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贴得很近,弄得她耳朵附近痒痒的。

她手上的结婚钻石据说来自十八世纪英国皇室某位男爵夫人的珍藏,荆念拍卖会上七位数拿下来的。

她后知后觉意识过来,趴到窗口给他打电话,刚拨出去又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拖鞋在地板上走动的声响。

他把副驾驶的座位往下放倒,手撑在她的椅背旁,眯着眼道:“摇头是什么意思?”

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巾和tt包装先收拾起来拿不透光的垃圾袋装好,□□得不成样子的床单迅速翻了个面,汗湿部分用被子堆在上头,还有昨晚偷偷拿来玩的白大褂也团起来丢到衣柜里。

他咬了一口她的唇,加快动作:“说话。”

荆弦安脑门被玻璃酒杯砸破,缝了好几针,算是破相了,慕雅妍本来就看其不顺眼,经历过那场糟糕的婚宴后,更是直接回了娘家,嚷嚷着要离婚。

祝玉扭曲的五官仿佛被妖魔化,正狞笑着冲他挑衅。

宾客们惊呼着,有胆子小的夺门而去,剩下的也都是目露惊惧,呆呆杵在原地,忘了反应。

男人发质偏硬,刺得她有些发痒,许柔偏过头去,忍笑道:“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许父双手交握,手肘立在桌案上,扫一眼荆念:“你们认识多久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前几次她还算清醒,所以没什么隐患,但最后一次,她几乎都废了,整个人都茫茫然,踩在云端上下不来,压根没注意他到底有没有加这个环节。

她的眼里饱含着控诉,为了表示抗议想去掐他腰侧的软肉,结果男人身体跟个钢条似的,应该是长期健身的缘故,体脂率挺低,她什么都没虐到,抱怨道:“你怎么那么硬啊?”

许柔撑着洗手台,盯着镜面里眉眼含春的少女,她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抔凉水在脸上,想逼自己冷静下来。

【题主脑子瓦特了,这种不能好好日的男人不分手,还留着过年啊?】

荆念回眸:“马上好,三分钟。”

“许柔!”李教授狠劲晃了下她的肩膀,加重语气:“清醒一下,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一起想办法。”

这不,董妍立刻就先发制人了:“你和荆教授,现在到什么阶段啦?”

荆念沉默片刻,想起年少时翻到她作为遗物的日记本,那里头全是炽热到极点的爱恋心事,简直就像飞蛾扑火,完全不计较后果。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木调味,像是剃须泡沫或者漱口水的残留味道,一点点散在空气里,闻着莫名安心。

他注意到她的举动,眼睛看过来:“怎么了?”

“齐哥,今天什么情况啊?你们不上班那?”

他没搭腔,黑漆漆的眼盯着她,良久才轻轻笑了笑:“上去再说。”

在南方,许柔的身高傲视群雄,从小到大基本都坐最后一排的,当下表示不服:“我170,谢谢。”

这副尊容,再配上低沉暗哑的嗓,蛊惑人心的本钱被他用得淋漓尽致。

许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走到李叔边上询问完第二批下水的时间后,就做好要下海的决定。

脑子里是他当年在办公室对宝蓝色大小姐轻佻说着我对你硬不起来的玩笑话。

许柔的背紧紧贴着身后玻璃,耳朵被这句话充斥,幸好没开灯,否则她的脸一定红到不像话。

“别抗拒,也许你会享受接下来的时光。”他抱歉地笑了笑,径自朝水屋走去。

“别忘了这个。”她故意拖延时间。

她当然了解这种表情,在他身上栽过太多跟头了,一般他大少爷心情不悦了就会瞬间变身反派,然后就会对她……

他自嘲地笑了下,看向身侧的少女。

“回去吧。”许柔别开视线不看他。

许柔深吸了口气,忍下想要痛骂他没事找事的念头,掉头就走。

许柔更慌了。

最后,她把一切归咎于鬼迷心窍,缓缓扬起头:“一个赞而已,就把你搅得春心萌动了?”

她很快驳斥了自己的这个设想,按照那家伙的尿性,要不爽你直接拉黑删除了,不会搞这些有的没的。

“……”

最后她还想发个愤怒的表情,无奈有只纤白的手伸过来,干净利落地盖上了笔电。

他怔了下,笑起来:“很高兴认识真正的我。”

他看了她一会儿,耐性消耗殆尽,撇唇:“你慢慢磨蹭。”

他丢掉烟,捂着嘴一声不吭,黑漆漆的眼盯着她。

“抱歉,刚想帮忙来着。”荆念端着平底锅,挑了下眉,表情很无辜。

只是当董妍睡意朦胧抛出最后一个问题后,她竟然词穷了。

他的唇角含笑,三分轻佻七分胜券在握。

男人手臂横在她座椅顶端,另一只手越过她腰间,搭在座椅边上,他微微低下头,鼻尖呼出的气息比火焰更灼热。

在进房门前,她忽而抬起头:“我想回去了。”

许柔翻身坐起,看到床单上的血迹后,哀嚎一声。她之前很规律,大姨妈都是20号左右,可这个月兴许是在实验室日夜颠倒太厉害,已经迟了三天,她都快忘了这回儿事了。

白色的连衣裙漾开,宛如一朵娇莲。

等待音漫长,对方像是要吊足了她的胃口,在五声过后才慢吞吞接起。

“当然,无论它有多少伪装,最后还是要沦为盘中餐。”他可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干净利落地碾碎了那颗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