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脑袋里整天装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恶心。”顾浅草推了推他的胸口,板起了脸,“很疼吧?以后别这么傻了,我才不会内疚。”

“……”

眼泪浸湿了床单,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自从遇见这个男人,他感觉自己变得比女孩子还要娇气,可眼泪要流,谁又忍得住?

看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天空,街灯一盏一盏地亮起,顾浅草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我到底该怎么办?

是的,我在改变他,我比谁都清楚。我明明最爱他干净纯清的模样,却在一点一点地将他染黑弄脏,没办法,既然注定了有天会分道扬镳,还不如就此将他捆绑,你不能爱我,那就变成我。

“你放开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顾浅草红着眼眶,歇斯底里道:“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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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浅草拎着包走进安检口开始接受检查,进去到里边后,回过头去看,现妈妈还在队伍后头张望,老爸一直在身旁拽着她的胳膊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是么,应该是催她回去,可她却仍旧不死心地伸长脖子往里瞧,顾浅草知道她看不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你十八岁了,而我,是第一个见证你成年的人。要知道,我已经缺席了十七年。以后,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不想再错过。”

“什么原因?”虽然很生气,但顾浅草向来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我一直都很乖。”本就年纪不大的少年,在恋人面前又小了几岁,像个赖皮小孩,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腰,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口一蹭再蹭,撅着嘴,闷闷不乐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低沉的嗓音犹如动听的大提琴在耳畔响起,带着点邪气,听起来无尽诱惑,让人难以抗拒,“嗯?说话。”

“嗯。”

“狗狗很干净的好不好?我刚帮它洗了澡的,你要不要这样?是不是我抱过它以后你都不打算碰我了?”顾浅草有些气急败坏道。

顾浅草抱着小狗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趟,他不信男人会这么狠心真的将他关在门外,但是从晚上6点半等到9点钟那扇门都没有再打开过,顾浅草腿都站麻了,干脆就抱着狗狗在门口蹲了下来,靠着墙壁不一会儿腿也蹲累了,索性就自暴自弃般坐到了地上也顾不得脏了。外头雪还在不停下,顾浅草身上冷,心更冷,最后等得几乎绝望了,他终于意识到男人是真的打算就这么将他关在门外不让他进去了。

“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你要知道……”

“一下就好,真的,只要一下。”夏沉渊拼命克制着自己的**,连声音都忍得有些颤,“快啊!”

“没事。”夏沉渊说完,用眼神示意众人离开,anna也跟着转身,正偷偷摸摸地想要逃离现场,肩膀上却落下一只沉重的大手,“你去哪?”

“您好,您就是顾少爷吧?我是夏总的秘书,anna,夏总让我来接您,请跟我来。”anna一接到前台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冲到了接待处,开始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干净清秀的少年,这就是传说中的把他们那个万年冰山脸的老大迷得晕头转向的小情人吗?

“其实我除了看书以外对其他的也不感兴趣,像打篮球,游戏机这些我都不会的,你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吗?”

“就这样?”

第二天早上,顾浅草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生怕惊动身旁的人,不料他才刚掀开被子,身边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早。”

“我……我哪有?你,你不讲理!”顾浅草愤愤地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抓住了双手,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小鬼,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伺候过别人,你是唯一一个。”

“没有,就是有些红肿,还有就是现在还着烧,我不放心。”

男人没有退出分毫,动作仍旧强硬,不容拒绝,到最后干脆低吼一声,按住他挣动的双手,腰腹猛然一用力将自己全部送了进去。底下的小孩小脸瞬间煞白,睁大到极致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夏沉渊知道他很疼,但他没有丝毫心软,这是必经之路,像是一道必要程序,一定要经历了,他们的爱情才能完整,痛点好,痛才会让他记住,痛才会刻骨铭心。

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了电视声,顾浅草知道是男人洗完澡出来了,他在厨房里忙碌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做好的菜端了出来,“吃饭了大叔。”

知道这小孩又开始犯倔了,夏沉渊赶紧将人拉了过来,重新扯进怀里,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我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

“普……美国那个?”怀里的小孩猛然睁大眼睛,转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夏沉渊被他逗笑,“难道还有别的?”

“我接受了。”夏沉渊言简意赅,顾浅草的脑袋“轰”地一声就炸开了,“什……什么叫做你接受了?”

“什……么小攻啊,你别乱讲!”顾浅草脸红了红,心跳却快了几分,银色跑车应该是那辆雷克萨斯吧?长得很帅那肯定是夏沉渊了!他回来了吗?

“呜呜……嗯啊……”裤子里的小兄弟已经胀得疼却无人问津,男人只顾在他胸口上流连,**堆积到了一起犹如惊涛骇浪般横冲直撞,急于寻求突破口,双手却被按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挣不开。那里好想被触摸,想要释放,好难受,眼泪溢出眼眶流了出来,小孩终于委屈地哭出声音:“放……放我唔难受……呜呜好难受……”

“你别管我,先处理好其他人吧!”王馨摆摆手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总之就是觉得很难受。”顾浅草醒过神来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真是太丢人,莫名其妙就哭了。吸了吸鼻子,顾浅草不好意思地低头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你别笑我,我知道男孩子不能动不动就哭的,脑袋突然抽了而已。”

“什么东西?”顾浅草立刻竖起耳朵,就听见蜜琪道:“治哮喘的中药,前几天你叔专门来找过我,跟我说明了你的病症,然后我找了定安医院最权威的呼吸内科医生给你开的药方,我给你抓了几副,很管用的,但中药治疗效果比较慢,要长期服用,我拿药过去顺便跟你说一下熬夜方法和服用时间,只要你坚持,你的病应该可以彻底根除的。”

几天是多少天?顾浅草忙回道,“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顾浅草一头雾水。

很快便有一群警察蜂拥而至将面包车团团围住,顾浅草努力睁大眼睛往外看,现好几个被绳子捆了个结实的男人被人从车上拽了下来,其中还有一个化成灰他都认得的面孔,就是那天打他的人!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什么是痛,悲和喜,哀和乐,人类该有的情感好像都没有了呢,像是一个没有血泪的怪物,麻木冰冷,漫无目的地活着。这到底有多久了?

“啧,我他妈怎么像个小毛孩似的。”夏沉渊懊恼地低声抱怨一句,抬脚走了出去,“好好擦药,一处都不许漏,不听话打你屁屁。”

“哦,**!哪个混蛋干的?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居然也得去手?”蜜琪低咒了一句,随即一脸温和地看向顾浅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姐姐带你去做检查,不疼的,别怕。”

因为李铭临时有事,篮球只打了一场便满怀歉意地先行一步了,饭自然也没法一起吃,只剩下他和王馨两个人结伴在学校外边的“沙县小吃”解决了晚饭。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天还亮堂,才五点多钟,街上人来人往,顾浅草突然看见前边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个青年男子偷偷将一把镊子伸进了一个女人的包包里,包包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了,明显是想要夹人家钱包和手机,而周围明明有很多人看到了却无动于衷,没人出来阻止。

“你是水果雕刻师?或者是……艺术家?”顾浅草眨眨眼道。

“不要你管,出去,你出去!”被子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喘了,夏沉渊皱了皱眉,抓住被子一角,用力一扯,里边的人就露了出来,“别闹,快出来。”

“唔……”地上的小孩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翻了个身将怀里的小猫抱紧了些,夏沉渊失笑,蹲了下来,看着缩卷在地毯上闭着双眼睡得正香的小孩,脸上的神色柔成一片,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栗色的短,轻唤道:“小懒猪,起床了,不能睡在地上。”

看着暖黄灯光下那抹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干净的格子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边,外边套着单色毛衣,卡其色棉裤,帆布鞋,鞋带整整齐齐地系好,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地简易而平凡,却让人忍不住要怦然心动。

“咦……小猫咪变干净了。叔,你替它洗澡了吗?”房间里传出顾浅草惊奇的声音,夏沉渊此刻正在厨房里跟煤气灶搏斗,因为红糖姜水冷了,他准备加热一下,但是怎么都拧不开火,此刻正在气头上,“他妈的,这玩意是不是坏了?怎么打不开?”

“还有我。”随后又飞快地补了一句。明显后边这句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