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大多危机意识挺重,小小的问题会被放大无数倍,许柔已经开始想象以后蓬头垢面在家里奶孩子的模样了。

感觉到腰后的凹陷处被他不轻不重捏了一下,夏衫轻薄,那里又一直都挺敏感,许柔心上跟电流蹿过一般酥了几分,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就连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许父都满意得不行,因为太开心,他半炫耀地拉着新郎官同航天技术中心的同事们寒暄,西式婚宴活脱脱被他加上了大把敬酒环节。

等等!

她抿着唇,小声道:“想的。”

许母这才放缓了语速,叫她不用着急。

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和征服欲在荆念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勾起唇,逼着她说一些奇奇怪怪又羞耻度爆棚的的话,直到浅蓝色的床单因为他胡天胡地的放浪形骸变为深色后,才餍足地舔了舔唇,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他气得整夜咳嗽不止,第二日就发起了高烧,被送至医院做全身检查。

再不阻止,就真的来不及了。

播放的时间比想象中更长,似乎是心理医生的观察记录,全程都采取跟拍模式,至于画面,越来越阴暗,女人从一开始涕泪纵横喊着我没疯,到后来一遍遍拿小刀割腕。

她之前欢爱过,内衣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左右两片衬衫布料覆盖住关键位置,中间因为扣子全散,就敞开了一道缝,露出嫩白晃眼的肌肤。

哪怕这头猪长得多俊俏,行为举止有多得体,那都不行!

董妍忍不住催促:“说话啊。”

真的,这家伙太直男了,完全不懂女人。无论是偶像剧,还是有过经验的基友私密分享,在得到女友一血后总该关切问问疼不疼,随即搂着一脸歉意献殷勤吧?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片刻,依然辨别不出任何声响。

【你男友ed阳痿很严重吧?】

她这才恋恋不舍松了手,转而紧紧攥着他的行李箱拉杆,小声道:“快点,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李莫溪过去轻拍了拍她的脸:“许柔。”

“谁问你这个了!”董大妞猥琐地笑起来:“我在问你们的有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

他失笑:“没那么脆弱。”

许柔彻底愣住。

他笑笑,也没再调侃她,解锁了手机查阅邮件,上周纳斯达克的指数闯了新高,cir刚把公司在美股的投融报表发来,形势一片大好。

郝齐笑得春风得意:“是的啊,每组两个名额,我们组应该就是我和许博士一起去。”他顿了顿,看出她的期待,拍拍她的肩膀:“李教授名下就带了你一个学生,指不定已经给你发消息了,赶紧看看。”

男人吃醋的表现还挺。

许柔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当下就伸手去抢,无奈尝试了三次都没能得手,她咬着牙恼极了:“你要这么喜欢,留给你做纪念。”

刚刚才确定关系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不趁着这独处时间温存一下,就太对不起旺盛的荷尔蒙了。

“姑父,我不下去的话,我这辈子都会不安的。”她轻轻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和他们一起去,不会出事的,您知道的,我考过执照。”

他的睡意立马就散了,熟悉的躁动感袭来,没能压下去,反而因为她火上浇油的挣扎愈加明显。

“以前我没有想过会干这么蠢的事。”他目光恋恋不舍离开她的脸,在大片幽蓝生物上转了圈,笑起来:“这样是不是你身边正常男生的追求方式?”

一念及此,身体躁动得厉害。

许柔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视线在他俊秀的脸上逗留了两秒,心下有些懊恼,刚才怎么不试试用这个抬起他的下巴呢。

他收回手,轻皱了下眉,唇角抿着,眼神又变了。

许柔瞪大眼:“来不及了!”语罢,她捏着身侧男人的脸,转过去给保安看,“您瞅瞅,他就快死了!”

苦肉计历来是最狠毒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没办法应付,心浮气躁起来:“你别搞这些。”

她被他手心的寒意渗到,不过更意外的是眼中他们手指交缠的画面,比起深吻和拥抱,这无疑是更具有某些代表意义的。

他反倒没注意她,正和几个生意伙伴谈论纽约的地皮,一口纯正美音,发声的腔调低沉又性感。

“你那么纠结这个赞,甚至来女洗手间堵人……”她漾开红唇,慢条斯理地道:“我可以认为你对我念念不忘吗?”

入眼一片空白,不是系统设置的半年内不可见,而是真真切切毫无内容。

方才没来由地烦躁,说完在礼堂的那些话后心情倏然变坏,他甚至眼前产生了幻象,代表他和她羁绊的那根线,正肉眼可见地消退下去。

董妍还在打字,边和键盘鏖战边怒道:“版主是不是在吃屎,这种帖子还不删,留着过年啊!”

这露台没有遮雨棚顶,两个人很快被雨水打湿,他抱着她,鼻尖抵着她,亲昵道:“是你想象中的画面吗?”

所以……是来抓她回去返工的?

“老子这样怎么说话?”他说完,拿拇指揩了下嘴唇上的血迹,随后看着许柔:“我可能会晕血,你扶我去厕所?”

沉默了两秒。

脑海里走马观花一般开始播放她和荆念的片段,他拿着钥匙在鸟笼外的逗弄姿态,他开车飚到极致速度后的轻笑,还有他如天神降临一般救她于水火的英勇。

有点被动,很烦。

许柔心里清楚,他是故意吓她,想叫她闭嘴。

许柔睫毛微颤,没有挣扎,经过沈璆时,她嫌恶地别开脸。

许柔瞥到床头边上的电话,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求助管家,结果内线电话一直是忙音,她试了差不多五分钟,都没能接通。

“过来。”他蹲下身。

她气得把阳台上自己晾晒的t恤揉成团丢到地上,身体力行表演了一出气急败坏的哑剧。隔壁宿舍的妹子们正围在一起聊天嗑瓜子,看到此情此景都默默放下了零食,面面相觑。

随后他又把红色的那一层轻轻抹掉,捻了一颗放在眼前端详片刻,轻笑道:“没想到还披了层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