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码昨天还给我了条短信,告诉我他在楼梯里面等我,不断的用恐吓来挑战着我的精神和意志。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愤怒起来,这个家伙,我倒真的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张凯的两条眉毛豁然凝成一条线,“你也接到这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对于尸检的详细情况,法医没有在死亡现场做出任何有价值的检查结果。李晓燕的父母在接到女儿死亡之后电话通知之后,接受了李晓燕自杀的事实,无论警方怎么通知,李晓燕的父母没有来接收女儿的财产。李晓燕她父母是农村人,住在一个叫做鸡鸣村的村子里。她的父母家中没有电话,电话是直接打到村委会。村长是李晓燕的叔叔。李晓燕拥有一家饭店,这份财产对于他们父母是个不小的数字。她父母的行为,有些不可理解。

出了大厦我拦了一辆的士,十分钟后,我来到了市局刑警队张凯的办公室里。

我怕见到那双在安全楼梯口的眼睛,怕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窗口,也许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要开着灯睡觉。我努力的睁着眼睛,害怕在闭上自己眼睛时会想起那双眼睛,慢慢地,天花板从的视线中消失,我睡着了。

电话是薛海燕打来的,她的口气很急促,“贺斌,你在干嘛,我们现在能不能见上一面。”

我完全平静下来了,我再次看到安全楼道门口,那双眼睛现在已经不存在。如果真的听到了那个声音,我都怀疑我看到的是幻觉:“没有,我只是觉得那里面有人而己。”

那双眼睛也现我正在向安全楼梯入口处逼近了。眼睛还在注视着我,他也没有回避。我已经能够越来越清晰的听见那沉重的喘息,仿佛是暴雨前正在拍打岩石的波浪所带来的回声想。也许。那双眼睛想控制住这种呼吸,因为我越往前走,那种声音似乎越来越轻。但那喘息声还是通过耳膜钻进我的大脑中。那双眼睛我看的越来越清楚。直至我们之间不足一米!他还是没有躲避我的目光,他正在盯着我。眼球中躲藏着一种游离的东西。我越来怀疑我看到不是一双人的眼睛。眼球在黑暗中闪烁着的,凸显着那东西白色的眼球,黑色的眼珠更象是种点缀物。我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由于我过度的疲惫,使我完全依靠荷尔蒙的分泌来提高大脑的兴奋度。现在恐惧恰恰能提高我的兴奋度。我坚持下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坚信,如果我掉头而逃的话,他反而会从里窜出来追赶我。

“不要随便放陌生人进来,”我对那个瘦瘦高高的保安员说,“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楼道里鬼鬼祟祟乱晃,要当心小偷。”

msn的聊天纪录,和QQ的聊天纪录,已经被警方检查过。我也懒的打开。阿乙电子信箱密码被我告知警方,他所有的电子邮箱也都被清查,警方得出的结论是,没有有用的资料。

“最好还是去他家一次。”我说道。

朱小五有吸毒史,他可能距离死亡之前不足三个小时之内服用过药物,法医无法判断他服用过的是何种药物,只能根据他的血液检测阳性反应推测,他服用的应该是一种毒品,因为这种毒品,在某种程度维持着他最后的生命。

十五分钟后,市局刑警队和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挤满了这间狭小的房间。我的同行们,也象闻到血腥味的秃鹫一样赶来。我从这群人中看到了林峰,也看到市场报的薛海燕。现在我和张凯都成为当事人,于是记者们开始包围了我们。张凯正在向新闻界介绍情况,我则溜进了张凯的车里,这里面很安静,我用香烟堵住自己的嘴,也堵住自己的大脑。

等我扶起他的时候,我的手正好搭在他的脉膊上,他的脉搏已经没有跳动的迹象。

张凯用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的火气已经不可抑制。“你去开灯!”他对我说,然后他从床上扯起朱小五的肩膀。他想直接拽起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我还听到张凯愤愤的说道,“你还真挺会装死的。“

十分钟后,我们进入了老家属区。这是这座城市即将被改变的土地,但是她的存在能够让人回忆起滨城建设初期的困难。滨市是一座煤炭城市,她最初的建设者和定居者都是矿工,而我,也是矿工的后代。

“你去吧!”老板这次很大度,“但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很吃惊吗?”张凯有些抑闷的说道,“但是现场即残留有血迹,就不排除可能生过凶杀案,而死者又存在被人运走的可能。我立刻派人将现场封锁,同时要求调入当天晚上小区的监控录像,结果现,当天晚上小区的监视系统正值年检,停用。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阿乙,我给他打电话,结果现他的电话关机。于是我马上给你们报社打电话,是一个姓林的同志接的,他告诉我说阿乙不在。我今天早上给老赵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在昨天就没有来上班了。”

挂断电话以后,我的精神变得无法抑制。这个人的目标就是我,给海燕短信也是为了对付我。但他的范围未免过大了。伤害了不应伤害的人。

张凯已经阴沉着脸从保安室里面出来,他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薛海燕手机上的两条短信,他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对我说道:“小贺,阿乙昨天上午到你这里来过,他的名字出现在访客登记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