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锦苏再次出现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不再提及与莫南有关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两年后还会再相遇,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释怀了,我想是的,就算不是,这一次也该换我站在一边了吧。

苏眉见状,慌忙的擦干了眼泪走过去说,“小溪,这真是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锦苏轻轻的笑,飘逸洁白的伴娘装把她的笑容衬托得那么的柔媚温柔,像水一样的流淌着,那么娴静,她轻轻地说,“还好……你呢?”

我整理好衣服,竭力的控制住自己已经颤了的音调,说道:“周亚伦,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影子了,我这里毫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虽然,那时候,并不知道那算不算也是一种爱情,但是,事实就是那样的让人不可理解,我就忽然的决定了要那样跟他一辈子。

后来,锦苏就在私底下给我过来一句话,她说:“影子,有时候脆弱并不丢人,当你的肩膀无法在承受那么多的时候,不妨就让你认为还可以算得上士朋友的人帮你一起承担。”

她也笑,很可爱的模样,笑容飞扬起来,“好啊。”说着她就从墙上又取下了一口锅来放在旁边的那个灶上,“我们一起,看谁做得又快又好。”

“不行啊,老妈逼着我去见那个什么破男人,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你说,我也才二十四,大好的年华啊,还没挥霍够呢。”

于是换了衣服,洗脸上妆,出门前先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个微笑,就算是代号了面具,想象小时候特别爱看的那个日本动画片《美少女战士》里面有个叫什么假面的帅哥,人家戴着面具那是为了‘除暴安良’,我呢?

如此这般,锦苏迫不得已的每天都跟在立哥的身后去那个充满了血腥的地下室,看尽了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方式,渐渐的,她的脸上也就多了几分麻木,这样的日子整整的持续了两个月。然后,立哥便开始帮锦苏逐一的惩罚了那些当初遗弃背叛了她父亲的人,或打折了腿,或割去了耳朵,剁去了手指。是锦苏要求的,她最终还是不肯要他们的命,她说她不想看着他们死,她讨厌血腥。

立哥看见往她身后躲的锦苏,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硬将她拖了出来推倒他的面前,然后俯下身去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你得认真的看,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安排的节目,你连这点血腥都不敢看,还说什么报仇呢,还有……千万不要忘记了你答应我的条件。”他的声音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她就愣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来,因为她想起了她要报仇。这时候,立哥就对着那些手下点头示意,那些人就把地上的那个女人拖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了一路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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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头没有说话,许久,终于摇头,“苏眉,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们是朋友的不是,我只是替你难过。”说完就看见苏眉的眼睛里有异常闪亮的东西,她一仰头就又准备把那杯酒喝尽,我抬手就抢过了她的杯子来,“别喝了,苏眉,会醉的。”

我抚着她的头,嗅到有很清新的香草味道,我说,“好。”然后就想也许,小溪这样的女子才使最适合我的,像锦苏那样的女子,是朵有毒的罂粟花,中毒太深,就只能痛不欲生,欲罢不能。

我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拎起我的公事包,起身就走,“别和我讨论这个话题,兄弟,你还是自个儿琢磨吧,我公司还有事儿。”说罢,我逃也似的出了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听见展浩唉声叹气的说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呐。”

记得当时天上还有个月亮,弯弯的却异常明亮,忽然的,我就觉得天上在月光旁边的黑色云彩其实也挺好看的,走累了我们便坐在路边的那排柳树下休息,困了就枕着他的肩膀睡觉,他把衣服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我们就那样在那里呆了一整晚,干锅吃光了,鱼骨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奶茶也喝光了。睡醒了以后,我就对他说,“俞波,你要是我哥哥多好,我真想有你这么个哥哥,就是我老爸不给我生了。”说完我就笑。他当时愣了一下,眼神怎样我没看清楚,只知道他也笑说,“锦苏,那就让我做你一辈子的哥哥吧。”我便也笑了,开口唤他说:“哥。”

我只是拽着他的领带,一用力,逼迫他俯下了身来与我平行对视,我说:“傅追鱼,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的话就早该悄悄的滚蛋了去。”

上了车,我们便往朝天门方向赶。朵安眼睛特亮的看着前方的路,认认真真地开着她的小宝马,恐怕是怕呆会儿从哪儿冷不防的窜出个交警车什么的来把她给逮住了,要是把她的本本给扣了下去就不大好玩了。

她听了锦苏的话,伸手拿起锦苏的手机,也看了那条信息,也笑了,然后说,锦苏,这个男人也不行么?

整整一年的时间,我终于还清了大部分的债款,我继续一边从那些女人的身上捞取钱财,一边找了份正当的工作,攒下了钱重新买了栋房子,虽然不够大,但是,我相信,我会让一切回到从前的。只是父亲最终还是去世了,走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莫南,一定要将莫氏集团重新建立起来,这是我们莫家的祖业啊……。”我看着父亲的憔悴而苍老的脸,点头,然后就看见他闭起了双眼,神情安详。

ca在音响里不停的重复着飞扬的旋律,我的脚步不曾停息,微醉中抬起了头,看见了这个正和我跳着舞的女子的脸,有纤细的眉黛,漆黑的眼瞳,眼神深邃看不见底,这精致的五官都那么的似曾相识了。静静的端详着这张脸,许久,许久,慢慢的觉得两边的脸颊微烫,头有些晕,眼前的这张脸就越来越熟悉了,她嘴角的那抹淡淡的微笑也宛若那月光下的白莲花一般徐徐的绽放,一层一层大展开,最后蔓延了她的整张脸。

于是,我如她所愿的和李朵安在了一起,以为那样可以激起她的醋意来,然而,我是如此的失败,直到我早她们一年离开学校去实习,她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于是,我离开的那年,和朵安分手了,回到了上海我自己的家,在公司里帮父亲,断了与她们的联系。

“凌燕达。”兰雅说。

“不好。”他也动了动嘴角,勉强的牵扯出一抹微笑来,没有了阳光的暖,不再明朗,“你知道的,锦苏,没有你我怎会过的好。”

我说,“兰雅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在学校的舞厅举行聚会。”

她只是给了他一个她随时可以丢掉的电话卡的号码,没有给他名片,连姓都没有给,她是想,如果这个男人也不是那种她想要的男人的时候,她可以毫无痕迹的消失掉。

“不。”我说,尝试着挣扎,连声音都有了一丝的颤抖,“只要你愿意,锦苏,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锦苏……。”喉间火热的感觉,让不由自主地唤出了刻骨铭心的这个名字,温柔的抬起手捧起了眼前的那张脸,那眼那眉,还有嫣红的唇,如此清晰,是她,这就是我爱的锦苏,刹那之间,心底掩藏着的那份深刻的爱意全部的涌上了心头,我不禁喃喃,“锦苏,我爱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当即愣住了,早就听闻过了那些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要沦落到那种地步的,我感到了一种羞辱,怒了,把那一叠钱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说道:“我不会去的,你当我是什么,好歹我莫南也是堂堂的男子汉,决不做那种卑贱的活儿。”

“嗯,那有多高?”苏眉继续问。

我就笑了,看着他的眼,目光清寒如水,“爱情一旦沾染了现实的尘埃就变质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承认也罢,事实无可改变。”

电话那头的朵安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锦苏,你说,莫南他会去吗?”

“不。”他的眼神清冽而炽热,“只要你愿意,锦苏,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他的声音有了一丝的颤抖,在竭力的挣扎一般。

我愣住了,不过两秒钟的停顿,我便很快的舒展开了笑颜,“会吧,兰雅说了,我们社团的全体成员都会到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