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结下梁子,他就有意无意地找我妹妹的麻烦。小时候,我妹妹是个受气包,唯唯诺诺,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谁看了都会想欺负她,可她从来不哭,也不抱怨,更让人有蹂躏的冲动。我没办法同时保护两个人,我只能选择我想要保护的人。”

就这样坐了一夜,那扇紧闭的窗户纹丝未动。在天刚刚亮时,袁夕卷起铺盖火离开。

“或许应该说,我们都是有着良好自控能力的人,不到万不得己,不会允许自己对某一种东西上瘾。”

“我在等人。”袁夕停顿半秒,突然问道:“阿姨,就是住我楼下那个单元的女士,你见过没?”

她在漆黑的屋子里走来走去,月色撩人,她却没有月下徘徊的心情,索性换了衣服,在深夜十点钟沿着寂静的街道跑步。

袁夕把准备的小外套搭在手臂上,倚着门等着他问。

“人死不能复生,谁也不希望亲人离开。可他们终究会先离开,周叔叔只是离开得早了一点。我知道你渴望有一个疼你的父亲,而我何尝不是呢,我甚至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你看,我们这群人,都没学会和亲人相处,总是希望父母会为我们做什么,似乎从没主动为他们做过什么。”

而周明泽则一个劲地责怪自己,为什么在家不锁车的习惯一直改不掉。他要是锁了车,周礼坚就不会开车去追,一个一年到头都开不了一次车的人,怎么驾驭得了庞大的切诺基。不,应该怪自己为什么要开这么庞大的家伙。

在回公司的路上,周礼坚打来电话,嘱咐她不要忘记明天晚上和家人一起过节的约定。袁夕这才想起,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不用猜也知道,在这失去联络的三天里,他一定是和袁夕在一起。

“我答应她,只要不跟宫敏言争顾导的戏,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她放弃了那个可以让她声名鹊起的机会,我帮她争代言,跟她出双入对,答应她全部的要求。”周明谦觉得欠她一个解释,为了不造成以后的困扰,他没有隐瞒地和盘托出,“她想让公众认为,我和她在一起的假象,我能做的,我全都做了。我想,不必毁了她苦心经营的形象而帮你拿到合约,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夕夕,只有爱的人才是无可取代的。”

地上有一堆没拆封的快递,都是靳帆出去拍戏这段时间寄回来的。

“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好好想想怎么和顾若飞的工作谈判,争取拿下合约。而不是坐在这绞尽脑汁地想怎么破坏别人的名誉,借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明谦突然停在所有的动作,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四目相对间,他仿佛明白了一切,“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袁夕终于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奇怪。正印证的那句话,天才的反面是白痴的道理。

周**在他面前开始搔弄姿,动作甚是撩人,他不是圣人,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他尚有一丝清明的时候,迅把自己关进洗手间,不断地用冷水冲澡。

夜已深,袁夕和宫敏言用完餐又聊了很久,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瓶红酒见底,微醺,两个人相携依依不舍地走出餐厅。

袁夕气得浑身颤抖,“为什么你就能这么轻易地改变主意,你什么时候能有那么一次,顺从自己心。”

周明谦疼得直不起腰,“我x,周明泽,爷爷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吗?”

应该为她的长大而高兴吗?

“我爱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和谁在一起。”袁夕苦涩地移开目光,“靳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晚些给你答复。”

袁夕见好就收,和靳帆乘坐不同的航班回到B城,连他双手捧上的最后一场见面会的方案都没有看。已经取得预期的成绩,他爱怎么闹就随他去吧,她可以好好地给自己放个假。

她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品尝过他的手艺,但不可否认他的厨艺非常的好,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他时常会在周末飞过来找她,为她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她的舍友总会在周末取消约会,就为了等待他的现身。现在想来,他到底是为了泡她那些舍友才飞过去,还是真的为了给她改善伙食,她至今仍然没有答案。

“我是她的未婚夫。”

半掩的车窗闯入一道白光,周明谦瞬间从**中清醒过来,推开袁夕跨步下车,“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要是不把内存卡交出来,我会让你后悔今晚看到的一切。”

靳帆彻底服了。一个电话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叫他早点睡觉,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寂寞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一个身着中式褂子的老人正在院中打太极,那身姿,那招式,和他脑袋上的白头一点都不相符。

她以为,她和徐栋是相爱的,虽然不至于深爱,但在彼此的心中都有一份特殊的位置。年少时的相伴,让他们更懂得尊重对方的空间。家族的利益是他们结合的提前,她并不否认家族存在的必要,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梦想中的一切,却在是如此龌龊的背景下实施的。她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我不走,我没有错。”袁夕被安置在城郊的一处度假村,正值旅游淡季,这里的入住率并不高。

江寒感受到她的敌意,只得耸耸肩,抬步先往前走,落落大方地迎接一众老友的拥抱。

“不会的。”周明谦调低空调,拿了当天的报纸坐在她床前看了起来。

“夕夕,我是怕你伤口感染。”

袁夕这才想起昨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很差,手掌的热度惊人,她一度还以为是他精虫上脑。

这时,全场的灯光突然熄灭,伴随着惊魂未定的尖叫着,一束明亮的光线如同黑暗深海中的塔台,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感受到袁夕的顺从,周明谦毫不犹豫地抬起她一条腿,一蹴而就。极致的快感,让他忘记了来找她的目的。

袁夕回家后泡了个澡,看到一身青紫的痕迹,她就很想一头撞死。可事情已经生,她就算是掐死自己,也无补于事。

怪不得她一直仰着头!

“女朋友?”袁夕眉峰一挑,笑容敛起,“你确定是女朋友,而不是女性朋友?”

他双目紧闭,唇边带笑,沉浸在略带忧伤的音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