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理所应当地说道:“我亲我自己夫人怎么了,那不然关上门?”

慕笛一听他这话,有点不对劲,对他说道:“我是不是王妃,你是不是将军都没有关系,不能仗着自己的功劳就骄横起来,而且我是不管王爷的事的。”

慕笛仍不甘心,说道:“周先生,您也有兄弟姐妹,若是你们一别数月,不知此生还会不会再相见,而现在有了一个机会让你们见面,你会不想见他吗?我知道战事连连,说不定慕铮很快就要走了。”

他显然没料到慕笛用这么大劲,楞了一下,慕笛道:“现在不行,到新婚之夜自会如你所愿。”

“你不一样,以后成了亲也叫我‘王爷’这么生分吗?”

就在泪水流下那一瞬间,慕笛决绝地回头,说道:“三!”

一直以来他都是慕笛前进的动力,也是为了他才改变,可是这是一种爱吗?

远远地看见琉璃提着水又回来了,一脸担心。想必是怕他们两个吵起来吧。

慕笛当即被喝住,傻傻地站在院子里,又听得里面似是有女子的欢笑声,还不止一个。窗上似是有个男人的背影轻轻吻上了其中一个女子的脖颈,那女子的身影也似是娇羞地伏在那男人的胸口。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虽然指法不如以前熟练,但琴是好琴,依旧招惹出一种离愁别绪。慕铮从军去已有一月余,不知军中一切可还顺利,慕笛如今来了京城,要是慕铮寄信回舅母家,也没人捎给慕笛,那岂不是断了联系?

柳才人说:“我宫里新得了些好茶,妹妹要不要来尝尝?”

慕笛匆匆叫了早膳,虽然王府的厨房跟舅母家的有天壤之别,配料工具一切都是最好的,肉包和清粥也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慕笛却无心细尝。吃完赶紧叫琉璃帮慕笛更衣,连进宫的吉服都有预备,而且尺寸刚刚好。

慕笛心想,这个小王爷真是。。。这种事也就他干的出来。

“慕笛,我想给你好的生活,我们从小长大的情分,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你爱上了小王爷?”

说是王府,除了地方大点,跟普通民居也没什么区别。黛瓦白墙,除了门口守卫的,过了两进院子都没看到一个仆人,煞是冷清,果然陈王地位不高。

这话却是给慕笛吃了颗定心丸,好歹他此刻并没有玩世不恭,并没有油嘴滑舌。

也许是太热,或是太痛,他慢慢走到河边去洗了把脸,顺便把那络腮胡子给撕了下来,慕笛这才知道那胡子是粘上去的。

慕笛已经觉得无地自容了,他这么决绝地扯明这件事,她还留恋什么。此刻,这些话飘进慕笛的耳中就是如果她执迷不悟定要拿婚约的事拘着他,她也该学会重新面对他,以妹妹的感情。

哎?他不是来查案的吗,怎么这么闲情?慕笛多盼望这时候赶紧有人说出大事了把他叫走。心里正这么想着,就见那日给慕笛递信的仆从慌里慌张地从前门往这边跑了过来。

慕笛顿时为自己偷偷跑出来害舅母和孟行担心而过意不去,本来以为顶多一个时辰就回去了,却跟郅非不知不觉呆了这么久,出门时才戌时,这会儿已快子时了。

他被慕笛问得目光闪躲,“这个,慕笛,你只要相信我如今你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过往的家事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慕笛笑笑,摇了摇头道:“哎,该不是吧,他好好的在京城做他的王爷,怎么会跑到这穷乡僻壤,再说那人蓄着络腮胡,约莫有三十多岁了吧。”

第二天一早,茅舍的月亮还未舍得归去,慕笛便送弟出了门,码头并不远,一路却不知说些什么,临了,慕笛牵着幼弟的衣袖,两行泪便滴了下来。

慕笛听明白了,他这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是受不了三年粗布短衣的生活,如今仗着战功,要将那三年补回来。

慕笛心痛如焚,道:“那三年,是姐姐的错,姐姐没能照顾好你,没能给你一个富足的生活。但是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如今日子好了,wo也马上要嫁给小王爷了,更该珍惜不是吗?”

他忽地抬起头来,道:“姐,我没有怪你,只是我怕,我怕再回到那样的生活,我知道这是在铤而走险,可是我心里苦啊,家仇报不了,国恨也报不了,我当日从军的愿望一个也不能实现!”

“家仇报不了?你是知道是谁的对不对,为什么报不了?”慕笛情绪更加激动,抓着他的胳膊问道。

他盯着慕笛看了好一会儿,很无望地说道:“姐,你也别怨我,谁也别怨,这都是命。”

什么意思,慕笛越来越听不明白,琉璃很明显一直不愿谈论这个话题,只说太后这时候大概起床了,要趁太后喝药前去拿回礼服,拉着慕笛便走。

慕铮无奈地低着头,是啊,姐姐马上就要嫁人了,他总觉得姐姐也从未长大过似的,怎么就要嫁人了呢,偏偏他的姐夫还是他!

柳才人比慕笛更早到太后宫中,想必她知道今天慕笛去请安拿礼服,特意来等她。

柳才人今天也特意穿得喜庆了一些,化了浓妆,一见慕笛就给她道喜,又牵着慕笛走到太后身边。

太后很满意地摸摸慕笛的头,倒叹了口气,道:“当年你第一次进宫,才这么点点高。”说着用手比出比床铺高一点的高度,又笑道:“如今都要嫁人了,哎,时间真是快。那时候你和郅非还常常吵架呢。”

慕笛脸上一热,低声说道:“现在不吵了。”一句话惹得太后,柳才人,一屋子的侍女都笑了。

太后又对慕笛说:“就算是成了亲,也要常常进宫看奶奶唷。今天恰巧柳才人也在,听闻柳才人近日歌喉更清亮了,哀家素来知道你琴艺甚好,今天你们两个一个弹琴一个唱歌,让哀家乐一乐好不好?”

慕笛和柳才人一对视,柳才人笑着回道:“太后,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影响音色,不如就叫慕笛姑娘边弹边唱,那才叫绝呢。”

慕笛嗔了她一眼,怎么全推给自己啦?又正迎上太后期许的目光,也不好推脱,只得点点头。太后的贴身侍女去内屋取出了先帝赏给太后的琴,慕笛一触手,果然不同凡响。

慕笛轻弹回拨三两声,思索着要弹个什么曲子,柳才人最近仿佛以闽南小调颇得皇上宠爱,那么便弹首清丽婉转的小曲儿吧。

慕笛悠悠地弹着,轻轻开口唱到:“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暮

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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