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洋说:“可是我真的很想去……”

花凌洋说:“没什么,大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反正我不想你去!一想到那些男人的眼睛在你身上看来看去我就不高兴,更何况在闹洞房的时候还会有男人对你上下其手的!”相飞说,“洋洋,你是我的宝贝,我不想让你抛头露面。”

花凌洋彻底地无语了,等了一阵子,仍不见相飞理她,有点儿郁闷地拿起拎包说:“对不起,我累了,我先回家去了。”

第四十四章:跳楼事件

“是关于钱的事吗?我能帮上忙吗?”花凌洋问。

那天晚上吃散伙饭,很多本来平时都不大熟悉的同学,都喝得一塌糊涂,互相拥抱着说着煽情的话。花凌洋倒是还算冷静,以她的酒量,把整桌的同学喝翻都没问题。可她没有,她看着自己这群可爱的同学,想着和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觉得很幸福。都说大学时候就不再有真的同学情谊了,加上大家毕业以后都是在同一个行业里,所谓同行是冤家,所以不大好处。但是花凌洋一直游离在自己班级同学之外,对那些做学生干部、拿奖学金之类的都不大在意,找工作的时候又爆了冷门儿,于是和同学们相处得还好,有男同学似乎知道一点儿花凌洋和相飞谈恋爱的事儿,还起哄着问什么时候喝喜酒。花凌洋也只是笑笑,不去辩解。在很多女生还在懵懂地想象着真爱是什么模样的时候,她已经真实地触摸到爱的残酷了。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而只有懂得了,才会慈悲。曾诚说过的话还在花凌洋的心头,她立志要做个跟丛自己心的女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不同意你们俩单独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不象话了。”相飞说“我就站在门口,洋洋,他要是非礼你,你就大声喊,我就冲进来了。”

“我承认我骗了你。龙腾网”相飞说“但我是情不自禁的,而且我也有我的苦衷。”相飞拉住花凌洋的手,花凌洋要把手抽出来和他保持距离,可是又被紧紧拉住。她没有打断相飞,尽管认为自己被欺骗了,她仍很冷静又很好奇地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华呢?”花凌洋问:“我给他打个电话吧,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不过这种纯洁的柏拉图样的恋情没有持续多久,无论相飞还是花凌洋都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更亲密接触,缘起于一件衣服。那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那是一件精致简约到极至的小礼服。

墨佳的病让花凌洋忙活了几天,连实习单位都不经常去了。那时候,正是大四毕业生最活跃的时候,因为各大知名企业的校园巡讲会,都是在大四的上学期进行的,一旦进入下半年再招聘的就不会再有宝洁啊西门子之类的大公司了。所以,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想在外企里大展宏图的,无不摩拳擦掌地写简历、投简历、参加宣讲会,希望能够在外企谋得一个好职位。而大学里的恋爱在大四的时候通常分化为两个极端,一种是毕业以后就分手,这个年代虽然不再象大学毕业分配那时候那么严格了,工作不在同一个地方的结果就必须分道扬镳,但很多男孩女孩在进入社会之前都会有个比较功利的考虑,他她是不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如果没有他她,我的爱情是不是另外一种场景?另外一种爱情很奇怪,都说谈恋爱是大学的必修学分,如果大学没有谈过恋爱,就证明你这四年的大学生活是失败的。所以很多没谈过恋爱的人都前赴后继地赶着修恋爱学分,以证明自己大学没有白过。像花凌洋这样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属于少数,要说她没经历过爱情吧,那场和曾诚之间的爱是刻骨铭心的;要说她的爱情让她受很大的伤害吧,也不是,她是个健忘的人,凡事喜欢向前看,再想起和曾诚的过去的时候,想起来的也是美好。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花凌洋端详着院长送给她的派克金笔,有一些失神。按说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她高兴不起来,一种奇怪的情愫在她心底渐渐地荡漾起来。那时她并不知道,这种淡淡的喜欢的感觉,会泛滥成爱情,蔓延成灾。她和相飞似乎是前世的宿缘,反倒应了一句话:该相遇的,即使转了一圈还是会相遇。

曾诚说:“洋洋,你依然是我最爱的女人。只是我们无缘相守。虽然遗憾,但我知足。我希望你快乐。”曾诚还说,他的事业进展顺利,由于妻子家族的介入,他在自己家族的公司里站稳了脚跟,事业上可谓一帆风顺。妻子虽然在外国留学回来,但没有沾染外国不好地习气。曾诚在信的结尾告诉花凌洋:“我正渐渐地爱上她,这种爱,和与你的是不同的……”这世界上有很多种爱,花凌洋渐渐懂得,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再遇见谁,她和曾诚之间的爱情,不会再有了。

花凌洋的胸闷闷的,年龄还太小的她,的确无法理解曾诚的选择。在她的概念里,爱一个人就要和他在一起,即使天涯海角也再所不惜。可是命运抛弃了她,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凡事有开始就会一点一点地向着既定的方向迈进的。在曾诚一次次地诱导中,花凌洋渐渐地沉迷于他的吻和抚摩。以至于每次曾诚停止的时候,她都会很意犹未尽。曾诚说,她是他第一次用心追的女孩子。花凌洋问他,为什么他会喜欢她呢?曾诚很认真地答道:“因为你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姑娘。有着天使一样的眼神,像无辜的小鹿。”花凌洋再一次觉得很晕,晚上回寝室对着镜子仔细地研究了自己的眼睛,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说明,男人和女人在生理教育上的途径是不同的。男人的途径在于录象厅,女人的途径在于言情。

妈妈说是弟弟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福气。弟弟刚会走路的时候,爸爸又一次探亲回来了。这距离爸爸上次探亲已经过了两年。弟弟被妈妈抱着递给爸爸,爸爸讪讪地抱着他,教他喊爸爸,可是弟弟哇的一声哭了,爸爸却笑了。

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她们俩就到了医院门口,顺着医院幽静阴暗的走廊,一路小跑地来到急救室门口。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两个女孩子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已经过了午夜了。

急救室门口有一排椅子,墨佳一眼就在里面认出了李旋的男朋友。一个很斯文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正把头埋在两只手里那样坐着。抢救室的抢救灯一直闪烁着,代表着李旋的生命在延续。

那男人听到脚步声,就抬起头来。看见墨佳,仿佛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赶紧站起来和墨佳握手:“你终于来了。”

墨佳只是敷衍地握了一下那男人的手,慌张地看了看抢救室的门:“李旋怎么会自杀呢?”

那男人叹了口气:“因为我要和她分手。”

“你们好好的,分什么手呢?”墨佳又追问道。

“我给你看样东西吧,你就全明白了。”那男人说着,从放在长条椅子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叠纸,递给了墨佳。

花凌洋见墨佳接过了那叠纸,只是粗略地翻了翻,脸色就变了。她没说话,直接把那叠纸递给了花凌洋:是一叠医院开的手术通知书,全部是关于chu女膜修补手术的,而且所有的患者名那里都写着李旋。

花凌洋没说话,直接就把那叠纸还给了李旋的男朋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她和墨佳都无法为李旋辩解,只是这些东西,李旋怎么可能让他男朋友拿到这些东西?以李旋的性格,这些东西早就应该被丢得七零八落了,怎么可能这么整齐地出现在她男朋友的手里?

她看了看墨佳,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当时墨佳她们租住的那个房子的场景,一个答案浮现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说,急救室的门打开了,戴着大口罩的医生对外面等着的这三个人说:“病人的血型是aB型,需要输血。现在医院的血库里存的太少了。”

花凌洋自告奋勇地撸起胳膊说,我的是o型血,可以给她不能?

医生摇了摇头:“最好是aB的,害怕有排异反应。”

墨佳说:“那我是aB的,抽我的血吧。”医生点了点头,带着墨佳走了。花凌洋没搭理李旋的男朋友,自顾自地在走廊里踱步,但仍是想不明白。她到底还是转身去问李旋的男朋友:“刚才那叠东西是你在哪里拿到的?”

那男人脸色变了一下,很不自然地说:“我自己找到的。”

花凌洋冷笑着说:“不可能。”

那男人很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不管是我怎么得到的,这都是事实。我被她欺骗了,我就打算和她分手了。”

花凌洋很想再继续和他争论下去,忽然一转头看见墨佳愁眉苦脸地回来了:“不行,医生说我的血虽然是aB型的,但rh值是阴性的,没办法给她输血。”

医生倒是满脸兴奋:“整个武汉没有几个人的血型是aB型rh阴性血,我已经给你登记了,不管是你还是他们需要血,都会多一个机会。”

花凌洋说:“那还得我去吧。”

医生说:“不用了,我们已经让血站把血送过来了,就怕你的血和患者的血有溶血反应,那就更麻烦了。”

看样子李旋不会有什么事,花凌洋和墨佳都放下心来。虽然花凌洋对李旋没什么好感,但看她能这样子刚烈地以割腕来结束生命,心里也生出钦佩之感,不是说赞成自杀,而是觉得既然能有勇气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地划上一刀,为什么就没勇气面对这件事呢?

李旋的男朋友见没什么大事,就跟墨佳和花凌洋说:“我把住院费已经交了,帐户也给医院了,如果钱不够,就给我打电话。我就不在这里守着了。”

墨佳点点头,花凌洋不乐意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算她欺骗了你,你也不至于绝情到她还没被抢救过来就离开吧,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那男人回过头来,似乎是想仔细研究一下花凌洋,他推了推眼镜才说:“我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了,因为我不会和她结婚,给她希望有什么用。我怕我一见到她就会心软,而我实在是恶心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不如做得绝情彻底一点儿!”

然后他没有顾花凌洋和墨佳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墨佳和花凌洋坐在长排椅子上,等待着做手术结束。寒气从窗户缝里一点点地渗进来,但这都冷不过花凌洋的心,一想起自己的揣测,她就不寒而栗。她问墨佳:“我觉得李旋这事有点蹊跷,你觉得呢?”

墨佳说:“我觉得也是,连我都没见过李旋那些手术单。我还以为chu女膜修补就像是在美容院里做个脸那样呢,没想到还需要手术单。“花凌洋说:“那我猜,能收集到这些东西的人只有一个了,是安雅。“

墨佳恍然大悟又疑惑不解地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有什么动机呢?她这样做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