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啊你!”顾浅草有些生气,小心翼翼地抓起他缠着绷带的右手,眼神却是温柔,“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开车了。”

顾浅草撑起身体从地上站起,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夏沉渊半蹲着的高大背影,伸手摸了一把脸颊,粘稠的鲜血沾到了手上,地上还有许多,刚才……男人救了他?可他的手却……

“去哪?”

可除了这个结局,他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一起沉沦吧,宝贝。

“回答我的问题!”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不少,像是要将他的腕骨生生捏碎一般,陈靖涵见顾浅草疼得直抽气,却仍旧只是咬着唇,一脸倔强地一言不,赶忙走上前去解释道:“刚才在带他回来的路上我们不小心跌进了路旁的臭水沟里,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脏了,回来就洗了个澡,他头这会儿还是湿的,怕他着凉,我就给他擦擦,事实就是这样。”

“abso1ute1y!”

元宵过后,夏沉渊终于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回到k城了,顾浅草兴奋不已,离开学还有十天左右就早早就收拾好东西,买好提前过去的机票,走时又是全家人连同爷爷奶奶都一起来机场送他。

“6月6号。”

“生气啦?”

“嗯。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一定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让他们知道。”小孩抬起头来看着他,栗色的眸子清明如水,无比执拗而认真,一字一顿道:“虽然不是现在,但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告诉他们一切,我不想你受委屈。”

顾浅草这个时候才现自己早已一-丝不挂,而男人身上的衣服除了上衣两个扣子被他解开了以外,其他的都还好好穿在身上,不禁羞愧得想要撞墙,但还是垂着头,颤着手开始去解男人剩下的衣扣,因为明天两人就要分开了,这一回去估计要一个多两个月后才能见面了吧?他今晚是真的想要,渴望与这个爱到骨子里去的男人耳鬓厮磨,贴近彼此,融为一体。

“好,不抽。”

“你的手……”夏沉渊目光落到他拿着衣服的手上,“刚才抱了那只狗。”

越等越心寒,从未有过的失落在胸腔散开,心脏被拉开了一道口子,无尽的空虚涌了进来,缩卷在门边的小孩拉拢着脑袋,比怀里的“毛团”更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

他爱他,疯狂地爱着他,爱着这个叫夏沉渊的男人,爱到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足以形容这种爱的词语,但他此刻又是如此渴望能够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向他传达一切难以言喻的爱意。

顾浅草猛然睁大眼睛,想要后退却被男人按住了后脑,再往前一顶,“唔……唔嗯嗯……”嘴巴被迫张到最大,眼角渐渐泛红,顾浅草想要逃离却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肩膀,只能被迫跪着接受那个在他口中进出的硬物,勉强能含进一半,所有的不甘和抵抗都被堵进了喉中,连呜咽都不出来。快出去啊,出去!我已经亲过了,你不能得寸进尺啊混蛋!快出去呜呜,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坏蛋!

anna低头看了一眼还握在手里的枪,忙不迭地塞进原处,面如土色地解释道:“老大,我有……有装了消音器的!”还好事先留一手,不然若情急之下开了那一枪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估计会被这位黑心boss直接沉进太平洋吧?

“可以,当然!您这边请。”哇塞,好可爱的小弟弟!好乖!好萌!好喜欢哦!人家心都要化了啦!好吧,anna是个万年正太控,一见到长得乖的小男生就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捏脸,“这个很重吧?我来拿。”

“当然可以,那丫头是学校文娱部的,最近都在忙元旦晚会的节目,估计会经常缺课,以后她没来你都坐我旁边吧!”

“嗯。”男人从身后环着他的腰,嘴唇在他耳朵上流连,顾浅草被他弄得有些痒,伸手推了推身后的脑袋,低声叫道:“叔。”

“晚安,宝贝。”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也闭上了眼睛。夜里顾浅草却悄悄睁开了眼睛,偷看男人熟睡的面容,借着窗外照进来的霓虹灯光隐约可见睡梦中的男人好看的峰眉紧紧地拧在一起,握在手中的大手也仍旧是冰凉,明明盖着被子,明明被窝是如此的温暖,他的手却还是那么地冷。

“人家不要你还能硬塞么?”顾浅草撇嘴,揽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道:“你怎么这么霸道?”

“你……真是。你知不知道男男j□j不戴安全套的话对受方来讲有多危险吗?况且你这家伙从来没有固定床伴吧?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带给小草才是!”

“唔……”顾浅草委屈地点了点头,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那双暗紫色的眸子被泪水稀释,随着两人的动作,微微晃荡,璀璨夺目,迷离而深邃,拉着他不断下坠。

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的顾浅草,经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快感,眼角已经慢慢渗出了泪水,小手紧紧地揪着底下的床单像是要生生抓出一个洞来,泣不成声道:“啊啊……不,不行了……不要快……快……”

“你帮我擦。”男人笑得没脸没皮,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凳子上,将挂脖子上的毛巾递了过去。

“你就是小动物。”夏沉渊笑眯眯地将人拉到身旁,“我家的小宠物。”

“你看不出的还多着呢!”夏沉渊将他转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顾浅草与他面对面坐着,忍不住凑过去仔细看他的眼睛,“叔,你的眼睛近看真的是紫色的耶,很漂亮。你之前说过是混血,混哪国的血?我知道中国肯定是有一半的,你爸妈哪个是外国人?”

不知不觉,夏沉渊已经把车开到了附近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这会儿外头终于没人了,顾浅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待男人停了车,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嘿嘿嘿……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事,有事你就想编故事,少来,姐的心跟明镜似的,装死就是做死啊,不许打马虎眼!”王馨竖起食指,盯着他的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他叫啥名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呢!那眼神,那气场,简直就是帝王攻的典范啊!”

男人的吻狂热而猛烈,像是狂风暴雨般在他口中肆虐掠夺,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放过,舌头被吸得麻,嘴里**辣的像是燃起了火,激起一阵细小的电流自尾椎窜起,传遍了全身,顾浅草难受地呜咽着,陌生的快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扣住双腕固定到了头顶。

李铭说完,招呼包厢里几个没喝醉的男生一起把喝醉的都扶了出去,女生们也帮忙着一起出去,都在外边结伴打车回学校了。包厢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顾浅草和王馨两人,原本沉睡着的顾浅草突然打了个嗝,醒了过来,睡眼惺忪,“我要回家了。”

顾浅草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不知怎的在听到男人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其实听到前边那些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就知道……往往有好的开始却不一定会有好的结局,生不随人愿,老天不一定是向着每一个人的。

想不到叔倒是对这件事上心了,居然暗地里找了蜜琪,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家人关心你是天经地义,在外头,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却这么关心你,只能说明你在那人心中还是有点分量的,想到这里顾浅草心底忍不住有点小小的雀跃。

顾浅草一边后悔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突然手机响了,有短信,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夏沉渊。

“以后不要随便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别人。”走在前边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顾浅草刹车不及,整个人撞上了他的后背,鼻子咯得生疼,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没有随便告诉别人啊!我只会告诉我认识的人。”

“哼,若不是少爷让我把你也一同带过去,你连这一遭都不用去了。得罪了夏家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不会被送进监狱,只会被送进地狱!”

夏沉渊冷笑,“呵,彻底洗手从商?他说得倒轻巧,泥泞里打滚了那么多年说洗白就能洗白么?敢情夏家三当家那把交椅他坐了那么多年倒是坐腻味了,多少人眼巴巴等着呢!他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

夏沉渊打开了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阿克。”

路上夏沉渊给蜜琪打了电话,然后就开车直奔定安医院了,一路无话,顾浅草心里却有点小小的郁闷,感觉叔又要欠蜜琪的人情了,而且好多次将叔和蜜琪牵扯到一块都是因为他,他一点都不想让叔欠她人情啊!

那扒手脸上一惊,忙将手缩了回去,面露凶光道:“你别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

“好厉害。”顾浅草惊叹,伸手接起苹果皮,像是在欣赏一件精妙绝伦的艺术品,“我妈妈都没法把苹果皮削得这么薄,而且好匀称。”

“你……”顾浅草气得说不出话,嘴巴一扁,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这次夏沉渊倒是真被唬住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喂,怎么说哭就哭,好歹也是男孩子啊!”

“换种生活方式?”陈靖涵脸上闪过一抹讶异,故意开玩笑道:“你是指savior改当慈善机构吗?这样跟它的名字倒是相符合了,救世主,呵呵,不错。慈善机构的运营总监,这个职位我喜欢。”

顾浅草站在那家装修豪华的韩国餐厅前,抬头看了看上边金光闪闪的招牌,感觉有些眩晕,这一看就不便宜啊!平常他跟老妈去吃的都是普通的韩国料理,哪有这么高级?门口还有霸气辉煌的罗马柱,从旋转门进去的时候,里边齐刷刷站着一排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礼仪小姐,个个笑脸宜人,貌美如花,低眉颔,声线迷人:“您好,里面请。”连动作都一致!

“好的,谢谢叔。嘻嘻。”顾浅草咧开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还有,这里边的猫粮,拿一份还给你朋友,顺道替我谢谢她。”顾浅草说着就要往房间走去,夏沉渊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有种电流滑过身体的感觉,夏沉渊微微一怔,下意识松开了他,“不用还,都留着用吧!”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顾浅草的心跳莫名变快了些,觉自己竟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他很怕一抬起头就会对上那双暗若深潭的眼眸,一不小心就会跌了进去,再难脱身。只好埋着头继续装鸵鸟,闷闷地说:“可是,都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么?”

“我知道的。”顾浅草点头,忍不住问道:“叔你学过这个吗?”

“喂,陈女士,你又在乱想什么了?怎么突然起呆来?”顾浅草一边拿着遥控器换台,一边狐疑地盯着他老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