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姐,我以前认为有没有爱情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些会影响我判断的情感应该被舍弃,这样才能更好地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这么想之后,袁夕的心里顺畅多了。可是一想到蒋子欣那双深情的眸子,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直往里钻。

“我想知道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袁夕的双手往前伸展,下颌抵在桌面上,如同奄奄一息的金鱼,双眼翻白。

空旷的走廊显得那么漫长,明明不到十米的距离,却像是跨越千山万水。

他似乎从不纠缠,“那就改天吧。”

要说和周**的相识也算比较早,那时候他刚接手背包客的节目,经常要去电视剧开会,而周**算是接触肚皮舞最早的一群人,电视台经常请她去上节目。周**出身好,出手又大方,在台里颇有人缘,靳帆和她一起玩过几回,可也只是点头之交。

袁夕出言相讥,“难道我妈说别人好的时候,我要拍手叫好,仰天长叹是我错了?”

“周明谦,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放弃的。第一次是高二那年的寒假,你跟我说,一年有十二个月,我只能选一个月当你的女朋友。第二次我问你爱不爱我,可是你犹豫了。我不明白,这么多年你都能一直在我身边,替我背黑锅,陪我出国,帮我完成所有我想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吝啬给我希望?”袁夕双手撑在桌面,喷火的双眸深锁在他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上,“为什么在我想要远离你的时候,你却要紧咬着不放。”

周明谦忍不住抬眼,“二哥,我记得你的话很少的,为什么你老是喜欢跟我说话,一说还说这么说,你不累吗?”

巩琳突然直勾勾地看着她,神色肃穆,“你呢?你后悔吗?”

靳帆意味深长地勾了唇,“那么,周明谦呢?做你的男人,他有资格吗?”

靳帆的新片取得意料之外的高票房,这自然得益于袁夕的幕后黑手。她的成功炒作,让影片取得成功的同时,也把靳帆的人气推向颠峰,接踵而来的广告代言和片约,让她接单接到手软。

“所以,你才是禽兽不如!连禽兽都会做的事情,你竟然没有做。”袁夕义愤填膺,抓了枕头向他扔过去,“你就是这么对你那些女人们的?怪不得她们在你身边的时间都不长,原来是你……”

徐栋和父亲对视一眼,放下酒杯从容地走出包厢,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眉不由自主地紧拧,下意识地对着走廊的茶色墙面整理自己的领带,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这是袁夕颇为引以为豪之处,每一次和她见面,他都会害怕自己哪里出错招来她的不满,有时候是配色,有时候是场合,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有如履薄冰之感。

她的唇边闪过一抹清冷的笑,倏地欺身而上,夺回主动,“谦儿,你成功了,我的身体需要你。”

靳帆很受伤,欲哭无泪,有苦无处诉,就算是哭诉也无人理会。一想到宁暄对他说,什么事都要听袁夕的,他想就一头撞死算了。

周家老宅坐落于B城的老城区,是一处明清时期的老建筑,曾经是周家祖上的老宅。五年前,周老爷子斥巨资买下这处宅子以告诫周家后世子孙,周家曾经的辉煌要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徐文殊在台阶坐下,声音低沉而挫败,“儿子,爸就求你这一回,回去找袁夕,让袁皓业把贷款批给大宇,帮爸渡过难关之后,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干涉的。我和袁皓业商量过,那段视频上的男人并没有露脸,只要你公开承认那个人就是你,最多会让人说你们新潮爱玩而已。”

“为什么要怕?这不正是你要的吗?”袁夕拍开他的手臂,鄙夷地瞪他:“除了你,谁还会有那天晚上在地下酒吧的监控画面?我在进到更衣室之前,只有你在里面,话筒的电源我确定是关上的,难道话筒会自动开启不成?你做得真好!”

她呼吸微乱,双手握住轮椅的两端往后一撞,后侧的扶手正好撞在他的要害部位,疼得他一把抓住她的轮椅挡在身前,趴在她的肩上磨牙,“袁夕,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周明谦很无辜地站在窗边,身上的衣服半干,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她伤得并不重,双肘双膝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脚踝也肿起大包,可她坚持要去医院,不准任何人在她擦伤的皮肤上随便用药,以免留下无法抚平的疤痕。

袁夕扑了个空,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她只好打给他的司机,老赵在电话那边支支吾吾,只说周明谦这几天都没有用车。

“路小弥,你当我是小强啊?”袁夕撇嘴,不情愿地挽着姜亚蕾去找东西吃。

“既然如此,我们再来干点不传统的事情吧!”周明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抽出碍事的枕头,眸光如火,“不过是睡了一下,那就再睡一下也没关系吧?朋友……”

当徐栋为了前途拼命努力时,他却像寄生虫一样,挥霍无度,一事无成,赚钱的本事一样没学会,花起钱来就象清明撒纸钱一样,满天飞舞。

“很好。”周明谦扔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下次有事我会找你。”

袁夕早已习惯成为人群的焦点,或者说她生来就是焦点。从她十二岁起,巩琳就让她对着镜子练习各种微笑,在不同的场所,面对不同的人群,她应该如何表现自己。

如果因为一次的出轨,而否定他们之间多年来的深厚感情,似乎太过草率。在徐栋提出复合时,她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正如她选择徐栋的理由一样,只有他足以和她匹配。就算是溶咖啡,只要有星巴克的包装效应,一样能变成顶级的。

袁夕这才打开关了一周的手机,短信蜂拥而入,当中就有数条来自巩琳的公关助理。她飞快地浏览,确定他所说不假。

可是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错过的是什么。

“谦儿,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徐栋紧张地与他对视。

周明谦却正经得很,目不斜视,唇边始终挂着疏离的浅笑,给足了袁夕面子。

“这么说,你是回国拯救万千少女于水火的圣母玛利亚?”

他将她拥有入怀,动情地说:“我就喜欢你这个空架子,还要帮你维持这个空架子,看着你睥睨天下无人可及。”

袁夕扬起头,满怀期待地问:“如果我因此而伤害了别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我会原谅你对我做的任何事情,因为那是我自愿的。可是对别人的伤害可能会有一点麻烦,我想可能的话你把事情交给我。不过,我想这应该很难,袁夕女王想做的事情,从来不会假手他人。但我还是希望,那个坏人让我来做,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夜里,袁夕趁着周明谦熟睡,偷偷到书房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到路小弥拨高的声线:“袁夕,你找死啊,玩什么消失,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

“你小声点。”袁夕的声音压得极低,透过虚掩的门紧张地望向对门的卧室。

“宁暄说和那个国际大导的合约拿下了,但是没有女主角。女主角不是蒋子欣,也不是宫敏言,听说那个什么大导要自己挑人。合拍权到手了,编剧也是我的,就差你这个,你知不知道宁暄都要气炸了,你怎么能在谈判桌上消失呢,你到底是不是沃顿出来的?”路小弥一顿数落,恨不得把她拧到跟前,贴上十大罪状。

“还没定就是还有机会,等过几天我去和他们谈。”袁夕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小弥,这两天有什么事情吗?”

路小弥停顿片刻,说:“靳帆闹罢工,被宁暄收拾了。宫敏言的前夫曝光,你绝对猜不到是谁,是江寒的哥哥,那个从来都不笑的面瘫,好可怕。。”

“没有了吗?”她不关心这个。

路小弥想了一下,“蒋子欣被警察抓了。”

“惊报报导了她吸毒的照片,原来她穿得跟修女似的,是怕手臂上的针眼被记者现。这个圈子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沾点,但她好象吸了好多年。惊报的报导出来后的当天晚上,她就被警方以贩毒罪逮捕。听说,她家早就破产了,就因为她吸毒。她一年接的戏不多,还不够她花的,就利用她经常飞来飞去赶通告的机会贩毒。警方说盯了她很久,一直没有机会,正巧惊报报料的那组照片中有一些和他们的侦查相吻合。”

“怎么会?”袁夕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记得她拿到的照片是疑似吸毒,怎么会变成真的吸毒呢?

“你说明谦和她在一起会不会也染上啊?”

“不会的。”

路小弥说:“你别急着否认啊,蒋子欣被抓,明谦也没露面,很有可能是怕牵连其中,不过警方暂时没有证据。”

袁夕心事重重地回到床上,从背后抱住周明谦,双手颤得厉害。

周明谦立刻就醒了,覆上她的手转了个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做恶梦了?”

她拼命地摇头,把自己缩进他的怀里,一夜无话。

邹长宁的大提琴演奏会在B城的国家大剧院举行,这是她成名后次在国内公演,吸引了无数音乐爱好者和各界人士的到场。

还没到公演的时间,国家大剧院的一号大厅已经坐满了人,袁夕在门口遇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歪着头问:“邹长宁很有名吗?”

“你不知道还买票?”周明谦挽着她的手走进大厅,和相熟的朋友点头问好。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买了。”

说话间,袁夕看到了一身华服的巩琳,黑色无袖礼服搭配简单的珍珠项链,温婉而又迷人,很难想象她竟然有了一个她这么大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