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在我出一丁点声响的时候,就拿餐具打我的手?”袁夕毫不客气地回道:“妈,你不会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倒变得宽容了?还是说,麻雀变不了凤凰,也就随她去了?”

周明谦端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身黑西装白衬衫,没有打领带的领口微敞,露出他一小截线条流畅的锁骨,他煞有其事地抬了抬鼻梁那副新配的眼镜,“不管怎样,你主动回来就说明了一切。”

周明泽也不跟他绕弯子,“小慧勾引靳帆的照片是你放出去的吧!”

做为伴娘的她,早早地陪巩琳去化妆,特地让化妆师给她化了一个清新淡雅的妆容,以免抢了主角的风头。

她把问答抛给对方,优雅地放下高脚杯,“你认为呢?”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市侩。

“你禽兽不如!”袁夕咬牙切齿,哀怨地瞪着他。

“猜猜,我看到谁了?”从外头进来的是袁皓业的手下,银行的信贷部主任老刘,他神神秘秘地站到徐栋边上,“徐栋啊,你和袁夕的事情我们多少知道一点,作为看着你们长大的长辈,我不得不劝你一句,女人再怎么样,都是需要男人保护的。她可是袁家大小姐,怎么能让那些不成气的中小企业暴户灌酒呢?”

他迫不及待地找来,看到的却是她和别的男人在街头拥吻。他嫉妒得快要疯了,想要冲出去把她抢回来,他明明知道这是她的阴谋,却还是不想她用这样的方式站起来。

正值午后,在健身房锻炼的人很少,没有人注意到器械区出现如此劲爆的场面,有袁夕这个追求完美的经纪人在,靳帆的私人健身教练早已溜回办公室吹空调。

她滑动手机屏幕解锁,沉默半晌,看着手机屏幕上还没来及得删除的照片,她突然抬起头来,问:“你要回周家老宅?”

“你妈没事吧?”

天堂和地狱,只在一念之间。把你捧上天堂的人,同样能把你摔进地狱。

“周明谦,别想再动我一根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袁夕变了,原本就要强的性格变得更加的极端。每一次考试她一定要拿到全年段第一,学校举办的各种活动都有她忙碌的身影,她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是家长眼中学习的楷模。袁夕这个名字渐渐变成一种标志、一座标杆,高高在上。

“说什么胡话呢?你和小慧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姐妹似的,以后就是真的姐妹了,你可得多照顾着她。”巩琳擦了一把汗,“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一心新的代言人就是小慧,有空你带她去一心逛逛,让她了解一下公司的成长历程和企业文化。”

自信和骄傲是巩琳赖以为生的资本。对袁夕亦然。

“跟年轻人没法比啊。”姜亚蕾本就来得不情不愿,看到满场的骚弄姿更是兴趣缺缺,“还不如呆在家里绣长城。”

周明谦不以为然地仰面躺下,眼睛却盯着她没穿内衣的胸部,哑声道:“在昨夜之前,我们是朋友。”

转过身,他就躺在她身边。深邃的眉眼微微蹙起,没有平日的慵懒桀傲。她一直觉得,那是他伪装出来的云淡风轻,就只当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不给别人希望,也不会让人失望。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情人缱绻的私语,既然是激烈的控诉,都浸透她良好的教养和融入骨血的优雅,泪水从眼角滑入间,只留下一道晶莹的水痕,折射出哀伤的光芒。

袁夕礼貌地致谢,“请不要惊动其他人。”

巩琳守口如瓶,坚持要等到一心的周年庆上才公布答案。袁夕不再追问,因为巩琳结婚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身为女儿的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只要她幸福就好。

不得不承认,周明谦比徐栋还要了解她。

“最后,就剩下谦儿和梨姐在喝,梨姐的老公在谦儿快要胜利时突然出手,谦儿喝多了,我和**把他拖回房间,我也醉得不行,然而迷迷糊糊地和小慧……和小慧她……”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痛苦地垂下头,“对不起,夕夕,我们都喝多了,才会……”

袁夕赢了,和以往每一次一样。她不会输,也不能输。

“你见过真的ditaVonTeese?我也很想向她拜师。”人群中一个长相清秀女孩从廖仲凯的身侧探出头来,满脸的羡慕。这人袁夕认识,也不能算认识,就是在回国航班上无聊翻报纸看到的,目前风头正火的玉女掌门。娱乐圈已经很久没有玉女,这世道**比玉女值钱。

“玩够了?”周明谦扬眉浅笑,一点都不在乎煮熟的鸭子飞了,满不在乎地将目光收回。

周明泽带笑的表情突然僵住,冷哼一声,“周家的家法分很多种,他们这种算是不伤皮肉最严厉的一种,对有些人来说当然长不了记性。”

“夕夕,小慧怎么了?”周礼坚难掩焦急,没有多余的心情讨论周家的家法。

“跟我来就知道了。”

叔侄二人神色严肃地跟着她走进公寓,看着她从容地打开其中一个门,把他们让进去,“二位,这就是我想让你们看的。”

周礼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一直都很清楚周**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当他看到妖娆的女、体摆出尴尬的姿势被人压在身下,身体交缠,嘴里出销。魂的呻。吟,那种感觉比他当初被赶出周家遭人白眼还要难堪。

“小慧!”周礼坚暴吼一声,让周**倏地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一脸震怒的父亲和置身事外的周明泽。

靳帆满头大汗地爬起,迅站到袁夕身边,指着地上的女,体,“她下药,我要告她。”

周**自然不会轻易承认,抓过一件衣服盖住身体,“靳帆,你敢做不敢认?”

袁夕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靳帆,证据呢?”

靳帆捂着□不褪的某处,从厨房的流理台拿出一个杯子,“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谎称自己渴了要喝水,把杯子藏了起来。怎么样?我干得不错吧!”

袁夕朝他竖起大拇指,继续说:“周叔叔,这是刚刚靳帆喝过的杯子,如果送去检验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还有……”袁夕眼尖,趁着周**没有防备,从沙上捞起她的包,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套上一次性的手套,“我想你包里不会只有一包吧?”

周**大惊失色,“袁夕,你血口喷人。”

“周**,我太了解你了。你做事情永远都害怕失误,所以都会多准备一份备用。小时候,你包里的铅笔盒有二个,所有的教科书也是二套,甚至连校服都比别人多买好几套。有备无患,是你的人生信条,不是吗?”

“袁夕,这告不了我的,难道你要告人迷,奸靳帆吗?法律没有女人强,奸男人这一项。”

袁夕突然开怀大笑,把包往桌面一搁,蹲□与她对峙,“我又没说你□靳帆,你自己承认总比我说的好。”

“你不敢的,靳帆的事业刚刚起步,他不能有丑闻。”周**下意识地看向父亲,“爸。”

“靳帆是不能有丑闻。他就算有丑闻也是增加曝光率的一种办法,公众是健忘的,很快就会忘记。但是周家经不起丑闻,有一个周明谦就够了。可谦儿怎么说也是男的,他的那些女人和他都是和平分手。而你呢?我手上还有你和徐栋的床。照,那天你和靳帆在婚礼上的照片我也有。当然,更不会少了你这些年交往过的男人。”袁夕证据充足,“有很多事情你的父亲都用他的强势和财富帮你摆平,虽然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只要随便找一两个记者,都能从中挖到很多你精彩的生活照。”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认识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竟会变成这样的女人,你的廉耻心呢?”袁夕胸口闷,注视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自嘲地一笑,“周叔,明泽,我希望周家能好好地管教她,不至于让她酿成大祸,败坏周家门风。”

“周**,你真幸运。有一个疼你的父亲,还有一个可以包容你的家族。”

周礼坚一刻也不敢停留,带着周**迅离去,向袁夕保证不会再有此类事件生。

留下善后的周明泽默默地盯着袁夕,良久才说:“我很谢谢你,没让周家丢尽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