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的脚步竟缓缓的往安全楼梯门口挪去,实际上我的大脑已停止思考,下意识中我告诉我自己,我要看看那里究竟躲着什么东西。

我把阿乙看做我生命中最好的兄弟。报纸创办初期,我们俩象疯子一样在外边跑新闻。有一次我们因为报道了一家歌舞厅里卖k粉的新闻而受到报复。那个歌舞厅在新闻报道后被警方端掉,张凯就是那时认识的。歌厅的老板叫他的小弟们把我们堵一家饭店的门口。六个带刀的家伙把我们团团围住,准备给我们留点教训。我和阿乙,一个人拿着一个板凳和他们上场场不平等的对攻战,场面颇有香港电影的精彩对攻场面,连结局都一样,好人笑到最后,当警车开来时,那帮家伙作鸟兽散。

阿乙的衣服被认认真真的叠放在衣柜里,这又与我和记忆里中不同,三个星期之前我来这里的时,公平的说这里就是狗屋,他比一般男人更看着自己英俊的外貌和服饰的整齐,但我认为男人越帅气的家中卫生越糟糕,本人也不例外。张凯打开阿乙的衣柜时,里面整整齐齐按层叠放着秋冬季节的内衣,外套被整整齐齐挂在壁柜里。张凯也对阿乙如此良好的卫生习惯佩服不己,当然他不了解情况,他回过头来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看看人家。”

“我也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回答道。

我和张凯坐他的办公室里等了一个半小时,尸检报告出来的很快,因为死困太简单了,心肌梗塞。从这个死亡原因来看,我们的突然闯入可能加快了他的死亡。我们破门而入时张凯那脚“无敌鸳鸯腿”给他带来足够的惊吓。我认为这是表面的理由,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害怕,是什么原因让他能够在那间房子里象个死人一样躲着。我也认为,张凯不需要为此而有任何内疚。

张凯重新进来,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双手套上了双橡胶手套,那手套原本放在他的车上。我看了看朱小五,再次握住了他的脉搏。

那个直立的人形嘴出含混的声音,过了三四秒钟之后,他的嘴唇停止了声。象刚才那扇被踹到的门板一样,颓然倒在床上,头骨与床板相撞时出一声轰的闷响。

朱小五的窝不会有其他人来睡!我重新开始砸着房门,声音越来越响,我的手掌被震的隐隐生痛,但是屋里面依然寂静如刚才一样,没有人理会敲门声。

这是他单位打给他的电话。我依然无法理解张凯怀疑阿乙的意义。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坐位上,因为马上就快要到朱小五的家了。

这个问题很难准确回答。我、阿乙包括林峰在内的诸多编辑的手机与办公室号码都公布在报纸上,没有秘密可言。只要读者有新闻线索,他们都可以给我们打来电话或emaIL通知。

“没有尸体!”张凯冷冰冰的说,“但是奇怪的事情是地上有些残留的血迹。我随即到小区办公室要求查证李晓燕这个住户,得到的回答却是这里根本没有李晓燕这个人。由于有可能是租住户,我特别把报纸上的照片给保安部的人看了下,他们很吃惊,说小区里面昨晚不可能生了命案。和我预想的一样的是,他们也不认识这个叫做李晓燕的女孩。包括小区门口的门卫。”

但就在那个阴影的空缺中,居然还印着半个身影。

我的心情突然因为阿乙的失去联系而变得不安,阿乙从未出现这种情况,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出事了。

我嗯了一声,随手打开了房门,在这间一室一厅房间里,扑面而来的暖意和家的气氛足以将我心中的恐怖气氛赶走。我瘫坐在沙上,墙壁上时钟已经指向十点。我叹了口气,挣扎的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后就准备上床睡觉,但是手机响了,是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