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娘道:“时下教中五位长老,都是我们6教主旧部,田孤桐从西域带到中原的一干手下,这些年死得七零八落,尤其是五方圣火散人相继归西,他在崤山总坛冠云峰上独木难支,这才网罗新进不久的玉龙子为其卖命。可笑老贼道懵懂无知,还以为田法王对他另眼垂青,十分感激姓田的指点武功,使他剑术由此大进呢。”

许三娘道:“汪潘两位长老深知褚老头的桀骜性子,因此吩咐我们先礼后兵,迫其就范。褚兆丰身陷重围,本来迟早要被擒获,只是意想不到突然有人助他脱逃,致使功亏一篑。陈坛主无须担忧,我们据实禀告,两位长老自有明断。”

梅昌平暗道:“原来这位老前辈是仙都派高手,他武功如此惊人,怎地此前我竟从未听闻呢?”

目送成泰笙远去,直至背影消失不见,褚兆丰方回转身子,忖道:“6青士,你可真是我的总角之交,我这好好的清居之地,硬是被你毁了。你摩尼教怎地好了伤疤忘了疼呢?方刚喘过气来,又妄想什么争霸江湖,哼!痴人说梦。我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进屋收拾一通,背上一个大包袱,锁上门快步离开。

褚兆丰不禁懊悔过于托大。他如此打法,最是损耗内力,倘若持有长剑,形势则大不相同,自能用剑荡开敌人兵刃,趁势破阵脱困。现在骑虎难下,一旦真气不续,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他心中这么忖着,面上却神情如常,以攻为守,气势凌厉。

许三娘道:“汪潘两位长老令咱们先礼后兵,既然褚兆丰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那就伸量伸量他的能耐。仙都派第一高手又怎样?有个徒有虚名的玉龙贼道在先,我还真就不大相信,褚兆丰的本事,能比玉龙子强得到哪里去?哼,也配6教主器重。”

众人送到练武厅门口,孩子们纷纷道:“奶奶,什么时候再来瞧我们练功啊?”

事出突然,两个哥哥一呆之后,瞧见路边站着三个少年,当中是个衣着光鲜的十六七岁阔少,听他一边嬉笑,一边夸狗,更有两个小奴才不住谄媚,兄弟俩登时晓得,分明是这阔少纵犬所为。

梅敬安言听计从,一一采纳。二三年间,镖路拓展迅,镖局不但站稳脚跟,而且增添五处分号,通和镖局的招牌渐至响亮,生意日益红火。

梅昌乾道:“好,一块去。”

梅昌绍道:“人家是名门大派,哪里瞧得上我们小小的淮南*门?况且我们家既开商号又收地租,一门心思大做买卖,更加为其不屑。为了阿霜,也为了同衡山派攀牢交情,这十年来,我们每年送上山去打点的礼物,都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他们如此不予领情,岂会派人来观礼见证?”

老五梅昌武恨恨道:“魔教欺人太甚!哼,就凭这几个狗贼,能唬得了谁?”

胖子笑脸为之一僵。许姓女子、无定和尚、汤姓黑汉三人,听梅昌平叽里咕噜、子乎者也的说一大堆,甚是作恼。汤姓黑汉怒道:“你在消遣我们吗?”

原来宴前这么一搅,贺客俱败兴头。厅上一干缙绅,置身于这伙摩尼教徒之侧,人人如坐针毡,浑不自在,喝了几口闷酒,越坐越无趣,不知哪个带头下桌,一人走两个跟,纷纷离席告退,刹时走空四五十桌。很快,退席之风犹如瘟疫,又在庭院蔓延,片刻间,一千多名武林同道走个精光。

许姓女子施礼道:“金刀孟尝盛名远播,我虽是妇道人家,也久仰多时了。梅老爷子,我们不请自来,你该不会把我这不之客,拒之门外吧?”

众人哄笑,皆觉解气。

眇目和尚向梅敬安打量一眼,忽然走到一张酒桌旁伸足勾踢,一条板凳呼的飞向照壁。众人但觉刀光耀目,好好的板凳立化碎片。四名摩尼教徒捡起木片,走到场中将木片摆放一通,又复退回原处。

不料眇目和尚晃身掠过,左掌斜劈,正中郑镖头胸口,打得他口喷鲜血,脸色煞白的软倒在地。李镖头紧接着纵到,一边骂道:“狗杂种,好歹毒!”一边出拳猛攻。眇目和尚侧身避过拳锋,右脚摆踢,顿将他踢出丈外。

叶笑薇笑道:“毅哥,爹爹懂得许多方言,旁人常常误以为是遇到同乡呢。”

萧毅道:“不敢当,薇妹谬赞了。”

萧贻天点点头,笑道:“二郎、三郎外出游历,还算有点志气。若不出去见见世面,磨砺才干,光会死读书,能有个屁用?孔夫子当年尚且周游列国呢。”

萧毅道:“不敢当,东海落日岛主殷黑衣,乃是当年血洗罗雀门的凶手,也许武功未必在你我之下,不知高大哥有无知闻?很有可能,此人便是谋害左前辈和令师的元凶。”当下吟道:“‘无极逸士辽东鹤,渺渺西游不寂寞。龙吟虎啸今又起,天风激荡我独步’,这四句话刻在一块石板上,现在想来,凶手在我安葬无极前辈后,故意把这石板放置在墓前,就是要我对你起疑,但却百密一疏,不知你竟是无极前辈的门下高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