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她的女儿,冯夫人根本不能生育,因此才性格乖张,泼辣暴戾。那个小姑娘只不过是从醉芳楼借用的,惯会演戏,见了人也不怯场。”

琉璃眨了眨眼,道:“我猜不到他的最终目的,但他若是想破坏小姐和小王爷的感情,他倒是做到了。”

慕笛将信扔在他身上,他茫然地用手一抓,一页信纸没抓到轻悠悠地飘落在他脚下。慕笛等着,等他看完信,他却是仿佛早料到一般,抬起眼睛淡淡地看着慕笛,说道:“慕笛,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你早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孙儿?莫非这位就是——太子?

残菊飘香,屋宇宁静。

他很理所应当地说道:“我亲我自己夫人怎么了,那不然关上门?”

慕笛听得此言,心中一震,怒道:“那你就投靠太子了?就算如你所说,那太子是何等人物,烧杀抢掠无所不干,你以前不是很痛恨他不为国为民,只图自己快活,还批判他若登基,曹国必完吗?小时候先生教的仁义道德都到哪里去了?以前那个满心正义的少年就这么向权势屈服了?”

慕笛仍不甘心,说道:“周先生,您也有兄弟姐妹,若是你们一别数月,不知此生还会不会再相见,而现在有了一个机会让你们见面,你会不想见他吗?我知道战事连连,说不定慕铮很快就要走了。”

慕笛顿时羞红了脸,辩解道:“你害不害臊啊,小时候能跟现在一样吗?再说男人有疤显得霸气,女子有疤会遭嫌弃的。”

“你不一样,以后成了亲也叫我‘王爷’这么生分吗?”

也许,他接受了周王妃的感情,也许是周王妃硬要带他走的,慕笛明白,他有他的骄傲,他的倔强,他的不屈服,只是,从这一晚开始,都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一直以来他都是慕笛前进的动力,也是为了他才改变,可是这是一种爱吗?

她说这番话倒真是说到慕笛心坎里去了,如今慕笛还能依靠谁呢?慕笛扶她起来,叹了口气对她说:“我如何不知道王爷对我的心意,只是我不敢,史上多少先例,若是以后他不爱我了,他娶了其他的女子,我怎么办?”

慕笛当即被喝住,傻傻地站在院子里,又听得里面似是有女子的欢笑声,还不止一个。窗上似是有个男人的背影轻轻吻上了其中一个女子的脖颈,那女子的身影也似是娇羞地伏在那男人的胸口。

正心烦意乱,却见窗外有个人影,慕笛吓了一跳,忙叫琉璃开门出。一开门,确是小王爷,他笑着说道:“弹得极好。”

柳才人说:“我宫里新得了些好茶,妹妹要不要来尝尝?”

魏原答:“没事,才下了朝,您来的正好。”慕笛方舒了一口气,向右一转,便是太后的寝殿了。

慕笛心想,这个小王爷真是。。。这种事也就他干的出来。

他似是很痛苦地解释道:“我,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说是王府,除了地方大点,跟普通民居也没什么区别。黛瓦白墙,除了门口守卫的,过了两进院子都没看到一个仆人,煞是冷清,果然陈王地位不高。

慕笛心里暗暗赞叹,他竟能抽准这个机会暗暗培养自己的羽翼。而且周放在朝中门生众多,将来也好干大事。

也许是太热,或是太痛,他慢慢走到河边去洗了把脸,顺便把那络腮胡子给撕了下来,慕笛这才知道那胡子是粘上去的。

“没什么,出去走走。”

哎?他不是来查案的吗,怎么这么闲情?慕笛多盼望这时候赶紧有人说出大事了把他叫走。心里正这么想着,就见那日给慕笛递信的仆从慌里慌张地从前门往这边跑了过来。

一路上,孟行很有情绪,慕笛找了个话题问道:“舅母这么晚还没睡吗,让你们担心了。”

他被慕笛问得目光闪躲,“这个,慕笛,你只要相信我如今你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过往的家事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天色甚早,街上并没什么人,慕笛怕的很,要叫却被他捂住了嘴,要挣脱他攥着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终于到了小巷的尽头,他放开了慕笛。不等慕笛骂他,他先说道:“慕笛,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第二天一早,茅舍的月亮还未舍得归去,慕笛便送弟出了门,码头并不远,一路却不知说些什么,临了,慕笛牵着幼弟的衣袖,两行泪便滴了下来。

沉默——

“可是如今,他却并没有把你照顾得很好。”

又是沉默——

这次,慕笛先开口了:“你与周王妃,成亲了?”

他很纠结地看了慕笛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有成亲。慕笛,我放不下你。

“我要的你觉得给不起,周王妃呢,你就这么负她?”他何苦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可小王爷他是否太过高估自己,他害得你们现在无家可归,前路迷茫……”

“那也不只是他的错,也有我的缘故。”慕笛打断他说。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慕笛,道:“他对你好吗,即便知道了当初我们两家的案子是因他所起,你也依旧愿意跟着他吗?”

这头一句话太子也问过慕笛,只不过太子是要利用慕笛而孟行是真的关心慕笛罢了。

慕笛眼睛看着被自己双手绞成一团的袖子,轻声道:“嗯,他对我,挺好的。我如今不跟着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话。

吃罢午饭,怕连累孟行和周王妃,郅非和慕笛仍要继续赶路。四个人各怀心事地走到篱笆墙外,周王妃先开口道:“慕笛姑娘,好好珍惜自己。”

慕笛很善意地看着她,心中诚心诚意地祝愿道:“谢谢,也祝你们过得顺心如意。”说完瞧了瞧孟行的脸色,他却直勾勾地盯着郅非,一只手背在身后。

慕笛和郅非都换了平民的衣服,虽说郅非仍看得出气质不同于常人,精气神却少了不少。慕笛时刻关注着孟行的举动,他左脚刚一踏出前,背在身后的手似要抽出,慕笛一把抓住郅非,挡在了他身前。

慕笛不知道孟行要做什么,慕笛只是不愿再起波澜,紧紧护住这个目前唯一能与她彼此依靠的男人。

孟行见状,并没有什么动作。慕笛趁机说:“我们告辞了,后会有期。”然后不顾马车扬起的灰尘如何模糊了视线,模糊了过去的种种,只道珍重。

没跑出三里地,马儿突然嘶鸣起来,林间树叶发出很奇怪的摩擦声。待慕笛刚要看清,一众武士就牢牢地围住了他们的车马。无奈,慕笛和郅非下了马。来人个个面露凶光,手持长刀。慕笛和郅非背对背站着,紧紧扣着双手。

追兵这么快就到了?几个月前在临淄城外,也遇到过这样的埋伏,不过那是郅非应对自如,此刻却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这么多人是无论如何突围不了的了。

“哈哈哈哈,小王爷,好久不见。”顺着他们跑过的方向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慕笛一回头,见一人驾乘宝马雕车奔驰而来,脸上颇是得意的神色。

直到马蹄差点要踏到他们两个,那人才勒住了马,马蹄溅起的灰尘让慕笛和郅非俩人都呛了一口。待粉尘渐渐散去,慕笛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刘棣!

真是冤家路窄!太子竟派了他来,看来是一定要他们死了。刘棣是冯大人最得意的学生,师

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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