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蝶衣。”他说。

==襄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老头:“这是您老的出诊费,您慢走。”

随着蒋**最后一句‘听从总理指示’的话音落下,会议结束了,创办学校的决议被定了下来。

襄湘叹了口气,幽怨的说:“我还吃不了一点苦啊?我吃的多了去了。”

杜老爷见襄湘低着头不说话,问道:“怎么?你怎么说?”

襄湘一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关起来?”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

襄湘一看,好家伙,难怪大太太夸赞这新娘长得富态,一看就是个福气人呢。这肥硕的身子倒也真是富态,这时候万一新娘一不小心摔倒了,登时就能把身边那娇小的伴娘给压扁了。不知道杜良默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时襄湘很不厚道的想,杜良默你这个小混蛋,叫你跟我打架,看,报应来了吧,诅咒你在床上被你的新媳妇压死。

春燕说:“我们也不知道说的那家姑娘,总之听说是个女学生,老爷听了高兴地不得了,还亲自去见了见,一回来就把事定下了。”

饭桌上安安静静的,杜老爷突然问襄湘:“钰儿啊,我听你母亲说你在给一个洋人做工?”

周兰欣微笑着低下头,似乎是被羞到了。

淑惠点了点头,扶着春燕的手进了屋子,她抬眼打量了打量,看到这小楼样式挺气派,各种家用一应俱全,收拾的也干干净净,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住这小混蛋,把他们抓到局子里去。”

齐玉恒倒是踩鼻子上脸,洋洋得意的说:“哼,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你有什么破本事啊,能把我怎么样?”

“对了,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样东西。”襄湘起身从包袱里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递给二姨太:“你带着吧,成色蛮不错的。”

周兰欣心里也很疑惑,这个杜良钰有些不同了。

襄湘打包好行李就去教室了,教室里一堆男生凑在在一起,这些人看到襄湘却没人打招呼,只是指指点点偶尔还会在他背后嬉笑。

女人牵着襄湘的手把襄湘带进大厅里,大厅烧着炉火,襄湘的脸呛红了。似乎是晚饭的时间了,红木圆桌上摆满了菜肴,几个妇女正忙着张罗,桌前做了六个人,中间年纪稍大的男子,脸颊消瘦,穿着敦厚的长衫,这是杜老爷,名叫杜允连;他左边做了个身材有些发福的女人,脸色很严肃,似乎是那种从不苟言笑的人,是大太太;右边坐着个一脸妖媚的女人,是杜老爷非常宠爱的五姨太;然后依次是大哥杜良默,弟弟杜良文,妹妹杜良馨,哥哥和妹妹都是太太的孩子,弟弟则是五姨太的孩子。

就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决定下,1923年8月16日,襄湘跟随考察团坐上了前往莫斯科的火车。

莫斯科是一座历史悠久和具有光荣传统的城市,始建于12世纪中期。1917年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期间,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后正式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即苏联的首都。以红场为中心四散开来的建筑群里,克里姆林宫是俄国历代沙皇的宫殿,气势雄伟,举世闻名。

襄湘有些遗憾是在夏天的时候参观的苏联,因为莫斯科是一座属于冬天的城市,只有在冰雪中的克林姆林宫才真正像一所童话中的宫廷,里面燃烧着温暖的炉火,士兵扛着钢枪尖刀来回巡逻,而夏天的莫斯科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却是她那蓝的耀眼的天空,像一片清澈的海域,空旷寂寥,让人一见便心中充满豁达。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参观团会见了托洛茨基、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等人,列宁因病没有接见。在莫斯科、列宁格勒等地参观了工厂、农村、军事基地、学校,甚至列席了正在莫斯科召开的共产国际会议。

出国以后,襄湘就成为了蒋的秘书,随身安排他的起居活动。认识蒋先生已经有好几年了,可是像这样接近他的生活还是第一次,襄湘发现他是个很自律的人,也许是当军人的习性,也许身为伟人生性就不一般,闲暇时候他总是在读书,而且他本身也会一些俄语,襄湘不止一次的发现他捧着一本俄文的马克思主义的书籍在研读。襄湘知道蒋最初是带着非常狂热的心情搭上前往莫斯科的火车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他的想法似乎在改变,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有一天晚上,襄湘向他汇报了明天的行程后刚准备退下,却被他叫住了。

他问襄湘:“你也觉得苏联的革命道路适合中国走?”

襄湘不知道为何他会有此一问,只是说:“各个国家都有各个国家不同的国情,究竟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我想借鉴一下是可以的,不然孙**先生也不会让我们实地考察了。”

蒋先生没有说话,他挥挥手只是示意襄湘可以下去了,当时襄湘当时莫名其妙,后来也一直想不清楚那天他为什么会忽然问了这种话题,因为蒋这个人一向刚愎自用,他只要自己心里拿定了主意,就从不会有所疑问。只是事后才听说,这次苏联之行中,蒋分别给孙先生和廖先生去了信件,信件中阐述了自己对国共合作的前景并不看好,认为苏联xx别有预谋。

夏天到莫斯科避暑还是不错的,起码有种秋高气爽的感觉,傍晚,襄湘一个人来到了大使馆附近的一个小酒店准备小酌一杯,听说俄国的烈酒十分有名,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自然不能错过。

俄国因为冬天天寒,所以俄国人普遍嗜酒如命,小酒馆里很热闹,放着欢快的民歌,几对男女胳膊挽着胳膊跳踢踏舞。俄国人普遍都身材高大,五官清晰,襄湘一米七五的个头在人群里简直不能看。坐在吧台上,一个大胡子酒保看到了襄湘,吆喝了一声:“哈哈,是个外国人,你想要点什么?”

襄湘说:“给我一杯莱姆酒。”

“好的。”酒保说:“再赠送给远方的客人一叠特色的羊奶奶酪。”

“谢谢您,您可真热情。”襄湘毫不吝啬的给了个大笑脸。

“不客气,我的孩子。”

随着夜晚的降临,小酒馆里越来越热闹,七八个一身青绿色军装的士兵进了酒馆,姑娘们兴奋地窃窃私语。

这一队人最后进来的是个一身黑色空军服的高大男子,额头上还带着空镜,他大步朝大胡子酒保走过来,要了一大杯麦芽啤酒,三口两口灌下去。他似乎是偏北部的欧罗巴人,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都很浅,是淡淡的褐色,下巴上长着短短的胡渣。

他看了襄湘一眼,微笑着对大胡子酒保说:“嘿,叶夫根尼,从我进门起,这小个子就一直盯着我看,我猜他爱上我了。”

大胡子擦着酒杯耸了耸鼻子:“我猜他不光爱上你了,他还想为你刚才的话揍你一顿,他听得懂我们的语言,维克多赶快道歉。”

飞行员俏皮的朝襄湘眨了眨眼,笑的很灿烂,他说:“我当然知道他会说俄语,我刚才看到他跟你讲话了。”

大胡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嘿,你是*国人对吗?”他用散漫的语调问。

“是,你怎么知道?”襄湘笑着说。

“我有一次开飞机穿越你们国家的大兴安岭,在你们国家境内降落了,我觉得你像是那里的人,是感觉,你知道吗?”他看着襄湘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他那次降落的见闻。

“你们国家的酒很好喝,叫‘烧刀子’。”烧刀子他用了准确的国语,襄湘一滴汗落下来,果然是大酒鬼,只记得酒名。

“你是到这里留学的吗?我见过*国来的留学生。”他说。

“嗯,也可以这么说。”襄湘不便和陌生人解释太多,随便应道。

“喜欢我们国家吗?有没有觉得比你们的国家好很多?”

襄湘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反问道:“你觉得世上有哪个国家比你们国家更好吗?”

俄国佬以为襄湘是在赞扬他们国家是最好的,有些骄傲的说:“当然没有,我们的国家将会在列宁格勒的领导下成为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襄湘起身向门口走去,他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世上没有哪里能比得上我们自己的国家。”

“嘿,你别走,等等。”没想到那个俄国佬居然跟着襄湘出了酒馆,他拉着襄湘的胳膊,眼睛被路灯映的亮亮的,他说:“抱歉,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襄湘问他:“你认为你们国家是世上最强盛的国家吗?”

俄国发出一声不知所谓的咕哝,然后说:“同志,你知道我们苏联的版图有多大吗?占了整个欧亚大陆的一半,周围所有的小国家都来投靠我们,包括你们*国也是一样的,因为你们弱小,所以你们需要我们苏联红军的援助。”

襄湘简直无语,心想如果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像这个人一样狂妄,那么苏联的解体并不是那么不可理解的,襄湘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大步走了,身后传来那个俄国佬的呼喊声:“喂,你怎么不理我?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在那所大学读书?”

一直到十二月,莫斯科被冰雪覆盖,真个克里姆林宫在皑皑白雪下亮起昏黄的灯火时,这次的考察总算到时间了,襄湘跟随考察团归国,坐在火车上,将自己裹在厚厚的毛皮大衣里,襄湘思绪万千,这次回国,他会参与黄埔军校的建设工作,心中多少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