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也笑了,道:“自然是等,因为我有私心的,只是希望你好。”我们便相视而笑。

于是,丁芷希在心里了誓,“表姐,表姐夫,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既然正当的法律不能惩治恶人,那么就让我自己来动手惩罚他们好了。”丁芷希的伤好出院后,表姐的律师就找到了她,说是她的表姐徐晶晶其实早已经患了绝症,不过还有两年的寿命罢了,所以,在很早以前她获知了自己的病情以后就立下了遗嘱,将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归表妹丁芷希所有,而她的表姐夫名下的由他的父母亲接收。丁芷希顿时觉得上天是那样的不公平,像徐晶晶这样善良的女子却有这样悲惨的命运。

夏旬给芷希讲起过他的过去,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只留下他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母亲没什么文化,在一家小工厂里上班,一个月累死累活的才五百块钱的工资不仅要供他上学还有维持家里的生活。他上高二那年,母亲就下了岗,用多年的积蓄摆了个卖烧烤的小摊,白天在一些学校门外卖,晚上还要去夜市卖,因为手艺不错,生意也还算红火,勉强的就能维持着夏旬上学。当夏旬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这份通知书代表着的是那背后高额的学费,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无疑是笔天文数字,那一刻,他的脑海里闪烁起了母亲这段时间在深夜里不住的咳嗽却拼命的用被子捂着不想惊扰了他的那一幕,于是,他决定放弃去上大学,因为知道母亲会不同意,所以,他夜市里的大庭广众之下,弯下了双膝,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妈,我不去上大学了,让我留下来帮你。”后来,母亲终于同意了夏旬的决定,随后就病倒了,当她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眼里还浸着泪水不住的对他说:“旬啊……妈对不起你。”再后来,母亲的病情有了好转,他就带着一笔对于他们家来说已经是很多了的钱去了广州打工,但是,外面的生活比起他想象中的更难熬,虽然最后是挺过来了,但是他依然记得自己经历过那么一次,当时身上只剩下了五毛钱,自己也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但是他不知道五毛钱还能用来做什么,本来想用来买个馒头吧,但是最后他选择了给母亲打电话,在电话里他告诉母亲说:“妈,你安心的养病,不要担心我,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最后,等他真的工作稳定,找到了钱以后,母亲却因病去世了。

丁芷希进了房间就用在外面私人开的移动营业厅里买来的卡号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媚媚的声音,“你好,哪位?”丁芷希就笑着说,“是江小姐吗,你好,我在一张照片上看到了你,现我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小时侯我就听我的母亲说过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可惜在两岁多的时候就走丢了,我想你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妹妹。”

“恩,请问你是?”电话那头是个很温和的男声。

我看着他因为担忧而深深纠结的眉头,努力的对他挤出了一丝笑来,“公司没事了,莫南,那个人已经答应放弃对莫氏的打压……”莫南握紧了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我的手指冰凉,他的面色沉重,“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抬手揽下他的颈项,温柔的吻了吻他的唇,“没事的,莫南,只是见个面而已,他又不可能吃了我,是不?”他忽然的用力抱紧了我,加深了这个吻,叹息般的低声喃喃,“我只是心里止不住担心……”我闭上眼睛,展开了笑颜,莫南的关切让我觉得很幸福。

过了大约八分钟,我终于松开了放在电脑上的手,抬起头来,迎着大家向我投过来的目光,站起身来,示意秘书拉下了讲台上投影幕,插好电源,将我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投影幕上,然后就走到讲台上,指了指屏幕上的几个数据,下面的人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车祸,什么淋雨,我压根儿就不记得,但我终究明白了一件事情,我李朵安失忆了,虽然还记得我的老爸老妈,还有锦苏以及我们上大学等等的一切,但是就是忘记了我面前这个叫做王浩然的男人。锦苏说王浩然是我的前夫,我就那个想啊,怎么会是前夫呢?我什么时候结的婚呢,又为什么要离婚呢,既然已经离婚了,这个男人干吗又来找我,还做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忽然,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抬眼一看,竟然是王浩然。他隔着车窗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车,对我说,“朵安,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一会儿打电话帮你叫拖车。”

锦苏的另一只手就轻轻地放在我的手背上,“那么,朵安,你心里的幸福在哪里?”

林微和李辉蓦然楞住。这时候,苏眉和石岩正坐在沙上,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份地图,忽然一个手下进来在石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话就出去了,石岩的脸色瞬间苍白,转过头来看着苏眉,声音冷而硬,“眉,你竟然还想着那小子,刚才小周说林小姐和李先生去了阿朗的住处。”

说完,石岩就带着他的两个手下走了,只留下了阿朗和苏眉,阿朗小心翼翼地将苏眉拥进了怀里,强忍着眼中的的泪,低声喃喃:“眉,对不起,我没用,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苏眉却笑了,仰起脸来,看着他笑,像朵清秀的水仙花,“阿朗,我没什么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他听完将她圈入怀中,久久,没能再说出话来。

阿郎温柔的笑,亲吻她的眉眼,“我也想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可是,他……”话音未落,苏眉就热烈的吻了他的唇,轻声呢喃:“我要离开他,我的画已经无需再藏在小地摊里卖了,那么,我和他的交易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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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先去洗了澡,然后从房间里拿了一件他的白色的衬衣递给了我,我就也进了浴室,开了水阀思绪纷飞的瞬间以后又关上了,用毛巾擦去了皮肤上密密的水珠,穿上了他的衬衣,很宽大,下摆遮住了臀部及了大腿,我嗅着这衬衣上面淡淡的烟草味,心里就慢慢变得满满的暖暖的。

记得我刚到的时候,他让朋友来接的我,到了他的型设计室以后,他还在忙,正在给一个年轻的女子设计型,那个女子一脸迷恋的看着他,我就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他看见我就对我点头微笑示意我先坐,于是我就坐在一边的沙上等他。他忙完了就过来陪我,却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又有人找他做头,他就冲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报以抱歉的笑容。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睡在我身边的王浩然,头脑里全是恨意,揪紧了被褥遮蔽好了自己的身体,他也醒了,坐起身来看着我,那双眼睛竟然还能那么的明亮,于是我一扬手便给了他一耳光,从唇齿间恨恨的吐出了两个字来,“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