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第一眼见到秦川的时候是因为他长的帅才给他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的,因为我们平时走在重庆这座可以说是美女如云的城市里,早就习惯了打望的生活,养眼来着,正所谓打望打望,三天不打望视力都要下降,这可是句在山城重庆流传颇广的顺口溜哦。

晚上,我和王浩然在江北最大的餐厅里用餐,他就提议教我品红酒,我说好他就去他的房间拿了两瓶红酒,他说是他江北的朋友刚送的极品好酒。

吃过饭以后我便给锦苏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参加舞会,可以把莫南也带上,舞会上大多都是商界名流,多接触接触对他的公司有好处,于是锦苏就说同意了,我说晚上我去接他们,她说:“好的。”

就是那个时候,我忽然的意识到锦苏对于我来说是个多么重要的朋友,我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而生她的气呢。想想,我和锦苏从高一开始到大学毕业,做了七年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无数个夜晚,一起去小店淘过宝贝,高中时一起一起暗恋过教中文的年轻老师,一起排练演出过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一起学习华尔兹,生病了互相照顾,我们一起欢笑过,一起流泪过,一起窝在沙里吃着番茄味的薯片看那些肥皂剧大笑或者大哭……

顿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苏眉,偶尔传来了小声地议论,素玫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转身捂着脸就冲了出去,那背影单薄的令人心疼。

莫南正在试穿白色的伴郎装,裁剪合体,他看起来依然那么帅气,他看见了穿着那么飘逸洁白的伴娘装的锦苏,走过去,脸色复杂,声音里有些许的无奈,“锦苏……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吗?”

我的手上全站满了血,用力的伸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捡起了电话,拨通了锦苏的电话,我说:“锦苏,他走了,我终于战胜了懦弱。”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笑着的,很开心,是真开心。

是的,我被他强奸了,被一个和我一样都是男人的人,一个同性恋者强奸了。而我自己在事后的反应更让我自己感到了吃惊,那时候我竟然想,既然我是那么的依赖他,那么,就这样和他过下去吧,于他,我真的无法去恨,或者逃离,我太喜欢那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了。

虽然,一切都事过境迁了,我也并不想去回忆那些所谓遗失的“美好”,但每当我看着自己手腕上遗留下的那道疤痕,我就觉得胸口隐隐作痛,那往日的种种都历历在目,仿佛永远都忘不掉,它始终都久久的纠结在心里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扎根繁殖。

我低头先将切好的肉丝葱段姜蒜一一装好,然后才又对着她轻轻地笑,“小溪,我们开始做菜吧,咱们做个比赛怎么样?”

“嗯,老妈催魂了,就跟催婚是一个音,我去了,你自己小心点,明天我上你那儿去看你,给你带点小点心。亲亲宝贝,拜拜。”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接到了总经理的电话,他要我立刻赶去公司,还特意交待我把我做的那个case的策划案给带过去。

锦苏看着立哥,目光冰冷,有强烈的恨意,半晌之后,她还是接过了立哥递过来的刀,缓缓地走向了那个被缚住了手臂的男人,她不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看那些没有人性的变态拿人当动物一样的屠宰。走近了,她就看见了那个人因恐惧而你扭曲了的面容,手指紧紧地握着刀柄,指节泛白,终于还是一用力将那把刀全部没入了那个男人的心脏,她隔着刀都能感应到刀下的那颗心脏最后的跳动,再一用力,刀就拔了出来,血溅了她一脸,还带着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脸上蔓延,她没有用手去擦试,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握着刀的手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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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个男人靠近她,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粗鲁的捏住了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了头来,把她打量了半晌就笑了,说,“长得还真漂亮,要不就陪哥儿几个玩玩儿,玩得痛快了就饶了你一条命,送你去娱乐城赚钱来还债。”他身后的其他人便又一起哄笑起来。她拼命的摇头,眼泪不停地往外流,那些男人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粗暴的把她拖到了巷子的中间,任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挣扎反抗也无济于事,终于被几个高大的男人按在了地上,箍紧了手脚,为的那个男人便急切的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古铜色的皮肤,带着猥琐的狞笑趴在了她的身上,唰的一声撕烂了她的衣服。皮肤忽然的裸露在了空气里,她的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却只能无助的哀求,“不要……不要……求求你……”

“怎么,俞波,瞧不起我了?”她看着我的表情说,还一边说一边笑,笑淡如风,风过无痕,“我就是怕这样,所以今天才装作不认识你的,这也是在给你留面子,免得别人知道了你有一个做二奶的大学同学。”

回到家洗了澡换了睡袍,我就早早的把自己塞进了房间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调出了最近几个case的资料,小溪忽然就推开了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雪白浓香的牛奶,穿着一件红色的蕾丝吊带睡衣,那还是我买给她的,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件睡衣作礼物来送给小溪,只知道当时小溪接过去的时候整个小脸儿都红了,跟苹果似的,很好看。还记得我去买那件儿睡衣的时候啊,那个女服务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对我说,“先生您可是好眼光呢,这睡衣可是正宗的苏州绸缎,纯手工工艺,加了蕾丝边儿的,剪裁合体,您的太太穿起来一定很性感迷人。”我只是保持着冷静的笑容,脑袋里就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毕竟还是个正常男人来着不是。

我愕然,无话可说,昨天锦苏不是才要我做了选择题么?想来这两姐妹是一个德行的,这时,展浩忽然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一脸的无可奈何,“俞波,你倒是帮我解释解释,这女人的脸怎么比翻书还快,昨天还好好的说什么感动,心疼我之类的话,让我热血沸腾的觉得这五年来的感情没有白白付出总算是看见初生的太阳了,到了今天早上她却就给了我一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然后走了……你说说,这女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垂下了头,两边的头散落了下来,遮住了我的脸和视线,我只是觉得鼻子里酸酸的,泪水就无声的滑落下来,大滴大滴的坠落,然后跌碎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的喉头有了些许的哽咽,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让自己保持了平静以后,说道:“哥,傅追鱼对芷希和朵安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两次你都有作帮凶的,对么?”

说着,我便上前一步,一伸手便拉住了他的领带,这厮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这领带那衬衣西装,还是armani的,听说一套得好几万呢,看着,我就觉得这个个世界真不公平,像这样无耻下流的的男人却这么有钱,像我这样善良的无数小老百姓却要辛辛苦苦工作,像我吧每天挖空了脑子为公司想广告创意才能赚到一点碎银子,到现在还才住上了两室一厅的公寓,连辆破车都没有,本来我是从来不骂着脏话的,现在也想说一句,真他妈的不公平,但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事情的起因来源于两天以前,沙坪坝的重百商场和新世纪里到处打折优惠,朵安也忽然的来了兴趣,丢下那些光是一件小吊带也得几千块的名品店跟着去凑热闹,正当她兴奋的搓着手准备开始血拼的时候,就遇见了兰雅。

朵安不能说自己完全赞同锦苏的行为方式,但也不反对的。因为,她知道,锦苏骨子里其实是个很传统的女子,她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也许会伤害一些人,但是,她不能太顾及。而朵安她自己的感情,她喜欢静静的等,在放弃了莫南以后。

我一个人在学校里散步,想看看这个在记忆里熟悉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改变,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那一片紫藤花下,还看见了锦苏。她穿着淡紫色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妆,眉间的那一抹忧伤已经那么的浓郁了,令我觉得心疼。她依旧美丽,可是,我知道,我们应该都变了,我们谁还能回到过去,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固执,还不想承认和妥协。离开学校四年了,转眼啊,早就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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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圳,我尝试做了很多的工作,好一些的,你没有关系是不行的,差一些的既苦又收入少。正当我几乎临近绝望的时候,那天下午,我还在酒吧里兼职侍应生的时候,领班忽然的把握叫到了办公室,塞给我一大叠得钞票,而我不明所以。

“他叫什么名字?”苏眉问。

长久的沉默以后,我忽然的抬头,目光平静,微微的踮起了了脚尖,唇微启吻上了他的唇,淡淡的,然后在他愕然的目光里迅离开,我说:“莫南,我和你都回不了过去了,我们都不再是单纯的学生,就像这样,以前的我是决不会如此主动的吻一个男人。”

“恩那。”朵安的声音很温柔,淡淡的,暖暖的。像一杯热奶茶的感觉,“怎么,找我有事?”

锦苏顿时楞在了当场,脸色苍白,胸口隐隐作痛,蓦然间她才现她是无法和白羽轩在一起的,再说的明白一些就是,她根本就不能和除了莫南以外的男人在一起,因为她的心里始终无法做到将莫南彻底的遗忘,于是,她那么清楚的明白了原来感情真的是不能将就的,虽然也真的不愿意去过那种没有钱的生活,但是,有钱而没有爱情的生活她也是过不下去的,也许,她是有些贪心了。

锦苏说:“爱情一旦沾染了现实的尘埃就变质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承认也罢,事实无可改变。”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笑着,看着我的眼,目光清寒如水,已经令我有了些许的陌生,但还好,并不疏离,只是更令我多了一丝无奈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