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你还在骗我,jiesi……”

一团在和敌人强力火拼,二团团长钱大钧觉得一团虽然正在和敌激战,但并不能断定敌人的主攻方向就是一团,万一敌人对一团采取的只是佯攻,把主要兵力部署在针对二团的方向,那就不能莽莽撞撞地把队伍带上去,于是虽然来了前线却按兵不动。

就像陷进了淤泥里一样,襄湘觉得疲惫又软弱,他说:“楚人,帮我把胳膊解开,好像没知觉了。”

老蒋很忙,襄湘当然也很忙。老蒋要过日子,襄湘给他安排作息表;老蒋要作报告,襄湘给他写稿子;老蒋要会见学员,襄湘还得负责给学员开门,总之,老蒋很难伺候,他性情粗暴,好怀疑,爱固执己见,同时也是个工作狂。所以等到月底可以放假的时候,襄湘已经好久没跟家里联络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襄湘总觉得刚才萧烈的嘴唇划过了自己的耳郭。其实男人和男人正常的身体接触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为什么他的一些动作总让人不太舒服,而且这种感受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某个时候起,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对自己做些暧昧的动作。希望不是自己多心了,襄湘有些慌张的撇开头,憋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脏,抬头看了萧烈一眼,却看到他一脸玩味的笑容和深不见底的眼神。

襄湘眼角抽了抽说:“这可真是……难道咱也要吃媳妇嫁妆……”

“我刚来学校不久,对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你现在是蒋校长的秘书,你觉得蒋校长对g**是个什么看法呢?”他问。

“那……万一有别的教官来呢?”萧烈一挑眉毛,瞥了一眼窗口。

和他的第一次会面是在一间办公室里,几个教职员轮流与他介绍。

“我不管他是什么性子。”襄湘对打架的两名学员说:“李之龙、曾扩情,你们很好,很好。身为一名革命者,你们知道维护你们政党的荣耀和意志,觉得受到了不够公正的待遇就会奋起反抗,为了心中的坚持可以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的同学伸出拳头,你们做的很好很好,你们做到了一切忠于一个政党该做到的事情。”

襄湘也想跟着出去,谁知手腕还被萧烈紧紧地抓着。

既然被发现了,襄湘也不隐瞒,问道:“嗯,我想请你吃顿晚饭,下次放假的时候,你有空吗?”

“把枪放下!把枪放下!让我走,不然我一枪崩了他!”那人有些疯狂的叫喊道。

蒋脸色突变,低头沉思了片刻,他对襄湘说:“我是太生气所以急躁了,小杜你说的对,做得好,我要见宣侠父,就说我要以校长的名义见见我这个小老乡。”

开学典礼以后,学校算是正式开学,黄埔军校学生们每天的生活是‘三操(3次出操)’、‘二讲(2次授课)’,除了下雨天,学生每天都要列队环绕长洲岛做10多里的马拉松式跑步。而襄湘迎来了他作为教官的第一堂课。襄湘当老师的经历只有上大学时当过家教,那时候当家教跟当孙子差不多,求着哄着学生学习,而且襄湘身为大学生却只配教小学生算术,中学生高中生都专门请老师和硕士生。所以面对一大群20几岁的青年学生,襄湘又很没用的紧张了,他们在未来都是要上战场打仗的英雄,万一我一不小心教错了什么东西,岂不是成了罪人。

年轻的学员一愣,回答说:“煤……自然是黑的。”

开学后并没有马上上课,就像现代开学时都要先军训一样,去军校当兵要先有一个月的入伍教育,教那些从未当过兵的人最基本的训练技能和身为一个军人最起码的要求。

襄湘朝考官挥了挥手,示意没他什么事了,走到那个考生面前,襄湘严肃的说:“你先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都要慢慢说。”

那蓝袍乡绅姓李,乃是乡中一富绅,家中良田无数,妻妾成群,祖上前朝时当过官,所以说起话来酸溜溜、文绉绉的,一席马屁拍下来,杜老爷被拍的神清气爽,笑颜常开。只听那乡绅赞美过后话风一转:“贤侄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只待成家立业,不知贤侄这些年在外可有妻室?”

襄湘点点头,没有进后台,只是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小丫头又凑上来问东问西,被老头不客气的推到了一边。还好没过多久,警察局局长郑文庆就带着一帮人来了,见到襄湘立即亲热的跑过来跟襄湘握手。

二姨太说:“老爷在乡里丢了这么大脸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总不能去找你舅舅的麻烦,自然是要找那个小表子了,没让她浸猪笼算便宜她了。”

不是吧,襄湘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他挠了挠头说:“您过誉了,都是先生把握全局,我只是做了一点翻译而已。”

第二天,襄湘从外面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一开门却见客厅里坐着个人。那人一见襄湘,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胳膊上挽着那个破旧的包袱,低着头手足无措的走上前来。

话音刚落,床上那人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楼道里的风声越来越大,雨水从窗户的缝隙里飞进来,沿着洁白的墙壁流下,廖先生望着风雨大作的灰暗天空,过了许久他缓缓地开口:“良钰,你随我离开广州有五年了吧?”

襄湘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很委屈的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孽子!你要去哪儿!”杜老爷喝道。

襄湘听了满头疑问,他问:“姓周的……破货……”

襄湘想自己又不是真才实学,哪里写的出诗来。后来还是一份杂志给了襄湘启发,当时的一份流行刊物《新青年》上,在1918年5月15日4卷5号月刊上,鲁*先生,伟大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文化革命的主将发表了当代第一部现代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

七姨太的轿子是在今天清晨被四个乡下轿夫抬进宅子的,那轿子悄悄地从月门里进来,以至于到现在大家才知道。此时她还穿着那身蓝衣黑裙的女学生装,留着齐耳的短发,化了淡淡的妆,但是却掩不住脸上的风尘和疲惫。

二姨太心里愤愤不平,心道刚接手了家里的产业,现在又忙着成亲,她这是急着想干什么。

“哼哼,笑话什么呀。”二姨太悠闲地理了理裙摆,然后拿食指戳了襄湘的脑袋一下说:“你这孩子,找别人,别人谁给你端碗热汤啊,也就是娘了。”

周兰欣见了淑惠的脸色心中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杜良钰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刚才还很热情呢。

襄湘说:“呵呵,这几日太阳大了,的确黑了不少。”

襄湘定睛一看,这女人不是那个叫周兰欣的吗?刚才还真么认出来,这女孩脱了校服和皮鞋就完全是另一个样了,哪有学校里清纯可爱的样子,一身灰不拉几的衣裳油腻腻的,脚上他拉着一双拖鞋,而且还抱着个穷小混混,以前听说她的父母都是干文职工作,在这种时代也算中薪阶层了,可是看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倒真不像有钱人家出来的。

同学都看出来了,齐玉恒这是为了上课前的那点小冲突故意跟杜良钰过不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为什么这么做?哼!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怎么不想想是谁省吃俭用把你送去上学的,你是翅膀硬了,攀了高枝了,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看不起我朝我翻白眼吗?小浪货,你今天这样都是自找的,自以为比我高贵,我呸!你现在就是个破鞋!我看你今后还能不能朝我翻白眼!”

男生宿舍是传说中的大通铺,二三十个小伙子住一间房,一张铺上睡十几个人,正值今年冬天特别冷,被褥很潮湿,地面都是水,晚上冷的睡不着觉,襄湘的黑眼圈没几天就又青又紫了,比连续打了几天网游还严重。学校的饭菜连点油渣渣都看不到,有钱也买不到好吃的,而且既不保质也不保量,去的晚了,啥玩意都不剩。最让襄湘无法忍受的是学校的厕所,在这个年代,老百姓挖个坑就是厕所,上厕所不光臭气熏天还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掉入深坑的危险。襄湘上辈子是个宅女,是个米虫,是个从没吃过苦的娇小姐,这种日子简直要了她的命。

襄湘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杜良钰那点破事。

那时候上海受美国的影响很大,体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上,喝洋酒,吃面包成为一种流行,特别是在这种住得起洋房的有钱人家,从家具摆设到生活习惯都在模仿西洋。襄湘的卧室里铺着花式繁复的羊绒地毯,家具上都刻有欧式的纹饰图案,西洋软椅和玫瑰茶几看上去典雅又舒适,一张古典样式的铜床,床上厚实柔软的垫子简直让襄湘怀疑席梦思也穿越了,在这张太过柔软的床上睡了一夜后,襄湘第二天腰酸背痛腿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