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宸轩摇摇头:“没关系,回头我和她说说吧,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每次都是该死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认为是生过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怎么了。”

每次有男生让苏小澈帮忙给伊景曦递情书,她都是拿过来就撕,并且嗤之以鼻:“就你们这路货色也配追我家景曦?”

“真没事。”秦桑末拍了拍司徒宸轩的肩膀,“我瞒着谁也不能瞒着我兄弟啊。”

司徒宸轩的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景曦你能做吗?”

所以终究会离开会分开的对吗。十六七岁,那是最纯粹的爱。没有幼稚懵懂,没有物质的支撑,也没有利益之争。但也是最脆弱,最难以坚持下去的。

说真的,她第一次觉得教室这么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伊景曦并不傻,她知道适可而止,况且,她看得出来,司徒宸轩现在已经微愠,虽然不是对她,尽管不是对她。

几乎费了他半包面巾纸才止住这该死的鼻血。

当他无意间望向看台,却失神。因为没有伊景曦,看台空虚冷清异常。

“大量输血后的正常反应,注意休息。”医生检查一番后,嘱咐了一句。

“我要她死。——冷遥”

饱餐一顿后,伊景曦又与她钟爱的数字打起了交道。

“哥,最近都在家,你不上课吗?”一回家,伊景曦就疲倦地坐在沙上,一边轻揉太阳穴,一边问道。

“哥,我头好痛。”伊景曦痛苦地撑着头部,顷刻间,大脑像是被什么充斥着几乎爆炸了一样,可她想要去追忆的却是一片空白。

却无力去走,蹒跚几步,便是倒下而昏厥。

清晨五点。公寓楼下已经想起一阵接着一阵的汽笛声了。

这可不是梦,而是那些起早贪黑的上班族。

伊景曦当然想借着骨裂嗯机会请几天假,可又恰巧是高中三年的紧要关头,本来时间就得压榨浓缩,更别提是请假。

拄着拐杖默不作声地走进教室,将拐杖放在一旁,自己小心翼翼地坐下。

高三补课,学校始终奉行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刚到八月,天气热得不像话。高三学生的唯一福利也就只有25c的空调了。

“分吧,司徒宸轩。”伊景曦一边写练习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当时她说得特冷静,也真坚决。

司徒宸轩坐在前面的座位上,当即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伊景曦抬起头看着他。

司徒宸轩的表情僵死在脸上。

“可是为什么?”

“分手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喜欢,不想再在一起,所以分手,就这样。”伊景曦耸耸肩膀,继续埋头写题。

司徒宸轩把手中的笔拧开又旋上,旋上又拧开。

终于点点头,说了声“好”。

他也说得特冷静,但一点都不坚决。

像利刃,在心脏上犹豫不决地割着,有深,有浅。

“你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听过我的话。”伊景曦垂着头,手中的笔“嗒嗒”地敲击着桌面。

“嗯。”司徒宸轩轻轻地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再也没有回头看一次。

伊景曦的心都快碎了。因为她听到,司徒宸轩转身时说了一句:“玩我呢你。”

他现在把这句话还给她了。

伊景曦安静地伏在书桌上。

“伊景曦,你怎么了?”英语老师停下讲课,看着伊景曦。

全班的目光也随之投向她。

“老师我没事儿,就是头晕,趴会儿就好了,您继续。”伊景曦撑着头,脸色差极了。

老师也没说什么,继续讲着课。伊景曦可对他的长篇大论不感兴趣,却顺手在笔记上记下一串单词:psy9esia,心因性失忆症。

像是有什么液体涌进了大脑。

是记忆吗,还是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