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去的?”

“或者还有情感呢?”张桦反问。

张桦一回头,这才看见了叫住她的人,是正在车副驾驶上招手的、白路的助理。

眼睛里渗出大颗的泪,呼吸滚烫,心脏变得紊乱而不安……白路的确像是经历了一次惨败的战斗,他面对着林思阳,并且大口地吞下半杯水,然后,嘶哑着喉咙:“有些辣。”

“我是男生,所以,我没关系。”他还在笑,红着眼睛笑,十分凄惨狼狈。

一眼看过去,林建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格外高挑,她戴着墨镜,卷发染成了浓郁的巧克力色,笑容只是利落地爬上脸颊,随即,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

市区不能再有炮竹声,天一亮,仿佛那些年味也随着夜匆匆而去,助理凌晨就赶来医院,忙着办一切手续,把白路转到了vip病房。

小孩子也就十三岁刚过,念书迟所以刚升六年级,他一头短发睡得杂乱,瘦削的身体上搭着件涂鸦背心,他眯着眼睛骂林思阳:“你别管我!”

“月饼,中秋快乐。”邓一朵将装好的礼盒塞进冯谧怀里,她踩着拖鞋,一路跟一家人出去,到了电梯旁边。

他一边笑一边踩着脚下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子,按着旁边同样嬉皮笑脸的白路的肩膀,也没谁深思化敌为友的原因,玩着玩着就十分要好了。白路五年级就开始恋爱,林思阳只喜欢过女大队长。

林思阳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想示意他拿下口罩。

生活之外有世界,城外有城。

“邓总来看你了,她出去接个电话。”没等胡琛询问,周明宏就顺口解释了包的来历,她忙着把一颗樱桃塞到胡琛干燥的嘴巴里,又用手接着,让他吐核。

胡琛还有些鼻塞,这应该是整夜高烧的后遗症,他问:“她跟您讲了什么?”

不知道是算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周明宏突然变了脸色,她有些忧愁地蹙眉,看着胡琛苍白一片的小脸儿,问:“你闯祸了?”

“我……没。”他声音十分轻,似乎要被不稳的呼吸淹没,可交谈还没来得及进行下去,邓一朵就握着手机,推门进来了。

她化着清淡的妆容,刻意地放轻了声音,问:“感觉怎么样?”

“我就是感冒了而已。”他嘶哑着喉咙,慢悠悠地回答,然后,又不顾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程式化的微笑来。

血,又从嘴角细小的裂口往外涌,胡琛伸出了舌头,舔着那处干燥又咸涩的皮肤。

周明宏问:“你要不要起来坐?和邓总聊天儿。”

“你躺着吧,躺着,”邓一朵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被子,她满脸加班过后的疲倦,可还是微笑着,十分温和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也没有别的事儿,要注意身体,快点好起来。”

“你告诉过我们,比起最后的收获,有些代价不算什么,”突然,胡琛说着,望向邓一朵的眼睛,他仍旧明朗又单纯,“所以我应该懂得付出。”

邓一朵浑身发冷,她没有否认,可终究没强迫自己伪装出认同的态度,她说:“你先好起来吧,到公司之后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谈。”

“谢谢你,”胡琛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他说,“我想成为艺人,并且我也在尽力排除万难。”

“先养好身体,”邓一朵思考着,转身揽着周明宏的肩,她说,“我知道您上班也忙碌,可也得抽时间和孩子沟通,毕竟是青春期。”

周明宏说:“我当然……”

这过程中,胡琛像机敏的动物,他睁圆了眼睛注视着邓一朵的背影,大概是恐惧她会说出那些发生在摩天大楼里,令人羞耻绝望的事。

邓一朵终于离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于是,胡琛暂时地松了口气,他抬起被子来,埋住了自己表情怪异的脸。

邓一朵见到胡斯安,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儿,她在等去往会议室楼层的电梯,于是和那个看似禁欲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眼睫毛很长,因此使整个人在刚硬的同时多了柔情,他的头发,每一天都保持着清爽整洁的状态,为人礼貌又谦和,大概能比邓一朵高出十几公分……

显然,如果没有过十分深入的了解,当然不可能轻易反感胡斯安本人,邓一朵头一次这样仔细地审视他,然后打了个敷衍的招呼。

“早安,邓总监。”他身边还跟着助理,并且气场强大,看起来似乎正是影视作品里那种攻陷人心的存在。

玻璃水泥的牢笼里,关着面貌华丽的享用者,也关着心甘情愿的猎物;这一切,在某种潜规则的修饰下,完全呈现出理所应当的样貌。可数量的增加总会迎来质变,邓一朵已经通过边边角角的消息,对胡斯安的行径了解一二。

邓一朵终于在此时,迎来了底线一样的胡琛,即便在职场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