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道:“唔……贫僧可没这么说!”他站起来,走到宋墨身边,拍拍宋墨的肩,“施主可以碰碰运气,万一找到了呢?”

宋墨思忖片刻,接过伞,说:“好。”

方白笑道:“那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闻言,秦远眼眶一红,心中十分自责。他点头应是。

这四大神君分别是:东部神君董卿、南北神君南宫、西部神君席地、北部神君贝贝。称四方、四部皆可

秦远说:“师父好厉害!”

宋墨解释道:“为师修炼的功法是风、水属性,穿着衣服进入水中,出来后身上不会沾一滴水,而你则不同——你做不到这样。”说着,他拿起池边的刷子和皂角,开始给秦远清洗头发。

祠堂内陈列着列代宗主的牌位。最上面的墙上有一幅斑驳泛黄的古画,古画上画的正是开宗之祖年轻时的模样。古画下是一条“训诫鞭”——当日宋墨用来打方白的那条蛇骨鱼鳞鞭。鞭子下,依次摆放着必要的贡品和两张蒲团。

方白打住了宋墨的话,“宗主的意思,方白已经明白。方白绝不会因此怪罪宗主,毕竟是方白有错在先,若宗主不罚,恐其他人会藐视宗规,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伸出修长的手,“星华草。”

宋墨不理会沫萝又叫又跳的,他一下又一下抽打着方白,发泄着内心的恐惧不安——这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岂是我能把控的?

方白叹了口气:“唉,宗主对方白有知遇之恩,况且义父也是沧澜宗宗的人……你二人皆希望我留在沧澜宗,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留下,好好辅佐宗主,将沧澜宗发扬光大。”说罢,他望着宋墨,问,“宗主可要处罚方白?”

董卿和风满下意识的以为宋墨就是“龙凤体”。

那瞎眼的道:“先前你并没有说过不能修炼!”

方白那双异瞳中有一瞬闪过动容之色。

宋墨道:“想好了。”他沉默片刻,将桌上的茶一口喝光,道,“我去!”然后轻轻将茶杯放下。

方小贵道:“宗主,他就是龙凤体。”

宋墨看过《启天录》,知道这万丈红尘形成的原因,和危险的地方在哪儿,便对秦远多交代了几句。

每天顿顿都吃素,秦远实在是馋的慌了,便托沫萝在外面带些酱肉和烤鸡回来。沫萝将东西带给秦远,叫秦远不要饿瘦了。回去后秦远看着手里的东西,他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宋墨——瘦的跟纸片一般。他生出恻隐之心,便将炊饼和烤鸡分了一半给宋墨,结果……炊饼就烤鸡全被宋墨给吃了!一点没留给他!

秦远缄默不言。

深山林木茂密,路径窄小,于是众人排成一条长队,蜿蜒前行。一路上,有人射鹿、有人弹兔、有人挑蛇、有人撕虎……各展本事!

沫萝忍不住想,要是在城主府过夜,现在估计她已经美餐过一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可是现在呢!?却在冒着风雪往那个又破烂、又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赶!她只要一想想,就觉得肺都快气炸了!

“哼!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吧!”许绍洋道。

城主府由两个白莲三瓣修为的修士守门,因此,沫萝有点不敢敲门进去。

宋墨满腹狐疑地跟着押送愿力珠的队伍启程。

宋墨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现实发生,他还是有些隔应和不悦,板着脸,道:“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开学前的一天晚上,莫送熬着夜,在临晨十二点整的时候看完了《启天录》的大结局。

“昂昂”,龙吟声响起,龙卷风里出现一条金龙。

金龙翻腾矫健,利爪撕风,口吞乌云现星辰。

宋墨见此,大为赞叹,心想:“没想到真有人能驯龙以抗天!”他顿时觉得无果那光溜溜的小脑袋变得圣神不可侵犯。

无果哇的一声,吐出血来。他拭去嘴边的血迹,道:“不行……”他满眼紧张地看向宋墨,“施主,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就来沙海之地了吧?”

金龙身上的金鳞被龙卷风剔除,它哀嚎着,身上伤口愈来愈多,动作也愈来愈迟钝……龙卷风里弥漫着沉重的血腥味,金鳞如铰刀,“擦擦”碰撞着!

宋墨这才意识到,纵然是金莲修士,纵然是金龙,在天地自然面前,依旧渺小!他明白,无果有金莲修为,又有九头金狮为坐骑,元龙禅杖,在龙卷风里存活的几率肯定比自己大。他不能坐以待毙。

宋墨想到了风满借给自己的“幻”伞,他打开幻伞,罩住自己。无果立即缩进伞里,说:“哎呀,怪不得施主有胆子来沙海之地闯呢,原来有这样厉害的宝贝!”

宋墨说:“这不是我的,不过是别人借我一用的罢了。没想到,还真能用上……”他蹙眉,不知这把花哨的伞能在龙卷风下支撑多久。

“啪”、“啪”、“啪”……

耳边是伞骨断裂的声音,接连不断。

宋墨数着伞骨断裂的声音,在数到“二十”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无果还在那赞叹着:“什么人,那么大方啊,竟然将这样的宝物送与施主防身!要是能介绍贫僧认识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