不放,时常欺负她,但总是在他打不过周明谦之后,故意找周**的麻烦。

周**早已脱了衣服,只剩下遮住重要部位的轻薄衣料,半倚着等待靳帆的出现。她很早就想把靳帆从袁夕的手中抢过来,可靳帆不是徐栋,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深,想要得到一个男人不难,上一次床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这么晚了,你没有开车,一个人回家太危险。”

她的呼吸变成急促起来,因为他的触碰身体变得敏感,每一寸肌肤的记忆似乎都在苏醒。

周明谦眸光一凛,抬腿便踹,周明泽早已有所防范,往后一跳堪堪避开,“弟弟,我跟你说,你这样做没用,就算打赢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周明泽站起来的,生生不息。”

婚礼设在城郊的一处主题度假村,和大多数别墅群的度假村不同,这里的房子是清一色的平房,最高的一幢建筑或许是呈三角形的屋顶设计。所有的建筑都是只能在教科书或是博物馆才能看到的古建筑群,不是巍峨的宫殿,而不是普通的民居。唐、宋、元、明、清,这些很容易仿造的建筑,更有一些春秋早期建筑风格的民居坐落其间,让人犹如穿越时间隧道,行走在古时的田野乡间。

“宁暄怎么会同意的?”

“累了吧,周叔带你吃好吃的。”周礼坚打开车门,她这才明白他不是在机场等什么重要贵宾,而是在等她。

“那麻烦你洗碗。”

徐栋放下酒杯,转身缓缓退了出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袁夕,即使处于劣势,即使被全世界唾弃和抛弃,她都会用她自己的方式维持她仅剩的骄傲,并且赢得那样叫人无话可说。

周明谦把相机扔给袁夕,“想要怎么处理?”

袁夕和宁暄商量后,虽然没有得到他的肯,但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只是说试一段看看效果,并且明确表示,一定要保持在暧昧的范畴,不能太过出位,而让她名声再度受损。

周老爷子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哪会被袁夕这点小伎俩唬弄过去,“依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盛夏的夜晚微风徐徐,却吹不散压在心头的重重阴霾。

“爸!你怎么能……”她从晚宴直接被送过来的,随身的手包里只有手机和几百块的现金,她甚至连身份证和护照都没有。

宾客已6续到达,巩琳的助理过来提醒她不要忘掉开场时间,因为今天晚上庆典活动的主持人正是袁夕。这也是巩琳为了表达不能更换代言人的歉意,而临时决定的。

“夕夕,你给我适可而止。不就是留点疤嘛,死不了。”巩琳对她如此吹毛求疵的态度感到无奈。

“夕夕,小慧。”徐栋接到巩琳的电话就放下手中的工作赶来,一进门就看到她们保持距离对峙的场面,袁夕的咄咄逼人和周**的隐忍委屈他都看在眼里,只是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送你去医院。”

“我来吧。”汪逊一看不过去,伸手扯掉他的耳机,“明谦,这里风大,你该进去了。”

光束扩大。

雨仍在下,屋内昏暗如黑夜。

老赵点头。

“想掐死我,杀人灭口吗?”袁夕倏地睁开眼睛,“地下室应该会是藏尸的好地方,你真会选!”

里面传来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小潘,什么人啊?午休时间到了,你也一起来吃吧,我带了很多寿司。”

那时候,周明谦想都没想就回答:“做为周礼坚的儿子,我有必要接受最好的教育,以此让他为我的未来买单。再者说,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甩掉那些我不想要的女人。”

“没事的,小姨,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袁夕自知理亏,在沈沁面前更是不好态度张扬,用她在长辈面前惯用的讨好伎俩——乖巧懂事,进退有度。

袁夕抱着靠枕的手蓦然松开,没有迟疑地站了起来,须臾间她已换上高高在上的笑容。那样的笑容,光彩照人,足以在每一个社交场合让她成为当之无愧的女王。

“她是我妹妹。”周明谦打断他,“我比你更清楚她的为人。事情都已经生了,多说无益。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未来都是被规划好的。你走你的仕途,而我当我的浪荡子。没有人会要求我去走你的路,成为人人称颂的王子,也不会有人认为徐栋会变成像周明谦一样的恶魔。所以,走你该走的路,做你该做的事。但不要忘了,我们都是蒙父荫才能过上现在的生活。”

“夕姐,还有我呢!”一帮小排队挨个等着和袁夕喝酒,她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转眼间,已经喝下去一整瓶的酒。

“好了,徐栋留下,你可以滚了。”袁夕下颌轻扬,态度甚是傲慢。

周明谦变得比以前更狠,以前他只对袁夕以外的人狠,现在他对袁夕一样的狠,言出必行。

新年的剩余假期,袁夕足不出户,被他关起来投食,所有的电话也都在他的目光中接听,无外乎是对袁皓业控诉她的悲伤和不甘,对所有的亲朋好友表达自己此时的怨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