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夕一愣,沉默半晌不知道要说什么。

“袁小姐,这里冷,怎么不回屋去?”保洁阿姨推着垃圾车和她打招呼。

她要是只是一场订婚仪式而已,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变成结婚。她明明掌控了一切,却偏偏漏掉三年礼尽这么重要的风俗习惯。

周明泽拧着眉,语气严肃,“袁夕,我在想一个问题。”

“没有我就不会有意外!”袁夕执拗地把罪名归到自己身上,“他要是我爸的话,我绝对不会惹他伤心难过。”

巩琳在赶到医院前就已昏厥,她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因为在他出门的那一刻,他还在生她的气,她还没有跟他道歉。

袁夕暂时还不想知道,因为没有触及利益,就没有必要花心思,只要她能完成电影的配乐和栗晓的指导工作就可以。

而周明谦从长相到个性,没有一点像他这个父亲,倒是专情的程度像足了他。

“你还好意思说,你……”袁夕打断他的话,又突然闭了嘴,嚣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谁让你拿蒋子欣气我。”

袁夕冷哼一声浅浅地笑起,“让所有曾经看轻我和放弃我的人知道,我是无可取代的。”

“拍完就能随便乱逛吗?你不知道除了外景还有其他很多棚内的景没有拍吗?剧本看了吗,台词背了吗?你看看你,出去几天就晒成这个样子,明显和开机的时间不是一个肤色,你知道这会给化妆师造成多大困扰吗,要保持整部片子从头到尾的肤色,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袁夕ba1aba1a地数落着,把他从头到脚都挑了一遍,最后,她还不忘指出他的不敬业,“你是去拍戏的,不是去观光游玩的。你看看你这些天给我寄了多少份土特产。”

“宁暄,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和我开玩笑,我是很认真地在工作。”

身上的衣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扔在地上,只剩下最后屏障的女。体横陈在他身上,雪白的胸乳在呼吸中起伏,浑圆的弧度就像是一把致命的匕,直□他已然为她敞开的心房。

“奇怪的事情?”周明泽不解地重复着,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抬高声音说:“我觉得她的成长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当我被关在屋子里被迫读完上万卷的藏书时,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和谦儿在庭院玩,笑得跟个傻瓜似的。当我犯错被爷爷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她却只要抄抄书,面壁思过。她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前一秒可以笑得东倒西歪,下一秒却能哭得像个泪人,我要是坐没坐像站没站像一定会被爷爷教训。她的成绩永远在十名之外甚至是倒数十名,而我的成绩永远是第一名,我就不明白了,那么容易的题目,她怎么考那么差,还让我给她补习,太丢人了。”

等他喝下自己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水,坐了几分钟,热气渐渐升腾,某物苏醒挺立的度快得惊人,他才现上当了。

袁夕堆起一脸假笑,“上哪个家?你家我家,还是……”她的目光转向沉默的周礼坚,“还是他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给了他最后的机会,可是他从来都不珍惜。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们现在是兄妹!

周明谦一跃而起挥起拳头就要打过去,岂料周明泽被打过一次长了记性,灵活地弓身躲过他的进攻,就势一拳直击他的放空的腹部。

巩琳眼神复杂地扫过女儿淡雅的妆容,一丝异样在心里滋长,说不清道不明。她一直在想,向来不知低调为何物的袁夕,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为别人着想,把女王的宝座拱手相让,即使对自己的母亲,她也不曾在乎过。

“你爱他?”靳帆有些惊讶,在告别上一段感情之后的女人会期待下一次的开始,他以为他找的时机刚刚好,“你爱的人不应该是徐栋吗?”

“还有,你和靳帆的绯闻可以告一段落,冷处理掉。等你回来,还要多带几个新人,你不会每个都闹上一段吧?”

周明谦不理会她的调侃,转身就走,不一会儿传来阵阵饭香,勾得她腹中馋虫咕咕作响,立刻跳下床洗漱直奔饭厅。

“你谁啊?是不是走错包厢了,出去出去。”魏总身边的助理大呼小叫着,对这位不之客非常的不满。

做为巩琳唯一的女儿,她深受母亲的影响。三贞九烈,守身如玉,这种扼杀享受快乐的行径,她是不耻的,却也不放纵。能遇到一个合拍的床伴很难,而这个人又是她曾经爱过的,就更难了。

“在影片上映前,私人空间一律封闭,你要一天24小时都处于宣传的最佳状态。走吧,回去睡觉,不许到处乱跑。”袁夕气势十足地拍拍他的肩膀,“和我闹绯闻是你的福气,少给我哭丧着脸。”

旭日初升,透过院中参天古树的缝隙洒落斑驳光影,微风拂过,树影轻摇,沙沙作响。

此时此刻的袁夕,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她被遗弃了!她血脉相连的家人,她曾赋予希望的爱人,都在一夜之间离她远去。或许,他们从来都不属于她,只是她一味讨好迎合的假象。

袁皓业没能阻止消息的蔓延,面对袁家老爷子的斥责,他唯有订最早的航班,把袁夕送回美国。

“无功不受禄。”袁夕冷冷地避开,“江先生里面请。”

医生离开后,袁夕哭丧着脸,声音闷闷地,“会留疤吗?”

待巩琳走远,袁夕立刻指着她的鼻子,“周**,你给我滚远点,不许碰我。”

原来,那天周明谦摔门离去在门口等车来接他时,淋了大半个小时的雨,湿寒入体,高烧不退诱肺炎。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既然抗拒不了,那就躺下来享受吧。

不过老赵同志知道自家老板有个癖好,喜欢在自己的领地装监视探头掌控一切,他应该找个机会去偷看一下,老板是不是被揍得很惨,以至于现在还没出来。

袁夕已经在车里睡着,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精致的妆容仍就像她早上刚出门时一样,没有一丝的凌乱的痕迹。

“不好意思,徐副处长现在有重要的客人。”女孩看她的目光有点鄙夷,“他女朋友在里面,而且你也说了已经快到午休,现在是他的私人时间,请你不要随便打扰。”

袁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推开ait的大门,没有意外地看到没有客人的酒吧里,周明谦独自一人在舞台上拉大提琴。

“他们不敢,因为我是袁夕,我是巩琳和袁皓业唯一的女儿。”

“我当然爱你,夕夕。”

可是为了女人,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的分歧。

袁夕尖叫着和她拥抱,“梨姐,我太想你了。我真怀念当年你带着我和小弥、小慧穿墙爬树的美好时代。”

“女王陛下,请上车。”周明谦并不介意这样的小插曲。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他着实寂寞得很。这样的戏码也似乎久违,叫人怀念不已。

宁暄问:“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她摇头,完全摸不着头绪。

“回去好好睡一觉再说。人类都是健忘的。”

袁夕没有回家,直接驱车去了疗养院,比平日晚了一个小时,汪逊一在停车场等了她好久,看到她的身影,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没走?”

“你没看出来我这是在等你。”

“对不起,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害你回家晚了。”袁夕由衷地道歉,疲倦的样子让人心疼。

“谦儿刚才让老赵送了一箱的酒。”

袁夕走到他跟前,目露凶光,“你怎么能让他进来?”

汪逊一也是爱莫能助,“他说老赵是来送日常生活用品的。”

“今天到底生什么事情了?还是你请的那个心理医生说了什么?”

“都不是,是周**来过。”

“她来干什么?”袁夕几乎是尖叫着,好不容易离她远一点,她怎么又自己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