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挺可笑的,既然永远都想不起来,又何必再重新认识他。
“不好意思啊,司徒,我好像让景曦误会了。”安冉抿了抿嘴望着司徒宸轩。
伊景曦身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一年前冷遥找人干的。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直接给推抢救室去了。
伊景曦用食指绕了绕头,话里带着点小小骄傲:“当初考上南开,这哥们儿不甘心啊,死活要转校,又是考试又是申请的,最后把自己折腾到中国政法去了,现在不是读大二吗。”
伊景曦和司徒宸轩秦桑末他们在理一班,苏小澈一个人在文一班。
秦桑末好看的眼睛眯了眯:“没事啊。”
“得半夜了吧。”伊景曦盛了一碗白米粥端过来,“没事,他们知道你。”
可为什么她却并不满足。她似乎少了那四年来的幼稚,还有那份坚定执着。
很快,娟秀字迹已经布满纸张。最后一笔却因为过于用力而划破了那薄如蝉翼的纸。
“冷遥你可真有意思。在说别人卑鄙的同时,请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好吗。”伊景曦鄙夷地嘲笑,嘲笑冷遥的荒唐。
万念俱灰的司徒宸轩拿出手机想给伊景曦打个电话,令他欣喜的是,伊景曦在此时此刻默契地打了过来。
“哎,司徒,刚看你难受成那样,是不是先歇一下?”哥们秦桑末运着球过来,笑侃。
司徒宸轩看了看手表,无奈道:“快三个小时了。”
唔,一生得一好哥哥,足矣。
“hi。”出于礼貌,伊景曦也笑着回应。
“对不起,哥,我最缺乏的就是勇气……”司徒宸轩掩面,依稀有泪水渗出指缝,
那天几乎把世界淹没的大雨,早就停了。又是温晴的天气。就像她的心一样,大雨滂沱终究被不知情的阳光所烘干,替代。
你若安好,我定不扰。司徒宸轩,谢谢你四年来教会了我这句话。
“不是。我以后想报医科,怕他不同意。”伊景曦转身轻轻关上门。
柳侑绮叹了口气,对着已经关上的门说:“你要是报医科,我也不同意。”
随后房间里传来一阵书本被摔到地上的声音。
伊景曦房间里有两面墙都是书柜,一半放着教材教辅,另一半放着各种的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所包含的所有书籍。
柳侑绮有一次进她房间,差点被这一堆书吓到。都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最全的医学书籍资料。
她真的怕这些影响伊景曦现在的学习。
晚上父亲回来了,果然谈得不太融洽,伊景曦却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爸爸是一家三甲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妈妈也是这家医院某病区的护士长。
伊景曦上头几代人都是医者,可以算是医生世家了,从小她就对白大褂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还耳濡目染了许多的医学知识,也十分向往医生这个职业。
学医可谓是她一直以来的理想。
可就在她想要踏入医门之时,父母却双双劝阻。
其实,每个学医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学医。
学医要熬七八年才能出头。特别苦特别苦。
并且,中国的医疗大环境并不理想,可能用自己的汗与泪换来的并不是成绩和荣耀,而是略低的薪水以及患者家属的拳头和刀。
咳,反正还有半年多呢,没准到时候有变主意了。伊景曦经常这么糊弄自己,但她清楚她的意志有多坚定。
又或许,不会再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