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试问:“如果……伞坏了呢?”

秦远问:“价值?我怎样才能变得有价值?”

门再次关闭,沫萝望着那道石门,心想:“有这么严重吗?”但是她受惊怕死,觉得宋墨差点要了她的命,便觉得宋墨这话不可信。她气哭,哼道:“以后你要是敢来找我,我要你好看、要你好看!”她扯着裙边,像是在扯宋墨那张可恶的脸。

至于其他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主导结构,宋墨也给秦远普及了:

秦远搂着宋墨的脖子,道:“可我就是觉得师父厉害!”

秦远穿着一件及膝的亵裤,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洁白无瑕,仿佛一块光泽莹润的羊脂玉。然而他怕羞,脱好衣服以后就急急跳进温泉池里遮掩自己。池中溅起一片水花。

宋墨环顾四周,不见秦远,问:“秦远在哪?”

宋墨道:“石光以龙凤体的身份进入千泽林,拥有的资源是你我无法想象的。虽然沧澜宗地位低,资源薄弱,可我想尽可能给你最好的资源。”

看到方白面无人色地倒下,宋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他扔下蛇骨鱼鳞鞭,扶额无力道:“来人,把方白抬下去治疗!”放下手,他发现自己掌心是深深地指印,掌背溅到了方白的血。

宋墨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亲耳听方白坦荡的说出来,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和惊诧。他蹙眉,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宋墨道:“只因在下早对少公子大名如雷贯耳。”

那瞎眼的不甘地吼道:“不公平!”

方小贵召集那些新人弟子,对他们道:“现在你们有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但是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且只能有一人才能拥有。三天后,我看你们谁能有资格获得这样的一个名额,再上报给宗主,请他审夺。”

方小贵听宋墨这么说,也不再纠结犹豫。他叹了口气,道:“宗主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无能,就断了孩子们的前程……”

那人吃完羊肉包,半垂眼眸盯着地面,说:“我是个孤儿,小时候因为拥有一双特殊的眼睛,被认为是‘奇货可居’,就被人贩子捡去培养。最近我刚从那地方逃出来,没地方去。”

宋墨冷冷地道:“那你还要不要?”

然而,朝夕相处,日夜相伴,秦远见宋墨整日操劳沧澜宗的事情,眼底渐渐有了一片黛灰,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每次看见都不轻不重的疼着。

沫萝望着宋墨离开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转脸面对那孩子,她换了幅温柔面孔,蹲下来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个人救了什么人,后来发现自己救的竟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从而借此一步登天——宋墨想:“这种桥段还真是百用不衰。”怀着一种略带玩味的心态,他将这孩子往铁蹄背上一放。

事情搞定后,徐冬冬要留宋墨和沫萝吃晚饭、过夜。她掰着指头,细数着晚上那些菜品:“有八宝鸭、小鸡炖蘑菇、清蒸鲈鱼、炙烤乳鸽……”

徐冬冬破涕为笑,摆手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城里家家户户挂红灯、贴春联、放鞭炮,街上一层淡淡的积雪全被追逐玩耍的小孩踩没了,他们手里拿着烟花,口里含着糖果,脸上洋溢着天真可爱的笑容……

千泽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恍如天界遗落的林园。它占据东部最东位置,是第一个看到朝阳升起、月亮隐没的地方。因为苍翠的密林中,镶嵌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彩色湖泊而得名,是东部神君董卿的私人地盘。

宋墨在打量其他人,其他人则在揣度宋墨开这场会议的目的。大部分人认为宋墨这是要解散沧澜宗,让大家各奔前程去了。

莫送望着身上纯白的亵衣,散落在枕头上那片乌黑秀亮的头发,她吓到了!惊慌之下,她立即下床,光着脚急急跑到一面玻璃镜前,想看清自己现在的情况。

卜算子点了点头。

南宫挥手纸笔,提笔落书,写了好几遍都觉得不对,便撕了重写。他心想:“父亲对儿子说话的口吻该是怎样的?”

卜算子见此,“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南宫修改了十几遍,最终将家书递到卜算子面前。

卜算子接过那份家书,说:“老夫告辞,还请神君好自为之。”话音未落,眨眼间就消失于原地。

……

秦远从万丈红尘里带出来的除了三株星华草,还有脑子里的一本功法。那功法也不知是什么属性,他一边想着“师父说过了,不可以修炼”,另一边又想“可是不修炼,没价值的话,师父永远不会关注我啊”。他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

最后,秦远还是决定修炼。他心想:“虽然这次我又不听话了,但是如果修为高的话,师父肯定不会怪罪我的!”就欢欢喜喜开始修炼了。

修炼了一个月以后,秦远的修为毫无寸进,甚至连莲花印都没有形成。他托着腮,心想:“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怪不得师父瞧不上我……”这时候,他灵光一闪,想起了宋墨说过“愿力珠”可以减少修炼的时间,也不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了,就将柳木笔里的上品愿力珠抠下来……

半个月时间,秦远就形成了莲花印。

这天,秦远在打扫沧澜居,突然,面前出现一个披着黑袍、面容丑陋的老头。他一愣神的功夫,就听那老头说:“老夫卜算子,这有一份你的家书。”

秦远闻言,欣喜若狂。他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接过信,喃喃道:“会是师父寄过来的嘛?写了什么呢……”但是当他看到信封上写着鎏金“南”字的样式,整个人顿时安静了。

秦远心想:“原来不是师父的信,要是师父寄信,信上应该会有个黑色的‘墨’字才对……”他拆开信封,洁白的纸片毫无折损,上面的字迹很是端正。