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

萧烈经常在剧社帮忙,只是他从不上场演戏,听说他文笔很好,喜欢写剧本,演成话剧后广受好评。

淑惠伸出手戳了襄湘脑门一下说:“我就是说说,让你看好了再领回家,别再弄一些……咳,总之啊,等你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我也就放下心来了,在家帮你看孩子。”

“杜教员对马克思主义了解的很多啊,我好像在资料室的档案里见过几篇你写的文章,写的很好,很有见地,一定做过深入的研究吧。”他说。

“楚人啊,来来来,给哥哥点上一支烟,哥哥告诉你一个道理。”曾扩情往床上一扥,翘着二郎腿说:“最严厉的邓牢头病了,咱们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

孙先生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么久的检阅大概让他很疲惫吧。一生都为了*国而奔波,那一刻,襄湘忽然想起祖国60岁生日阅兵仪式上,在广场和北京的中轴线上,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摆放的巨幅孙**画像……

“是的,你们做到了一切,唯有一件事没有做到。”襄湘的语调缓慢而惆怅,听不出丝毫严厉的口吻,他像在诉说着什么令人心痛的事情一样淡淡的说道:“‘亲爱精诚’。”

“杜教官,出事了!宿舍里打起架来了。”学员说:“您快去看看吧。”

“哈哈,好啊。”

襄湘强忍着昏眩在道路上巡视,这种时候哪怕硬撑也要忍住,负责身为军校的军官却见不得血腥,以后如何在军校生存。

蒋和宣侠父的会面襄湘没有在场,但貌似是谈崩了,他道理讲了不老少,还威胁利诱了一番,要求宣侠父写悔过书,否则就开除。

这原本是十分正经的训诫,可不知为什么襄湘一说出口就变了味道,周围听到的几个学生忍不住闷笑了起来。襄湘的脸板了几板没板住,破功了,他发现刚才训的那个学员是自己特意去偷看过的,国民党著名的抗日名将——杜聿明将军,虽然他现在只是个满脑子‘鸡、萝卜和大葱’的小子。

“哦?那么我说煤是白的。”

此时整个食堂安静的仿佛时间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两人所在。

眼前的小伙子皮肤黝黑,因为刚才哭过的缘故所以双目赤红,他一脸愤怒的对襄湘说:“我要参见革命,难道因为我矮,所以就只能被拒之门外吗?”

襄湘道:“我只是部长手下的秘书,说不上高就。”

只听他满腔的歉意:“真没想到居然是杜秘书,小人治下无方,让杜秘书笑话了。”

“你这个傻东西,这些年你在外头上海北平到处跑,若不是你父亲答应了给你送信,凭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本事给你送信去,他早就想让你回去了,你怎么不明白呢?趁着过年回去了,不就什么疙瘩都没了吗?”

“这次去苏联考察,我想让你也跟着去。”孙先生突然说。

“没关系,您……不必……如此,您……您……”江蝶衣看着想襄湘的侧脸有些语无伦次,焦急的说不出话来。

襄湘吓了一跳,当即掐人中、捋后背、压天池,在襄湘辣手摧花下那人总算是幽幽转醒了,襄湘赶紧把他扶起来,然后把凉好的中药送到他嘴边。那人由于太过虚弱,咽不下汤药,襄湘只好卡住他的下巴给灌了进去,呛得那人鼻子嘴巴满满的药,一碗药足足喷了半碗出来,罪魁祸首却皱着脸说:“你怎么喝个药都这么麻烦啊?床单弄脏了找谁洗啊,行了,你再睡吧,我去外面给你买碗粥喝。”

“万一先生决定改组国民党,恐怕到时候党内要吵成一团。”廖先生说。

老先生听了哭笑不得,他说:“杜良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长大了没有啊?你是三岁小孩啊?你打第一天在我手下做事,我就觉得你这个年轻人很差劲,你的思想一点也不成熟,又软弱又娇气。”

二姨太一见杜老爷脸色变了,立即拉住了襄湘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你爹要抓那女孩还不是为了你出气,快跟你爹道歉。”

‘哗啦啦’的一声响,杜老爷把桌上的茶碗一扔,茶水泼了襄湘满脸,杜老爷吼道:“你还给我装蒜,跪下!跪下!我让你跪你听到了没有!”

它抬起头望望前面。

杜老爷看着周兰欣,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起身拉着周兰欣的手嘘寒问暖。

二姨太斜了襄湘一眼说:“傻东西,说什么傻话。”

淑惠说:“你爹说让你好好学洋文你就好好学,学出息了让她们都瞧瞧。我进门这么多年了,那个婆娘压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若不是有你给娘争气,娘还指不定被他们怎么欺负呢,你看三姨太、四姨太,没儿没女的,又不受老爷喜欢,在宅里混的还不如个丫鬟呢。”

襄湘一愣,问:“现在去?我才刚进家门,还没歇歇呢。”

淑惠说:“念书就是辛苦,这几天我让长顺用马车接你上下学。”

“这孩子没事吧?”猪肉大哥紧张的蹲下身子:“我看他掏出刀子吓了一跳,没注意劲使大了。”

襄湘觉得很生气,甚至想站起来劈头给他两巴掌,上课之前他才跟我闹了矛盾,现在他又在课堂上出了风头,那不是显得我比他差了,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一点肚量都没有,卑鄙无耻。

“嘘,叫什么叫,没看到二少爷要睡了吗?”二姨太小声教训道:“什么事?”

周兰欣强忍着所有的压力继续来学校上学,她知道不少人在背后偷偷笑她,可她不能低头,一低头她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欺负同学很好玩吗?”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边的女学生很不客气的跳出来发挥正义感。

“哦?”杜老爷问,“是哪里人啊?”

三月,黄埔军在锦湖战场激烈的交锋,一团战况惨烈,二团则又在钱团长的英明指挥下按兵不动,一团反复催促二团加入战斗,钱团长则下令让部队藏在一个山谷中,让指挥部派出来的信使无法找到他们。

部队的青年学生对此十分不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来黄埔就是为了打倒军阀实现革命,如今上了战场却躲起来,这算怎么回事。

襄湘手下的几名学员早就按耐不住了,几次向襄湘请命,要求去支援一团的战斗。襄湘只是撑了个营长的名头,既没上过战场,也没领过兵,遇到这种情况他自然不能大大咧咧的说,老子不敢领头上战场,只能严肃的训斥学员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接到命令,你们统统不许行动。

到了18日,二团团长依然没有任何指示,可今天一个人穿过重重封锁线进了军营。萧烈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整个人灰头土脸、满身血迹和泥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仿佛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钱团长见了非常吃惊,连指挥部的通信员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这个小子是怎么找来?萧烈带了总部下达的命令,要求二团立即出发前往阵地,帮助一团抢占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