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啊哈……放开!”顾浅草的挣扎渐渐变得虚弱,身体的自然反应手脚软,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身上的力气早已所剩无几,跟夏沉渊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不,不要,啊……”

“可是顾少爷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我担心……”

“不要这样小草,你这样我会很痛苦,我希望我能帮到你,不然我会悔恨终生的。”

不是厌恶男人强迫他坐到他腿上,而是厌恶自己在强迫的情况下,身体还会有反应。

“明白?哈哈哈……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顾浅草突然大笑起来,眼泪却渗出眼眶,“哈哈哈,我真的明白了,彻彻底底!”

睡梦中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眉头却是轻轻皱着,矛盾全都彰显在脸上,有些不忍地将头转了回去,开车继续前行,窗外不断掠去的风景,像是过往甜蜜的梦境,这一切,都只会越来越远。

“这是一个组织的名称,具有完整的管理体系,总部设在意大利,由亚欧最强大的黑帮势力组建而成,常年走私军火,毒品交易,经营地下钱庄,进行**器官买卖,在亚欧各国开设赌场、夜总会、高级酒店,甚至是医院……所犯罪状罄竹难书,是国际刑警的重点打击对象。”高振宇说到这里顿了顿,才道:“你舅舅的死,就是跟他们有关!”

“那也是你宠的。”顾浅草埋头在他肩头,闷声道。

“嗯。”

眼看就要上课了,顾浅草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是王馨,二话不说就将电话接通,“喂,你怎么样了?怎么手机一直关机。”

顾浅草已经说不出话了。

“又不是没被对穿过。”男人无谓地耸耸肩,像是习以为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喏,这里。”

“好啦,好啦,回去包扎一下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

顾浅草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从菜市场买回的菜,夏沉渊举着遥控躺在沙上,懒洋洋地换着台,“回来了?”

“你敢!”顾浅草立刻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奶牛和雪球一脸兴奋地朝他扑来,在他腿上一顿乱蹭,奶牛明显亢奋得有些过头,直接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肩上,肉爪在他脸上一顿乱拍。顾浅草将它从肩上抓了下来,双手托着它的腋下,把小家伙举起细细端详,“唷,又胖了。”

下-体湿得一塌糊涂,最渴望被触碰的地方男人一次也没碰,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慰却凶狠地扼住,重新按在椅背上,“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了吗?”

“你!”顾浅草瞬间涨红了脸,竭尽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手腕处已经痛得麻,使不得力,情急之下猛然一个侧踢,夏沉渊堪堪躲过,松开了他的手,“啧,看来何析那小子教了你不少吧?刚才那一下是卯足了劲往老子下巴踹,你还真下得去手。”

“你跟他没有可比性。”

“嗯啊,那家伙回来了也没带它们回去,估计他也照顾不好,你还在家吗?什么时候过来这边?快开学了吧?”

“叔……”突如其来变得冷硬的口气让顾浅草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但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觉得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男人沉默了,过了好久,才淡淡道:“我的家很大,如果那可以算是一个家的话;我有很多钱,花不完的钱,不愁吃穿。我一直是一个人,即使是生日。但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因为我习惯了。可你出现了,你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顿了顿,语气蓦然变重,“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觉得孤单寂寞,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孤单寂寞?有钱还怕没有人陪?我只是不喜欢被辜负。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

“就一个啊!”

“哦。”一听到这个顾浅草立刻就拉拢了脑袋,蔫了下来。

“啊,不行我……我……太……”太大了!这种话让他怎么说出口?

“可是,我,我想……”顾浅草犹豫了一下,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一样,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地跨坐到夏沉渊身上,颤抖着伸出手,开始笨拙地去解男人胸前的扣子,这下不用说夏沉渊都明白小孩是想干嘛了,怪说不得会说不出口,平常随便逗两下就害羞得想撞墙,脸皮薄得跟窗户纸似的,让他主动简直是逼他去死。

直接以口封缄,夏沉渊没让他说下去,一吻完毕,顾浅草有些气息不稳,“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逃避话题!”

“叔什么叔?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原本正在气头上,乍一见他这个样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想火,心头又揪得慌,“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么?”

“估计是因为……”

这个小孩是他的,本就是他的,未经别人染指,纯真而美好,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他的美只能在他面前绽放,他的一切也只能由他来攫取,从梢到脚趾,由内而外皆属于他一个人。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点头了,就是一辈子,由不得他反悔。

“走,进去吧!咱们把饭吃完。”夏沉渊伸手按上小孩的脑袋揉了揉,脸上的表情跟刚才截然不同,整个一地狱修罗变身笑面佛忍不住在肚子里腹诽,老大的演技真是影帝级别的,加上这张脸不进军演艺圈真是浪费人才!

“啧,看不出小家伙你还挺招人喜欢的。”夏沉渊将呆愣在一旁的小孩拉进了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怎么突然起呆来?怎么,想让刚才那位姐姐留下来?”

“嗯,工作。”

身后的人身体猛然一僵,顾浅草回过头去却被封住了唇,浑厚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搅乱了思绪,身心跟着一同沉沦,满心满眼都只剩下那双黑得紫的眼眸在异度空间里晃荡。顾浅草突然现,眼前这个男人,多跟他相处一刻,就会多爱他一点,身心都快要被掏空了却还是想要给他更多,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的了。才多长时间?他甚至连抵抗都没有就弃甲曳兵,溃不成军。真可怕,爱一个人是否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沦陷,某天暮然回才现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

“直接换新的。”男人说完拎着车钥匙就往门外走,顾浅草跟在身后小声地嘟囔,“败家!”

“饿了吧?好好躺着,我去把热好的粥端过来。”

难得看到某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吃一回瘪,蜜琪心中暗爽不已,“没撕裂的话应该没什么大事,上次小草烧我给了他好几盒退烧药的,肯定还有,待会儿你帮他洗完澡去他房间找找,再给他吃下就行了,外用的药膏我打电话让手下带去,很快就送到,我就不过去了,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随着进出渐渐变得顺利,男人加快了律动的度,每一下都撞入小孩体内最深处,顾浅草被这狂风暴雨般的冲撞撞得心神溃散,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载沉载浮,像是迷失在海域里的船只急于靠岸却完全找不到方向,“啊啊……慢……慢点唔啊……”

顾浅草还想说他两句来着,却被他随手塞进嘴里的肉片给堵了回去,“乖,犒劳你的。”

那不过是一处再也普通不过的喷泉,没有半分庄严神圣之气,池水也浑浊不堪,上边还飘着几片枯叶,勉强可以看见长满青苔的池底零零散散散落着几个硬币,稍微有点心眼的都知道这是公园的工作人员特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游人投币进去,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小孩的硬币估计今晚就会落入商家的口袋。没办法,这是一个经济时代,只有掏得出钱才能请到上帝办事,投硬币许愿大概也是这么个道理。

“是很复杂,复杂到你没法想象的地步。”为了巩固亚洲第一黑帮组织的地位,夏家第一把手继承人都会与别的州最大黑帮家族的女人联姻,他母亲就出身在意大利最大的黑帮世家,也是如今整个欧洲最大的黑帮组织,而他奶奶和祖母都是德国最大黑帮组织的千金。

“我高兴,我喜欢你占我便宜。”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压了过来,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邪气,顾浅草紧张地捏紧了衣角,栗色的眸子带着难以自制的惊慌,“你不要这样。”

王馨见老师走上讲台才禁了声,因为这个老师平日里特别严,上课最恨学生讲话,她才没有再闹,否则顾浅草整个上午都别想安生了。

顾浅草固执地站了起来往门外走,王馨吓一跳,忙追了上去扶住他生怕他摔倒,两人拉拉扯扯走出ktv,顾浅草还想往外走,王馨忙拽住他,“外边是大马路,给我老实呆着,等李铭过来就带你回去。”

“犯罪心理学是犯罪科学与心理科学的交叉学科,是一门偏向于社会科学的综合性学科,绝对不是犯罪科学的部分领域和心理科学的部分领域的简单拼凑,它是应用心理科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犯罪科学的基本对象——犯罪人以及犯罪对策,一门的学科。你要先理清它在犯罪科学和心理科学还有法律心理学中的地位才不会混乱,你现在对犯罪心理学的概念还比较模糊。”陈靖涵从善如流道。

“这个你别管,我找姓夏的就行。”

这是他活了26年,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尽管,这其实连情话都算不上。

夏沉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转身往市入口走去,后边的小孩儿却拽住了他的袖子,“我想知道你手机号。”

“喝水么?”前边传来夏洛的声音,“我下去买瓶饮料,你要喝什么?”

“别!六叔再见!”那头说完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夏沉渊嘴角抽了抽,那小子刚才说的是“六叔”而不是“六哥”吧?真是活腻了!

顾浅草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细碎的短在床上滚得乱糟糟的,见到客厅有陌生人,微微一怔,夏沉渊招呼他过去,“这个是我朋友,叫夏克。”

“暴君。”蜜琪冷哼一声,朝天翻了个白眼,顾浅草微微一怔,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如果前一刻他对蜜琪还抱着戒备的话,此刻他已经将她归为统一战线了,眼前的这个漂亮惹眼的大姐姐突然越看越顺眼起来。

王馨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没有回话,而是扯了扯他的衣角,挨近他耳边小声道:“走,我们快走,别多管闲事。”

“解剖?”顾浅草微微一愣,有些懵,“你是医生吗?法医?”医生练习解剖的话也不用抽筋拔骨吧?法医的话,研究死者死因或许会做到这一步。

“他不吃我给的东西,你留下来劝他,或许他会吃一点。”

“呵……你就作吧!”欧阳蜜琪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这就是传说中的恶有恶报!他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你?”

夏沉渊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昏迷的少年,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欧阳蜜琪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喉咙动了动,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略带踌躇地开口道:“夏少,不如……放手吧?”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男人的答复,房间里一片死寂,针落有声,欧阳蜜琪鼓起勇气看向男人的脸却对上那人冰冷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具死透的尸体般,让人不寒而栗,“我……我的意思是……”

出去。“平静无波的两个字,背后潜藏着多少风雨不言而喻。同样出身黑帮世家,向来善于审时度势的欧阳蜜琪,当然知道此刻做什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退出了房间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