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俞波邀请大家去他家小聚,锦苏和莫南没有来,听说是公司里出现了财政上的危机,他们正在抢救当中,另外丁芷希也没来,似乎大家都很久没见过她了,苏眉终于实现她的梦想成了一个名画家,林微的脸色不大好。我忽然间的就好怀念大学的那四年,可以放肆的笑,放肆的闹,可惜,岁月匆匆就这样去了,一去不返。

律师来了,将王浩然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交给了我,我只是看了看那个签名,依旧是蓝黑色的钢笔签的,那只笔还是他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也是我送给他的唯一件礼物,他一直都放在胸口的那个口袋里。我还记得他当时拿着那只笔欣喜的样子像个孩子一般的对我说,“我要把它放在离我的心最近的地方,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的记着你了。”当时我什么也没说,但是心里却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李辉此时脸色凝重,他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仍将林微拥进了怀里,“微微,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丈夫,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的,大不了,一起死。”

苏眉愣了一下,看着石岩,忽然地觉得他很可怜。声音不自觉得就软了下来,“石岩,你有你的妻子,你该回到她的身边了……”

她把车停在小区里,上了楼,高跟鞋敲击着楼梯出清脆的响声,在楼道里回荡,一口气爬上了五楼,累得气喘吁吁的但她的心却是开心的。敲开了门,里面瘦瘦高高的男人,有长长的流海,身上沾染着油彩,一见到是她,眼睛就亮起来,一把拥住她,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声音里有掩不去的欣喜:“眉,很想你。”

他说:“微微,我知道你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回到了秦川的家,那栋旧楼,楼道里的灯坏了,漆黑一片,他便把我揽进了怀里,握紧了我的手领着我慢慢的沿着楼梯向上走,脚步声在静静的楼道里显得空旷而悠远,慢慢的扩散开来,弥漫成了一种奇异的温暖。

记得我们还在上高中那会儿就已经开始流行起来了,于是,重庆的大街小巷里都流窜着无数的打望族,形形色色。据说,男人们都好色,所以都有打望美女的癖好,更何况是在这座美女随处可见的重庆城里呢,左看一个美女长飘飘温柔贤淑,右看又是一个美女时尚前卫热情似火,那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你不想看都难,谁让美女和和火锅一样都是咱山城重庆的名片呢?

于是,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爬上了我的床,趴在我的身上解了我的衣衫,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在心最深处的地方久久的盘旋着挥之不去,我拼命的挣扎,抬起手去推他,却是徒劳,只能由他解去了我全部的衣服,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触感让我觉得万般羞耻,当他的手抚上我的r房的时候,我终于开始撕声竭力的尖叫,破口大骂,“王浩然,你他妈的混蛋,就是这个无耻的流氓,你别碰我,别碰我……”这夜里,房间的空旷,连我的叫骂声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有冰凉的液体滑下了脸颊,坠落在了夜的深处。

晚上,我开着自己的车去了锦苏的公寓,在楼下的花园里就看见了一热血青年在那里拿着一页纸在那里念着:“hoThomasedisonbetorisknontoa11……”估计是在练习英文演讲,我就想起了我们上大学那会儿,我们那一群人的英文还都特别流利,有一次遇见一个整天捧着本马克思主义,maozedong思想在那儿背的仁兄,他对我们神采飞扬的说,“瞧瞧……这maozedong邓小平才是伟人嘛,我们中国自己的语言多经典啊,哪儿还需要去学什么英文,现在流行的是,‘外语不及格说明你爱国’。”当然最后那句话你最好用重庆话来说,那样比较顺口。

“宝贝啊,今天穿漂亮些啊,人家浩然早晨打电话过来约你去南山看樱花,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她却是不忘了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继续说道,把我气了个半死。

俞波看着苏眉跑出去了的背影,然后对着小溪说,“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也转身冲了出去。忽然林微就站了出来,指着叶小溪满脸的愤怒,冷冷的说了句,“谁也没你狠,你……”说了一半却又顿住了,愤愤的也转身走了。林微这一走,大伙儿都有点糊涂,便都安安静静的走了,最后就剩下了朵安、锦苏、还有醉得不省人事了的莫南。好好的一个新婚之夜就这么毁了。

婚礼从开始到结束,锦苏都一直带着微笑,只是当与博和小溪接受了牧师的祝福以后,小溪讲花球抛到了锦苏的怀里的时候,她蓦然的看见了莫南深情的目光,瞬间就又模糊了双眼。

锦苏说,“影子,我知道你能行,你本就不懦弱的。”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天真,竟会去相信一个男人可以给我这个自卑的男孩一片天空。终于在一个刹那之间忽然的清醒,我知道自己的心底还是会觉得不舍,可是更多的,我会觉得自己的恶心。面对着身边无数同性者恋的圈子,带着奇异的诱惑,就像撒旦的诅咒紧箍着我的生活。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里,为了生活,父母生下我以后不久就将我丢给了祖父母然后开始了背井离乡的打工生活。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我就变成了一个性格内向且沉默的孩子,在村子里常常被别的小孩当作是女孩子来嘲笑和欺负,而我却不知反抗。

回到家里,这天夜里我就失眠了,于是坐到了电脑前,破例的上了QQ,不过处于潜水中,然后去了上大学时常去的那几个博客圈子,来了好多的新人,还有我自己多年以前的那个博客,博客里依旧是是黑色的底,上面开满了大片大片艳红色的曼珠沙华,黑色与红色激烈的对比着,多年以后再来看那些自己曾经写下的东西,感觉就恍如隔世一般。

我说,“好,亲亲。”就挂了电话。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俞波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就响起来响起了,屏幕显示是俞波,接起来就听见他的声音有点儿急,“锦苏,你干嘛呢,电话一整个上午都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