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与太子对我甚是栽培,礼尚往来是应当的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神里颇有一种跟你说你也不懂的意思,再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靠姐姐的小男孩儿了,其实他也不过才十六岁,十六岁就封大将军可是自古少有,时势造英雄嘛。

郅非和周放对视一眼,艰难地开口道:“不行,现在不行,慕笛。以后我会找机会让你们相见,但是现在有些麻烦。”

他听了这话,放柔了神色,道:“好,我尊重你,成亲之前绝不碰你。”

第14章深秋庭院,约种枇杷

不管说什么都太晚了,慕笛头也不回地走掉,不去看他的眼神,不管风吹得墙角的相思草东倒西歪。

小王爷又说:“何况你如今自身都难保,又如何给慕笛一个安稳的人生呢?”

琉璃很温柔地说道:“小姐,虽然我从小伺候你,但也情同姐妹,更何况三年后重逢,更让琉璃视小姐为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琉璃有些话想劝劝小姐。”

“哦?那我更要进了,他到底怎么了?”

慕笛以为自己可以不顾孟行主动解除婚约,虽然那是个误会,但是此刻慕笛的心中却又忆起昔日少年临风窗下,竖起高高的发髻,意气风发的景象。

“记住了,多谢太后。”慕笛很高兴地应道。

慕笛也渐渐觉出太后似乎格外喜欢她,后来孟行的姐姐成了太子妃,因她的缘故慕笛也常常到太后处请安,太后说当今圣上子女不多,公主只有怡和一人,她便拿慕笛当亲孙女看待的,要慕笛闲了多进宫陪她。

慕笛正想追问,她很快说道:“如今琉璃又可以伺候小姐了,想必小姐也累了一天了,琉璃服侍小姐早些休息吧。”

“慕笛,婚约是不能限制住人的,我不希望你因为婚约的事而喜欢上我,慕笛想你因为我这个人而爱我。所以我上次才会那样说,是想要解除你的负担。”

他笑笑说没事,然后依旧戏谑地看着慕笛,说道:“没事了,不过你今天来不是专门问我伤势的吧?怎么,想通了,愿意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了?”

如果他不是常常用这些话哄骗女孩子演练得太熟以致慕笛看不出破绽,而是真心真意的话,慕笛是真的就想跟他一起走了。

说完又露出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可额上却是挂满了冷汗,想必伤口很疼吧,便连忙下马在路边找了块高一点的石头,扶他坐下。

虽这么想,慕笛却不敢在舅母面前露出什么情绪,更为今天无缘无故把阿旭扯进来感到莫名其妙,究竟关他什么事啊?

慕笛听罢,转身直直地盯着他。他依旧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过来吧,反正也回不去,学学骑马也不是什么坏事。”

郅非只道:“哦,没什么,方才见有人找这位姑娘的麻烦,只是帮着解决一下。”

郅非却说:“我还没有成亲,不过这愿望也不难实现。”说完颇带期望地看着慕笛,又仿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慕笛与孟行随意逛着,从没觉得这么踏实过,走到药铺前,孟行进去拿药,慕笛便在门口随意看着刺绣,快到七夕节了,街道上多了些针线绣帕。

她连忙打起一桶水,提到厨房,然后收拾准备烧水熬药。舅母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夜里常常盗汗咳嗽整夜不能入眠,因此白天越发不能离了热水。

慕笛狠狠剜了他一眼,却不料被陈王的目光逮了个正着,他笑道:“瞧今下午你们俩在院里屋里那难分难舍的样,我就知道三哥肯定听嫂子的,想当年,三哥也是个风流……”

第18章一朝有功变初心,两下相逢暗藏锋

“嗯哼!”郅非假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估计他再说下去慕笛就要找郅非算账了。

歌舞虽好,然而陈王却并不甚在意的样子,他眼睛的余光一直往慕笛身后撇。眼神中带着种欣赏悸动,仿佛一眨眼眼前的东西就不见了一样。

他在看什么?慕笛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只有琉璃站在慕笛身后,案桌上还摆着举世独尊的内画琉璃花樽。那么,他是在看“琉璃”还是在看琉璃?

这一晚三人都过得很尽兴,大概是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吃过饭了,席间他们谈到冯大人已被论罪,全家流放沧州,连那四岁的小女儿也被流放,慕笛内心多少有点不忍。

陈王前几日进宫见太后与额娘身体都好,也很欣慰。郅非说道他在鼎山又碰见了上次给他枇杷树的老道,说是自言自语着:“心魔难灭,心魔难灭。”

只言片语慕笛却未能细问,都被那歌舞声给盖过去了。陈王喝得醉醺醺的,站起来刚要走,却一个趔趄,腰撞在了桌角。他“嘶”了一声,琉璃忙过去扶住了他,比陈王随身的小厮动作还要快。

慕笛和郅非见状,彼此一笑,好像明白了近几日琉璃的打扮是给谁看的了。

回到房里,慕笛问琉璃:“你和陈王是怎么回事呀?我看方才在席间他一直盯着你看。”

她先是一惊,随后嗫嚅地回答道:“没,没什么。小姐怕是看错了,陈王他一直对琉璃陶瓷等很感兴趣,应是在看皇上赏的举世无双的那樽琉璃花瓶吧。”

她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很快又说道:“小姐没注意到,方才席间小王爷也是一直盯着您看的。”

慕笛看着自己在镜中有些红晕的脸颊,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她这句话惹红了。

慕笛不甘心,又问道:“我成亲以后自然也要考虑你的终身大事,总不能让你待在我身边一辈子,若是你有什么中意的。。。”

“小姐,琉璃这辈子是不嫁人的。”她慌忙说道。

慕笛嗤笑一声,“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她低着头跑去整理床铺,小声说:“小姐,明天还要进宫请安,拿回成亲的礼服,早些休息吧。”

慕笛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悠悠看着墙上那副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小王爷当日非打趣慕笛说是要她记住‘翼’字怎么写,分明这句诗就是他想对慕笛说的;他还在窗外偷偷种了相思草,却不告诉慕笛,只任相思蔓延到窗前,然后满屋都是草的香味,慕笛却再也不能抵挡。

王爷或公主大婚,新娘子婚前十五日要娶婚服来试穿,一来是看看裁剪是否得体,二来试试凤冠是否合适。慕笛期待着明日去试婚服,当一身鲜艳的大红色如瀑般

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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